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才人压根不将周才人和丽才人两人的话放在心上。方才她人还没来的时候,就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两个人如今依旧是处子,已然成了满宫里的笑话,没有人将这两个妃子看在眼里。她们自然心生怨恨,这次她过来,周才人和丽才人免不了要一番冷言嘲讽的。所以如今听到,韵才人反倒是平心静气,就连眉头都未曾多皱一下。看到韵才人不管不顾的坐下来,沈贵妃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看上去乌云密布的,伸手猛然拍上桌子。“放肆!本宫和淑贵妃还在这里坐着,你一个小小的才人过来,不仅没向本宫和淑贵妃行礼,反倒不管不顾自己落座?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和淑贵妃?谁教你的这般不识礼数的规矩?”
看到沈贵妃勃然大怒,站在一旁的周才人和丽才人,顿时抿嘴笑了起来,幸灾乐祸地看着韵才人。当真是穷乡僻壤出来的东西,真是一招龙在天,凡土脚下泥。即便是有了皇上的皇子,也不能如此不识礼数,在两位贵妃娘娘面前如此放肆大胆,真是惹人笑话。听着旁边跌宕起伏,讥讽的笑意,韵才人的脸上一阵青紫。虽说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会儿被人依旧嘲讽的时候,韵才人也不免有些气愤。随后,才伸手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将目光看向沈贵妃。“贵妃娘娘息怒,实在是臣妾方才走路过来的时候累着了,现如今头昏脑胀的,这才坐下休息一会儿,实在是无意冒犯两位贵妃娘娘,还请沈贵妃见谅。”
听到韵才人这么说,沈贵妃冷冷一笑,“天这么热你还过来当,真是辛苦你了,既然如此那边坐着吧,本宫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若是在为难你,晚些时候被皇上知晓了,可就不好了。”
随后,沈贵妃将目光看向南落疏,“淑贵妃心胸大度,想来也不会介意的吧?”
南落疏自然懒得和她们计较那么多,淡淡的别开目光,随后才开口说,“不过就是姐妹们一同聚在这里赏花罢了,没有那么多规矩,既然韵才人身子不适,那便坐着吧,毕竟还是韵才人的身子最为重要,其她的也不过是尔尔罢了,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听到南落疏这么说,旁边的沈贵妃脸色微微一变,拿起茶盏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倒是旁边站着的周才人冷哼了一声,“两位贵妃娘娘让你坐下,那也是给你脸面,真以为自己是碟子菜?”
韵才人听着她们的冷嘲热讽,也不想再继续忍气吞声,冷漠的看着旁边碎嘴不已的周才人。“周才人说的没错,如今是两位贵妃娘娘让我坐下来的,可你又是谁,难道还能置喙贵妃娘娘的旨意吗?再说了,这宫里即便我娇贵一些,那也是皇上允许的,怎么周才人说个话总是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难不成是和皇上的孩子过不去吗?”
听到韵才人的话,周才人和一旁站着的丽才人,两人皆是脸上一变。真没想到,刚进宫的时候看上去柔弱不堪的韵才人,这会儿反倒是支楞起来了?当真是一招龙在天,凡土脚下泥。大哥就站在旁边看着近才人,周才人她们二人脸色难看,针锋相对的样子,实在是懒得理会。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山石点缀,整个御花园,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整个御花园内,如今已经夕阳西下,虽说闷热,还在却也没有下午十分那会儿的灼热了。坐在御花园里说话聊天倒也颇为好。反倒是沈贵妃,坐在主位上,如今本该是南落疏掌管后宫位高权重的,可沈贵妃却越俎代庖。众人都将这些看在了眼里,几人窃窃私语了起来。旁边一位宝林,也是一直以来未曾侍寝的女子,如今窝在深宫内,倒也是平平无奇,可如今的这些宫内笑话言论,她都也未曾少参与过。“如今皇上显然更疼爱淑贵妃一些,真没想到这个沈贵妃如此主次不分,竟然坐在了淑贵妃娘娘的位置上,若我是淑贵妃娘娘,现如今必然不会乐意。”
旁边的丽才人听到宝林自己一个人的嘀咕,转头连忙低声的呵斥她,“还是少说点吧,如今沈贵妃怀着皇上的龙子,也是这宫内数一数二的尊贵之人,即便是淑贵妃娘娘现如今掌了权势又如何?到底是比不过沈贵妃娘娘的,若是等沈贵妃诞下皇上的头一位皇子,那地位必然是要越过淑贵妃的。现在这些话就不必说了,若是传到沈贵妃娘娘耳中,你倒是平白得罪了沈贵妃。”
听到丽才人的话,徐宝林顿时愣了一下,一双悄然的眸子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沈贵妃。随后徐宝林才转头看,向提醒她的丽才人,“多谢才人出言提醒,方才确实是妹妹说错了话,竟将这些浑话说了出来,好在丽才人提醒得到,才没让妹妹祸从口出。”
听到徐宝林这么说,丽才人弯嘴笑了一下,一张颇为清丽的俏脸上带着些许的平淡,话语里却都是挑拨之意。“这有什么,大家在后宫里皆是姐妹,这些话就不必再多说了。只是如今你我都是一些可怜人,被皇上遗弃在深宫里面,也无人问晓,不像是那位和两位贵妃娘娘同坐着的韵才人,人家真是好福气,咱们比都比不过,真不知道,她到底走了什么运气,咱们这些家世颇高的人都比不过她。”
徐宝林听到丽才人这么一说,娇俏的脸上也颇为的难看,愤愤不平的看了一眼韵才人。“说的也是,若非是因为这个韵才人,咱们如今也不会被皇上冷落下来,进宫以后,在所有的新人里面,所有的风头都被她一个人给占尽了,瞧见她现在这得意的样子,若以后当真是诞下了皇上的皇子,恐怕更没有咱们的出头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