第一反应也不会是妒恨。”
徐衡宴很快藏匿好情绪。“我没拦着不让你与陆之恒来往,就已经很宽容了,陆之恒又岂能那么不知好歹。”
“……”“我不宽容吗?”
“你……宽容。”
谢姜戳他紧皱的眉头,“干什么这么忧心忡忡,担心易砚亘日后报复?”
徐衡宴望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一时竟不知,他该不该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摄政王在你的事情上容易失控,你有没有考虑过暂时远离京城?”
“我在京城这么久也没见他失控啊,有没有可能他是因为你才失控的?”
徐衡宴沉默。当然也有他的原因。因为易砚亘看出来她待他的不同。“你是担心等你回宁河后,易砚亘找不到你撒气,就会转移目标对我动手?”
“我的确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比对她动手更让他难以忍受。谢姜拿了个垫子放在自己身后,与徐衡宴面对面靠坐着,没心没肺道:“那你就没必要操这个心了,他又不是没有跟我动过手。”
说着将鞋子也蹬掉,把脚抬上来压在他腿上,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徐衡宴看着放在怀里的脚,隔着袜子感觉到好似有哪里不对,闻言震惊地抬起头看着她。“他对你动过手?什么时候的事?有没有伤到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徐衡宴紧张地抓住她的胳膊,恨不能给她仔细检查一遍。徐衡宴怎么也没想到,易砚亘竟然如此道貌岸然!谢姜嘶了一声,嫌他抓得太用力,把胳膊抽了回来,继续往后靠,“我没有受伤啊,我怎么可能受伤,受伤的都是他,他又打不过我。”
徐衡宴道:“真没受伤?”
谢姜自信满满扬起眉目,“我能在他手里吃亏么?每次鼻青脸肿的都是他。”
徐衡宴这才松了口气,但很快反应过来,“你与摄政王十分交好。”
是肯定而非疑问。两人经常动手并且毫无芥蒂,说明两人的交情非常深厚了。谢姜笑容灿烂,“没有咱俩好。”
那就是十分交好了,徐衡宴不自觉的蹙起眉头,“摄政王对你……”她既然与易砚亘交情深厚,那么不管他如何明示暗示,她都不会把好友想得太坏。谢姜道:“你安心回宁河不必担心我,易砚亘要是找我撒气,我正好揍他一顿帮你出气。”
徐衡宴掀开身上的毯子,将她的腿也一并盖住,沉吟片刻便拐弯抹角,问她愿不愿意离京求学。因为心里沉甸甸地装着事情,方才看到她的脚产生的一点不协调的感觉,一时间便也忘得干干净净了。谢姜瞅着他没吭声。徐衡宴将自己所知道的,几所闻名遐迩书院的情况,从地理环境到人文历史,都细致的与她介绍了一遍。谢姜双手环胸,高抬下巴,斜眼瞅着他,十分不爽。徐衡宴瞧见了她的白眼,但是并不介意,她去求学对她没有坏处。“你喜欢哪个书院?青莲书院?或者是怀音书院?”
徐衡宴不厌其烦与她剖析,她去求学这一举动对于她个人,以及刚归附的谢氏的益处。不过如果她真的愿意听从他的安排,他也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总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帮着照看几分。“我有个朋友在怀音书……”谢姜迅速抓住了重点,“你怎么还有好朋友,你究竟有多少好朋友?”
徐衡宴愕然失笑,“我的人缘没有那么差……”谢姜把不爽写在脸上,大写加粗的那种。“你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察觉她对他的占有欲,徐衡宴心中既喜且忧。“世界上只有我这么一个谢姜。”
谢姜骄傲极了,眼中笑意璀璨,“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徐衡宴。”
徐衡宴望着胜过星河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生得非常漂亮,是他不曾见到过的漂亮,见之能让人忘却一切红尘俗世。徐衡宴忽然明白了,岁月静好的意义。深深凝望着她的眼睛,脑海中闪过另一双眼。徐衡宴自己都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会联想到。那是他年少的时候,见过的一双眼睛,也是少见的漂亮。不过时日久了,记忆早已模糊。徐衡宴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抬起了手,用指腹轻拂过她好似晕染过的眼角。谢姜满眼疑惑看着他。徐衡宴掩饰的道:“有脏东西……”收回手遮掩在衣袖中,轻轻碾磨指尖残余的温度。“如果年底你不算太忙的话,我建议你最好亲自去四大书院感受一番,亲自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你才能知道哪个书院更合意,眼下你对求学没什么兴趣,或许等你身临其境会改变想法也不一定。”
徐衡宴觉得像她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能寻到乐趣。谢姜眼里的笑意没了,继续拿下巴对着他。徐衡宴无奈笑道:“你就这么不喜欢读书?”
谢姜道:“你怎么不问问徐衡奕喜不喜欢读书?”
徐衡奕还用得着问?徐衡宴皱起眉头道:“你怎么能跟他比。”
谢姜浑身二百零六块骨头,有二百零五块是反骨,还有一块随时准备反,“我想跟谁比就跟谁比,徐衡奕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有一点他比你强。”
比他强?徐衡宴眉头拧得更深,“徐衡奕有什么好处?”
他那空空如也的脑子?还是吃喝玩乐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