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广白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徐衡宴!徐衡宴!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
一进门就冲着徐衡宴跑了过去,声音里能听得出来她的惶急。广白:“……”徐衡宴换了身衣裳靠坐在榻上,正出神的不知在思考什么,看到谢姜面上便添了几分暖意。“我没事,不必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就算我相信你可以搞定,可易砚亘跟个疯狗一样,我就怕他伤了你!”
广白简直了……谁刚才进来之前笑得跟升官发财了一样?广白第八百次想告诉世子,谢侯的情意深重都是装的。可是广白不敢说。广白早已认清了残酷的现实。世子只会以为他居心叵测抹黑谢侯。他怕他说多了世子会将他流放。“我看看你是不是须尾齐全。”
谢姜说着就要去剥他衣服。“真没事。”
徐衡宴拦住她的手。谢姜顺手握住他的手腕把脉,制止他抽走,过了一会不悦地斜眼瞅着他,“这叫真没事?”
徐衡宴一时忘记她是个大夫的事,“休养两天就能恢复,你医术这么好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我的身体并无大碍。”
“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休养两天能完全恢复得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学无术,看不出来你什么情况!”
实际情况虽不像徐衡宴说得,休养两天就能轻松恢复,但也确实不算伤筋动骨,易砚亘的雷霆之怒结果就这?谢姜心中大骂易砚亘是个废材,面上却是一副气急生怒的模样,当即起身就要去找易砚亘算账。徐衡宴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坐下来,“你先不要这么着急,说到底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有劳谢神医给我开两帖药?”
易砚亘对她的图谋已被他窥见,他恨不能现在就挥剑斩断她与易砚亘之间的牵绊,又怎会继续让她与易砚亘接触。“侯尚书口吐活虫的怪病,遇到谢神医治都能够药到病除,我这点小伤应该不难吧?”
“这是难不难治好的问题吗!伤你一根汗毛我都不能忍!”
谢姜眉头紧锁看着他,不情不愿按捺住自己的暴脾气,眼中流露出几分心疼。“药我自然会给你开好,但也不能让你白白咽下这番苦头,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摄政王在我手里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见她为了他这样气愤不已,徐衡宴心中涌起了一股隐秘的欢喜。“……”谢姜怀疑的瞅着他。她前脚从摄政王府过来的,虽然没见着易砚亘的影子,也听得出易砚亘中气十足,徐衡宴在她面前吹什么牛?两个人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强。“你愿意为我打抱不平,我就不算白吃了苦头。”
徐衡宴觉得这根本不算苦头,不仅一点也不苦,反而心中还泛起了丝丝甜意。如果不是还有个易砚亘在对她虎视眈眈,徐衡宴甚至觉得这种苦头他愿意多吃点。“你还笑?你笑什么?”
“……”徐衡宴都没有发现自己在笑,他低下头握住她的手,怕被她看出来他幼稚的心思。“我也就口头替你不平几句,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至于这么高兴?刚去易砚亘府上,本来想跟他好好说道说道……”“你去找摄政王了?”
徐衡宴一愣,忙抬起头看向她。“他先动的手我当然要找他问清楚!不过他还在气头上没见我,他这么不讲道理他还好意思生气!”
提起易砚亘就满腹气愤和嫌弃,这倒是让徐衡宴听得十分顺耳。广白默默倒了两杯茶水,放在软榻旁边的桌上。谢姜顺手拿过一杯喝了一半,然后自然而然的递给徐衡宴。徐衡宴接过来喝,完全没注意到,桌上还有一杯茶。广白悄悄的退了出去。谢姜正准备站起来,徐衡宴再次抓住她的手臂,谢姜低头看他的手,愣了片刻便忍不住笑起来。“我是去给你写个方子,找易砚亘算账的事晚点再说,你没找大夫给你看看?”
徐衡宴这才松开手,“没有,未免引起更多臆测。”
谢姜走到书案前坐下,“你们俩就差没有互相扯对方的头发撕咬了,你觉得能少得了臆测?”
徐衡宴微笑道:“我的身体如何,我心里有数的。”
谢姜不满道:“有伤不治!你有什么数!”
写好方子就将广白喊进来,墨汁还没干就塞到了广白手中,“赶紧把药煎好了送过来。”
都是些常用的药材,魏国公府里都有备的,不用再去外面抓药。徐衡宴难得姿态有些慵懒,靠在软榻上静静看了她半晌,待她走到软榻边上坐下,徐衡宴才迟疑着问了出来。“摄政王今日这番举动,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