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自己坐了别的男人的车,霍楠思揣,眉眼敛敛,知道了,难道先前自己跟着逾业离开的时候被卢瑾渊看见了?
他冷冷瞪着她,雨水一直顺着黑发脸颊侧边往下滴,身上的灰色毛衣被雨水染得深一块浅一块,白色休闲鞋溅得满是泥污,手里却紧紧攥着霍楠的那把雨伞,和他以往示人的干净高贵的形象比起来,现在是在是滑稽的过分又好笑的过分,
她挠挠眉心,“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有邻居推门进来,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
卢瑾渊不喜欢别人打量他的眼神,转了身,平淡开口——“回家。”却连看她一眼都不看,只是把手中干净的雨伞递给她,
霍楠拿过伞,只觉得他或许是连自己的东西都觉得嫌弃,扭身看了一眼外面的雨,这样的天自己好像真的无处可去,只好跟在他的身后,
门一关上,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
他站在窗边,她静静凝视着他的背影,开口——“卢瑾渊。”
他并不回头。
“我们聊聊。”
他背对着她,十分消极的姿态,
她却坚持,坚持说下去,“卢瑾渊,那个杯套,是我努力很久才做出来的,你知道吗?”
努力了很久,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莽撞的努力着,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真的是很辛苦之后,才做出来的,却轻易的被人丢弃,在别人的眼里是垃圾的存在。
她微微叹气。
她不停地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努力,在不属于自己的环境里挣扎,“我知道,你们家的人都瞧不起我,甚至,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你的父亲,看起来好像对我很宽容,其实只是表面上的客套,你的爷爷,反倒把对我的厌恶直接显露在表面,至于你.....你对我是厌恶多于喜欢吗?还是压根没有一丁点的喜欢,只是因为合适,在你需要结婚的时候,我出现了。”
“时间不早了,你去洗个澡休息吧。”卢瑾渊打断她的话,对霍楠说。早该想到的会有这么一天,以她平素的性格,还能强忍压抑多久.....连他都知道的事实,难道她会没有察觉?
他始终小心翼翼,无非是害怕这样的时候的到来。
霍楠用右手抹了左手无名指在雨中淋上水的戒指的表面,凝视了几秒,轻轻松了一口气——“看来,你也是知道这些的,逃避不面对这不是你的风格,卢瑾渊,其实你也清楚一直以来我们的矛盾都不仅仅是这些。”
“我说,别说了?”卢瑾渊皱眉望着她。他的音量没有变,表情却严肃得不太讲情面。
霍楠哼笑一下,心说:真的嚣张啊。他不想说就不说了吗,她今天偏偏要说个明白,
“好,你非要说是吧,那你不如先告诉我今天那个开车的男人是谁?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她坐在沙发里,“是我大学时期的师兄,今天在公交站台看见我,请我吃了一顿饭,”霍楠说了一些,又没有说一些,仔细想想她明白这话细究起来有破绽,可也不能直接说人是来对自己表白的,霍楠见他没动静也没反应,忽觉索然无味,解释的兴致也没有了。
“我对蟹黄过敏,你知道吗?”她的眸中存了一丝丝的悲哀。
卢瑾渊十分意外,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是完全不了解我?还是突然勾起我对你的喜欢又跑去跟严旎暧昧?”霍楠语气咄咄逼人地问。
“你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副高的事情?”她笑,“我怎么敢告诉你,我怎么敢用自己微不足道的事情来浪费你的时间,卢瑾渊,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收购咏旎实业?一家不赚钱的公司也会进你的眼么,是严旎还是什么,我不知道原因,我也想不出来,”
“别岔开话题,霍楠,是你,是你先把我排斥在你的圈子之外的,”他提高了音量,声音带着理直气壮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