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宇文成都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到了极点,双目狠毒地瞪上了宇文雄霸,咬牙嘶哑:“宇文成都!你再说一遍!”
贱种!
野种!
这两个称呼,宇文雄霸骂了他足足二十八年!
“怎么?我说错了吗!贱种就是贱种!还不如吴德!”
“妈的!宇文雄霸!”
宇文成都瞬间暴怒,当着宇文泰的面就冲上去和宇文雄霸扭打在一起!
“混账东西!都给老子住手!”
眼见这俩儿子又闹起来,宇文泰心力交瘁,愤怒地咆哮,上前一人甩了一个大耳刮子!
两个儿子顿时安静下来,但依旧双眼血红地狠狠瞪着对方!
“你们两个废物!都什么时候了,还窝里斗!”
“成都!你先回去!把那个麻五的尸体送回来,后面的事你不要管了!”
宇文泰心神疲惫,冷冷摆了摆手。
没有办法,自从这两个儿子成年之后,斗得越来越凶,他就只能将其中一个放在外宅……
但宇文成都却伤心透顶,为什么那个被放在外面的儿子,是他!而不是宇文雄霸!
无论谋略还是胆识,他都比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强得太多!
难道,就只是因为他是嫡子,而自己是妾室所生吗!
“是……”宇文成都苦叹一声,没有办法,只得行礼告退。
宇文雄霸顿时嘴角得意一笑,这个贱种,就没有资格待在宇文家的宅子里!
“慢着!”
宇文泰忽然又叫住了宇文成都,“成都!和匈奴人交易的那批精铁,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岔子了!”
“如果你再惹出什么乱子,休怪为父不留情面!”
闻言,宇文成都浑身一颤,连忙重重点了点头!
宇文成都前脚刚走,宇文泰又重重叹气起来,使劲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着欧阳伏道:“唉!先生,此事您可有办法?”
欧阳伏一张老脸拧成了疙瘩,沉思许久,还是用力摇了摇头。
宇文泰见状,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吴良死了独子,必定与他不共戴天!
盐税这块肥肉,明明已经到了嘴边,现在恐怕是要飞了啊!
毕竟南平侯府是开国之后,三朝元老,底蕴还是有的!
真要是发作起来,也够他难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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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平侯府。
不知昏迷了多久,吴良终于无力地睁开眼皮,蜡黄地老脸重重咳嗽起来。
“侯爷!您醒了!”
管家眼圈红肿的开口。
吴良披头散发地坐起身来,一脸呆滞地抓着管家的肩膀,嘶哑问道:“老胡,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样了!”
看着老爷这副疯癫的模样,管家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凄惨哭嚎道:“少爷……少爷已经不行了……”
闻言,吴良浑身巨震,眼前忽然又闪过躺在门板上的那具血淋淋的尸体!
刹那间!
院子内忽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儿子!我的儿啊!”
听见吴良凄惨的哭声,整个南平侯府都哭成一片!
“老胡!把我爹的那把……那把金刀拿过来!”
吴良老眼血红,悲痛的咆哮着!
“老爷!您要刀干什么!”管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拦住了吴良!
“老子……老子……要为我儿报仇!”吴良扭曲着脸庞,嘴角颤抖着哭嚎道。
“他宇文泰的儿子杀了我儿子!我也要让他尝尝这丧子的剧痛!”
“老爷!不要啊!”管家忽然大惊失色,一下子扑倒抱住吴良的大腿!
“老爷!你冷静啊!”
“妈的!儿子都被人杀了!我还冷静什么!”吴良双目迸裂,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可是老爷,你这样去,很可能有去无回啊!”管家急声劝道。
“宇文泰!我吴良和你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吴良老脸颤抖,血红的眼中露出一抹疯狂!
第二天一大早,一则爆炸般的恐怖新闻就在京城炸了锅!
百乐门赌坊发生数百人的血腥械斗,南平侯府世子被活活打死!
京城之中,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宇文泰上朝的时候,路过一片废墟的百乐门赌场,看到门内门外一片刺眼的血迹,也是有些心惊肉跳!
可想而知,昨夜的械斗,究竟有多惨烈!
进了皇宫,宇文泰硬着头皮走上了金銮殿,一阵左顾右盼,见大殿之上一如往常,没有吴良的影子,他这才长出一口气,终于直起腰来。
周武打了个哈欠,暗暗幸灾乐祸地看着宇文泰。
宇文泰没有注意到周武的目光,他现在巴不得早点回去呢。
在场百官也是沉默不语。
周武见状,淡淡的摆摆手:“众位爱卿,无事退朝!”
“恭送皇上……”
宇文泰急忙领着百官高呼。
“且慢!”
就在这时!一声苍老的暴喝忽然在殿外响起!
宇文泰顿时脸色一沉,双眼阴翳地转头过去!
下一秒,只见披着一身奢华蟒袍的吴良,脸色凝重地拄着拐杖走了上来!
那身蟒袍是当年高祖皇帝,钦赐给第二任南平侯的礼袍,作为对吴家盖世功勋的表彰!
吴家一百多年来,一直珍藏供奉在祠堂之内,只在重大典礼之时才会穿上!
但令百官更加大惊失色的是!
吴良身后,居然有四名家丁,抬着一具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