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女仰阿莎(1 / 1)

卧室的灯只开了床头的一盏,昏晕的光打在女人全裸的洁白躯体上,远看倒像是一幅静止的油画。浴室的门被打开,江难赤着脚从热气里走了出来,下身只裹了条浴巾,腹肌和人鱼线在背光下依稀能看出轮廓和凹线。

地板上脚印的痕迹消失的很快,江难在床尾坐下,双臂反摁在床上,动动鼻子,女人的脚趾时不时擦过他的手臂,只听他声音微哑,仿佛带着磁力,要把人给吸进去,“过来帮我解开。”

女人笑盈盈的趴了过去,胸前两坨浑圆像两个钢力球胡乱碰撞,只是她的手刚碰到江难的小腹,又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给抓住,女人嗔怪的叫他:“江老板,你不是要我帮你解开吗?”

江难笑,嘴里哼了声,放开女人的手,转而轻拍她的脸,一下,又一下,声音依旧是慵懒的,但却隐隐带着不屑和警告,江难说:“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房间放催情剂?”

女人面色一僵,想往后退却为时已晚,就见江难活动脖子,厉声叫了门口的人,“阿炳!”

阿炳进来,就见自己老大面色有不正常的潮红,心想糟糕,没仔细检查这个女人就放进来,她竟然给江难下药了。

“扔出去。”江难说。

阿炳有点担心,“要不要给你找医生。”

“不用。”江难不是很有耐心,他又重新站起来往浴室走去,阿炳不敢怠慢,扯着瑟瑟发抖的裸体女人出去了。

浴缸和花洒都开始放冷水,江难的心肺却还是异样的燥热,花洒的背后是一面落地镜,他当初特地为苏粒装的。

只不过没用上罢了。

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苏粒。

高估自己对苏粒的狠心,低估了苏粒不让他碰的决心。

江难喝了酒,把苏粒绑来自己家里,那也是他少有的失控,他抱着苏粒,头抵在苏粒的脖颈间,眼泪和汗粘得苏粒的脖子痒呼呼的。

他有说真心话,“苏粒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恨我啊,不恨我我也不会对你这么坏。”

苏粒竟然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她声音寡淡的跟水似的,“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见死不救。”

江难脑子又糊涂了,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苏粒的,只是心里那颗营养不良的种子在那一刻又悄悄挺拔了一点,江难自言自语,“她太好了。”

可那不是我的母亲,爱都不属于我,我想毁掉。

苏粒沉默了很久,她扶住江难说:“去厕所洗把脸清醒下。”

好不容易把江难弄进厕所,捣鼓花洒的时候,江难又像换了个人似的,苏粒被反压在墙壁,花洒后头是面落地镜,江难红着脸凑上来咬苏粒耳朵,惹得苏粒一阵鸡皮疙瘩,她甩头抵抗,“你丫又抽什么疯?给我放开!”

江难的两颊泛着红,嗓音朦胧,“苏粒,这是我特地给你做的,你喜不喜欢?我想了无数遍,我们在这里做爱是什么样的场景,对着镜子,淋着花洒......”

苏粒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操起洗手台上的刮胡刀就往他手臂上划,江难本来就站不稳,吃痛只能放开她,苏粒啐了口,“果然脑子有病,亏我刚刚还对你心软。”

怕苏粒再逃,江难又再次拽住她的手臂想要圈进怀里,苏粒拿刀往脖子上一拉,血丝很快冒了出来。

江难眼睛一痛,双手陡然间放开,急促说道:“好了我不动你!你把刀放下!”

“放我走!”苏粒眼神坚定。

“不行。”江难不肯退让。

苏粒把刀再摁进去了一点,江难瞳孔猛缩,两人僵持了几分钟,终究是江难退让,“行了,你走吧。”

脑海里一阵白光闪过,江难满足地浑身一抖,身体舒服多了。

落地镜里自己的样子变得模糊不堪,再睁眼时,目光暗沉,拿过架子上的睡袍给自己披上,出了卧室。

阿炳依旧站在房门口,整间屋子静悄悄的,江难没看他,劲直往书房走去,“房间叫人处理下,你跟我来趟书房。”

阿炳跟往常一样汇报工作,江难沉默的拿手指抵头听着,汇报完后又欲言又止,江难抬眸,“还有事?”

阿炳咽了咽口水,走近一步,声音放低,“老大,我觉得常龙那事儿不对劲。”

阿炳不提,江难几乎都快忘了有这么一档子人,让江难叫他爷爷的那个房地产商。

“说。”江难言简意赅。

“常龙被处理掉以后,我们在做善后的事情时发现常龙家一直没人报警他失踪的事情,常龙的位子被公司一个常任董事给顶了,老婆孩子早就移民到新西兰,一切按部就班,就好像,好像......”

江难补充:“就好像本来是一颗原子弹要炸平一座城市,最后发现只是一块石头落在了平地上,连窗户都没有被砸破。”

阿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又拿出手机,翻到相册,递给江难。

江难点了一支雪茄,吸了一口,夹在手指间,表情被烟糊得不清不楚,他稍稍垂眼,看清了相册里的两个人。

照片有点年头了,但江难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年轻的常龙和林石。

江难收回目光,情绪不变,“阿炳,你说这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些?我要找苏粒,然后就出现个常龙,常龙又说出了鬼爷爷,我想要什么,就给我什么,一点困难都没有,连常龙这个人都帮我处理好了。你说奇不奇怪。”

阿炳的后背有些发凉,“老大,你说常龙......会不会是饵啊。”

钓的就是江难这条大鱼。

而且,不仅常龙是饵,恐怕苏粒也是。

而江难准确无误的上了钩。

“是不是饵,跟着走就好了,我倒要看看,把我拉进来,他能不能安稳走完这盘棋。”

翌日。

雅典皇宫招待贵宾的休息室里装上了效果最好的隔音玻璃,所有工作人员得到通知,老板要接待一位重要来宾,连阿炳都没带在身边。

阿炳轻轻将门带上,吩咐服务员离贵宾室远一点,有好奇的小弟跟在阿炳身后问:“炳哥,老大干啥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阿炳轻飘飘撇他一眼,“老大的事情是你们能知道的?找削呢?滚下去。”

阿炳在楼梯口让人放了张单人沙发,他悠闲地坐下,旁边依旧跟着小弟,只是这会谁都没有再问起贵宾室里的事情,静静等着江难。

五分钟之前,阿炳让人在搬沙发的时候,贵宾室里传来东西狠狠砸在门上的声音,隐约听到救命声,门外的人都被吓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事情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动。

阿炳一掌打在一个年轻服务生头上,“愣你妈呢?”

所有人都有数了,连阿炳都唯恐避之不及的,那他们这些小喽啰更是不敢触碰的。

门内。

肥胖臃肿的女人仰面摔在地上,她想起身,却被江难用脚牢牢踩住胸腔,呼吸都隐隐急促起来。

江难微微屈腰,手肘搭在膝盖,脚劲一点点加重,“说说吧,跟我玩什么把戏呢?”

鬼爷爷喘着粗气,用手拍江难的皮鞋,“你、你轻点……我透不过气了。”

江难稍稍放松,并不给她打草稿的机会,“常龙是你儿子吧。”

鬼爷爷大骇,“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查你不是难事,我挺想知道,你的右眼是怎么瞎的,仰阿莎。是叫这个名字吧,你们苗族人的名字可真是不好记。”

鬼爷爷肥肉下半藏半隐的眼珠木木的看着前方,左眼慌乱的神色没逃过江难的眼睛。

阿炳昨日晚上还给江难送来了一个有意思的情报。

除开常龙和林石的合照,阿炳在常龙已经人去楼空的别墅里还找到了全家福,常龙的亲爹常国风是香港人,祖籍湖南湘西,他有两个老婆,正宫是香港本地人,是政界一个小领导的独生女儿,有个儿子常佳乐,而小老婆就有意思了,不仅是内地人,还是个苗族女人,叫仰阿莎。

虽然鬼爷爷现在的样子已经臃肿变形,但模样还是依稀能辨认出来,全家福里穿着苗族服装的年轻女子就是鬼爷爷。

顺藤摸瓜查下去,就更有意思了,年轻的仰阿莎结识了当年回乡祭祖的常国风,仰阿莎是苗族巫女,手里会的蛊术只会多不会少,她私自给常国风下了情蛊,也如愿让常国风带她离开了这几乎避世的大山苗寨。

仰阿莎到了香港以后才知道常国风已经有了家室,常国风的意思是,仰阿莎能给自己已经颓然的生意带来转势,香港人一向迷信风水这些,妻子也就同意让仰阿莎住进家里。

常国风的生意也是肉眼似的转危为安,一度成为香港房地产地盘上的不可撼动的地头蛇。

但仰阿莎却恨常国风欺骗自己的感情,她们巫女只信奉独一无二的感情,于是她悄悄退了常国风体内的情蛊,本想改种毒蛊,可不曾想自己却怀孕了,肚里子的孩子,便是常龙。

仰阿莎又换了计划,知道肚子里是个儿子后,她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让自己儿子代替常国风的位置。

毒蛊种在了妻子和常佳乐身上。

这对母子死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是常国风的生日,常国风满心欢喜的特地回国,同时还要庆祝常佳乐被牛津大学给录取,相比内向的小儿子常龙,他其实更喜欢能拿得出排面的常佳乐。

妻子和常佳乐就死在客厅,全身皮肤发黑,尤其是常佳乐,常国风看见自己儿子脸上趴着几只红头蜈蚣时,几乎是两眼一黑。

常国风浑身发抖的抬头,就见面无表情的仰阿莎拉着只有十岁的常龙漠然的俯视底下发生的一切。这时常国风才醒悟,他哪是请了财神爷回来,而是把厉鬼招回家了。

之后的一切,基本就是仰阿莎当家,常国风就是个傀儡,他经过妻子和常佳乐的死大病一场,在此之后都是病恹恹的,一次低烧,常国风感染流感病毒,彻底撒手人寰。

自此,仰阿莎和常龙彻底接手了房地产公司。

很多香港人都有所耳闻,常氏房地产请了个神秘大师回来,什么都懂,会看生意,还能看命运。仰阿莎让常龙替自己出面,价格给的合适了,她会给人种蛊,买家想要什么,仰阿莎就给他什么。

仰阿莎不想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常龙放了烟雾弹,所以市面上的传闻说常龙祖上是崂山道士,那是仰阿莎的意思。

变故在仰阿莎被人戳瞎右眼后,常龙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戳瞎了自己母亲的右眼,母亲不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巫女了,她不再接香港人的单子,而是慌慌张张让常龙送自己回内地,到边境兰镇定居下来。

在常龙记忆里,老了的仰阿莎经常说:“他们还是找到我了。”

但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常龙到死都不知道。

他也更没想到,许久不联系自己的母亲,会让他去给江难送个口信,让江难来找她,还要让常龙不经意将信息送到江难身边,还为此送了命。

江难对仰阿莎的沉默弄得不是很高兴,“需要我替你摘掉另外一只左眼吗?”

仰阿莎猛地摇头,“不要,不要。是他们要我做的,我私自出逃犯了他们大忌,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之后,之后我回到内地也是为了将功赎罪,一直等待他们的指令。你是我等了二十年接到的第一个指令。”

江难皱眉,“他们是谁?什么指令,说清楚一点。”

仰阿莎还是摇头,“这不是我该告诉你的事情,你就算杀了我,也是在他们的计划之内,没用的。”

“常龙死了。”江难说。

仰阿莎低头,完好的左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她咬牙,“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江难被她敢死队似的回答搞得莫名烦躁,他放开脚,转而拎起仰阿莎的衣领,又靠近一点,幽幽问道:“那你说,什么是他们该让你告诉我的。”

仰阿莎没动,突然慢慢抬头,横肉堆积的五官表情变得古怪,江难甚至见到了她若有若无的微笑,看得他心惊。

仰阿莎说:“苏粒还活着,并且活的好好的。”

江难放了手,听到这个他其实内心能猜到的答案,他还是有几秒的怔愣,他喃喃又问:“你说什么。”

仰阿莎重复:“苏粒还活着。”

说完仰阿莎笑了,像是回到了回忆里那个依旧清秀可人的苗族少女,一直笑,笑到后来接不上气,又开始喘气。

江难眯眼,又问:“我怎么找到她?”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经过你口中的他们,你懂我的意思,你把我交给他们你也是死,替我做事,至少,在我死之前,你不会死,活得久一点,总归还有生的希望。”

仰阿莎眼底透出惊讶,“你……”

江难松手,悠闲整理自己的着装,“你是聪明人,我知道你肯定有退路,秦始皇找工匠修自己的坟墓,工人都要殉葬,但总有自己开小道逃出去的漏网之鱼,你说是不是。”

仰阿莎默然,好一会才重新开口:“如果我说你去找她,你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呢?”

江难回头看她,仰阿莎对上他的目光,她内心突然有股奇异的感觉,眼前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清澈让她想到了当初义无反顾要跟常国风走的自己。

虽然江难这情绪过秒即逝。

没过多久,仰阿莎就听到了江难的回答:“那就,回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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