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宝林如此怨怼的话,丽才人当即笑了起来。她和周才人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皆是心中了然。其实方才丽才人是故意那么说的,为的就是让这些宫内还未曾侍寝的一些嫔妃们,心中妒忌韵才人。只有这样,她们这些妃嫔们才能抱成一团,同仇敌忾,让那个韵才人没有任何容身之处。丽才人抿嘴笑了起来,伸手拉住了徐宝林的手,颇为同情的开口说,“你说的没错呀,若非是因为她一个人,如今咱们姐妹们必然是和平相处的,一同在后宫内侍候皇上,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可惜都被这个韵才人给拦着了,说不定皇上不召幸咱们,就是这个韵才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呢,这可不能不提防呀。”
站在旁边听着的周才人,听到丽才人这么说,也顿时抿嘴笑了起来。走到了她们两个人的身边,开口说。“你们说的都没错,我也一直觉得会不会就是这个韵才人在皇上面前说了咱们几个人的坏话,这才导致皇上一直不来后宫也不宠幸咱们,想来估计就是这个韵才人对当日进宫拜见淑贵妃娘娘的时候,咱们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所以怀恨在心呢。”
徐宝林本身对韵才人并无太多的妒恨。她以往在宫外的时候也都是心粗如履的人,即便是和京城中的许多贵女们都相互称姐妹,可却有许多事情都并未放在心里。即便是那些京城中的琐事,她也都不曾事事留心。所以在进宫以后,面对皇上迟迟未曾召见她侍寝这件事情,徐宝林也是见惯不惯的。她就想着,或许是皇上还没有召幸贞美人,就连周才人和丽才人都还未曾进到皇上的朝阳宫。她又何必着急呢。可如今听到周才人和丽才人两个如此说,才陡然发觉出来。难道当真是那位韵才人在皇上面前说了她们什么坏话吗?这才导致皇上如此厌恶她们。否则凭借皇上照见她们入宫,按照礼数来说,现在都应该一一侍寝过了。想到这里,徐宝林心里对韵才人也不免厌恶起来。这个韵才人当真是个心机深重的女子,有这样的女子在后宫里,可谓是后宫不幸了。“你们看看她现在的那副样子,也就攀附在沈贵妃和淑贵妃两人之间,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才人罢了,她的位分,和两位贵妃娘娘之间差得远了,如今她倒是坐在那里和贵妃娘娘们说话,看着还以为她也位同贵妃呢,看到她这副样子当真是不招人喜欢,皇上当初怎么会破例把她选进宫里来呢?”
听到徐宝林愤愤不平的话,周才人和丽才人两人笑着抿了抿嘴。两个人眼波流转对视着,一听徐宝林这么说,就知道她必然是上当了。只要这宫里讨厌韵才人的人都聚成一片以后,这个韵才人可就没有什么落脚之处了。总不能这个韵才人一直以来都独得宠爱,将来只要有一些厌恶韵才人的女子,得了皇上的宠爱,必然能踩在韵才人的头上,让这样的女子毫无生存之地。其实她们几个人的话都丝毫不差的落在了南落疏的耳中,虽说南落疏是坐着的离丽才人,周才人也十分的远。可她无心去听沈贵妃和韵才人之间的话,耳朵没有去听。这一处的话自然能丝毫不落地,听到了不远处围在一起的几个才人宝林之间的对话。真没想到平日里看着颇为老实的周才人和丽才人,如今竟然也在言语穿夺着让这位徐宝林去针对韵才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之前的周才人和丽才人在深宫之中也都是毫无波澜的,甚至也未曾有过什么动作。皇上把安排妃嫔侍寝的事情交托到了她的手里,今晚她本还想着,安排周才人或事,丽才人前去侍寝皇上。毕竟如今进宫以后被封为才人的也只有这两位了,可没想到这两位压根就不是让人省心的主。如今知道韵才人怀了皇上的龙子以后,竟然有心撺掇着其她妃嫔共同孤立韵才人。这样的女子,若是让她们得到皇上宠爱,岂非让后宫大乱?想到这里,南落疏漠然的收回目光,一双清丽的美眸转头,看向坐在一旁,正在喋喋不休的和沈贵妃说话的韵才人。韵才人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然被后宫的妃嫔们记恨上了。所有的妃嫔,如今的眼睛都在盯着韵才人的肚子。毕竟是在风口浪尖上,可韵才人今日过来却丝毫不加收敛。想到这里,南落疏只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凭借着韵才人自己,能否保住她自己腹中的胎儿。旁边站着的贞美人看到了南落疏神色有异,察觉到南落疏应该是不太喜欢同沈贵妃和韵才人两人说话。坐在那里也是煎熬,倒不如找机会让淑贵妃娘娘脱离她们。这才走了过来,低声的开口说,“贵妃娘娘这会儿若是没事,不如臣妾陪着娘娘前去前面看看,盛开着的海棠花?刚才臣妾来的路上瞧见那边海棠盛开着十分好看,这会儿太阳已然快落山了,也不会晒着凉凉,不如就走着去瞧瞧?”
听到贞美人的话,南落疏抬起头微微一笑,刚要开口,谁知道沈贵妃就开口说,“贞美人不提醒一下,本宫还不知道这会儿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夕阳西下的时候赏花最是好看,正好诸位姐妹们今日也都说了会儿话,本就是过来赏花的,这一说话便耽误事儿了,现在不如大伙都过去瞧瞧?据说前一段时间,西域那边进贡来了茯苓花,分外的好看,今日正好都瞧瞧。”
说完话,沈贵妃直接抬手旁边站着的秦姑姑连忙伸手扶着沈贵妃。瞧见沈贵妃也站起来了,诸位妃嫔自然也都跟随在后。贞美人为人十分的耿直率真,本想的是只同淑贵妃一起去前面说说话。没想到这位沈贵妃竟然又贴了上来,一时间,贞美人方才的脸色也冷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