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衡奕红着脸挣扎道:“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睡觉,我们就是、就是……我们连衣服都没有脱!”
虽然他不介意添上如此光辉的一笔,但是传到他爹耳朵里他会被打死的!永信侯说完就转回去继续琢磨下一步怎么走了。脱不脱衣服碍得了什么事?徐衡奕羞答答的小眼神儿往谢姜那儿瞟。谢姜装作恍然大悟,“我们不过是借柳莺莺的屋子睡了一觉,旁人瞧在眼里竟然是如此龌龊的么,看来郝玮也误会了。”
偌大的群芳阁可以睡觉的屋子多了,他们为什么只借了柳莺莺的房间?当然是为了引起美丽的误会呀。不把郝玮激怒了,他怎么会打上门?难不成是他们没钱多开两间房?黔国公只提醒谢姜几句便罢。毕竟他们不是谢姜的长辈,管不了也轮不到他们来管,这个话题就这么掀过去了。黔国公转而问起了谢姜乔迁新居要不要宴请?谢姜道:“我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随时上门随时吃喝就是了,就不专门搞什么宴请了。”
黔国公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左右也没什么事,那晚上我们再在你这吃一顿。”
谢姜道:“几位老公爷老侯爷贺礼都送了,那是一定要吃好喝好的。”
一直专注下棋不吭声的永昌侯,听了谢姜的话暂且从棋盘上收回目光,指着旁边刚摆上的几盆花花草草,“这些就算是庆贺你乔迁之喜了,我家老婆子和三丫头就喜欢捣鼓这些。”
“正好我这新宅子空荡荡,缺些花花草草做点缀,老夫人和三小姐有心了。”
刚才过来的路上田康太提了一嘴,说是永昌侯拉了一车盆栽过来。田康太立即就吩咐下人,分别摆进了扶云轩和万世堂,漪澜榭也摆了几盆过来。谢姜手边就摆了一盆,不知是什么品种的菊花,一看就是精心养护的。谢姜眼里都是笑,未来嫂子给她送礼物了呀,她怎么能不高兴。虽然嫂子是借的永昌侯老两口的名义送的谢礼,但是嫂子的一片心意她收到了。谢姜看着开爆盆的紫色菊花,高兴地吩咐田康太道:“让厨房多做几样点心,晚饭后让许侯爷带些回去,给老夫人和三小姐尝尝。”
永信侯闻言不甘落后道:“怎么老许送的花花草草合你心意,我们送的礼你看不上?”
谢姜道:“那哪儿能呢,谁送得礼我都喜欢,都一样合我心意,点心每个人都有,徐衡奕也有。”
永信侯听了这话才满意了。像个小孩子一样,生怕少吃了一口。“那三位先在这儿坐会儿,要是想出去走走也行,我瞧着这湖景甚是不错,那边还有个林子也不小,这宅子空置了那么多年,说不定还能逮几只兔子狐狸。我先去看看老秦国公,阮子集找我好像也有事,我先失陪一会儿,你们有什么事就吩咐田康太。”
谢姜各个方位欣赏了一番湖景之后便想溜之大吉了。她虽然不至于像徐衡奕一样,在老爷子们跟前不敢吭声,那也是时不时头皮发麻呀。她想静静。黔国公冲他挥挥手,“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们不用你作陪。”
他今天本来就是陪老陆看大夫来的。老许和老何是为了蹭两顿饭吃,才借口祝贺乔迁之喜跟过来的。老高要是听说他们都跑到谢姜这儿,估计晚饭前也得赶过来。“你们今天刚搬过来,食材采买够用吗?晚上估计还会来人。”
黔国公提醒田康太,别到时准备不充分。田康太笑着道:“今儿是我们迁居的大喜之日,食材昨天就跟人订好,早早的就都送过来了,晚上再多些客人也够用。”
黔国公这就放心了。谢姜和徐衡奕刚从二楼下去,隐约听着黔国公和田康太的对话,徐衡奕小声对谢姜道:“那些个去宁河挖红薯的老爷子们,不会今天晚上都要过来吧?”
老爷子们好像还都挺喜欢谢姜的。明明谢姜总是一脸不耐烦。哪怕表现出来的乖巧,都能让人一眼看穿她是装的,她其实很不甘心情愿。换成谢姜之外的小辈,谁要是敢这副死德行狗头都要被打爆,狗腿子都要被打折。不过除了谢姜之外好像也没有哪个小辈有这副狗胆。偏偏老爷子们就是喜欢谢姜。老爷子们有时候虽然骂谢姜得挺狠,但谁听不出来老爷子们又不是真骂。徐衡奕非常不理解。妇人们不管谢姜什么德行,都喜欢谢姜喜欢得不得了,那是因为谢姜有副好皮囊。老爷子们又不看皮囊。喜欢谢姜哪点?莫不是跟他一样喜欢谢姜家的饭菜好吃?怕得罪了谢姜没地方蹭饭去?谢姜没什么所谓的道:“来一个也是来,来十个八个也是来,老爷子们高兴就好,不差他们那口吃的。”
徐衡奕道:“那么多公爷侯爷都要来,那我大伯父和我爹,会不会也过来?”
谢姜瞟了他一眼,“我跟你大伯父和你爹关系没那么好,别想太多。”
徐衡奕:“……但你跟他们的儿子,关系都挺好啊。”
田康太留在水榭伺候老爷子们,谢姜就招手叫来一个小厮,让小厮领路去她居住的扶云轩。皇帝担心宅子太大,她那点人手不够用,还顺便赐了几十个下人,皇帝一片好心好意,没有她拒绝的余地。不过她也不必为此操心,田康太会安置好这些人。况且这些人的存在也不是没有用处。还没到扶云轩,就遇上了阮子集。阮子集沿着湖岸边小跑了过来,大约是在府里走动了许久,额角碎发上有汗珠滚落下来。“谢公子你回来啦!”
金昊林和韩昭诸洲几个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谢公子你这新府邸真够气派的!”
“昨天郝玮带人上谢宅闹事,谢公子您怎么没叫上我们啊!”
韩昭满脸的遗憾,仿佛错过了一座金山银山,他好喜欢跟谢公子一起打架。徐衡奕道:“就郝玮那样的菜鸡还用得着咱们动手?骆铁两拳头下去就干趴下了,还未这会儿还在顺天府大牢数老鼠呢。”
阮子集道:“我就猜到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这事儿,郝玮昨天夜里,就被郝家人从顺天府大牢里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