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禾躲开余洛川,从后小门跑了出去。外头依然安静,不知道从谁家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走了几步又听见几声,夏禾心中一颤,恐怕,有人被感染了。她加快脚步走到医馆,从后墙爬了进去。屋里传来咳嗽声,呕吐声,哭着喊疼的声音。夏禾趴在窗外,看到蔡桓正在给陆云的手臂换药,伤口发紫,像是感染了。“你发烧了。”
蔡桓对陆云说。“无妨,你头可还痛?”
陆云反问。蔡桓苦笑:“好些了,希望在我死之前能研究出治这凶病的药。”
林家姐妹挤在一起个个脸色青黄,晕晕乎乎,显然已经被感染,而林父林母则是直接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脸色接近昨日梁衡那般青紫色。梁衡躺在堂屋地上,双目无神,呼吸困难,偶尔抽搐一下,嘴角便会冒出一些血沫子来。系统滋啦滋啦:“宿主,里面的氛围让我喘不过气,你再好好想想吧!”
夏禾起身绕到前头,抬脚进门。陆云手臂上的纱布还没缠完,人便已经迅速冲过来挡在了门口。他用棉布遮着口鼻,怒然瞪着夏禾。夏禾抬手去摸陆云的额头,被他躲开了。她又去帮他缠手臂上的纱布,又被躲开。“走!”
陆云怒。“我不走!”
夏禾猛然扯落陆云手中棉布,踩着门槛扬起头亲了上去。陆云反应过来时,小丫头的舌尖已经撬开了他的牙齿。系统:“我想说,被传染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为什么又喂我吃狗粮?”
夏禾挂在陆云身上,被他硬摘下来。“你胡闹什么?!”
夏禾从未见陆云如此生气过。“我要留下陪你!”
夏禾吼回去。蔡桓气得直拍大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胡闹!不想活了你!”
“反正我现在算是个密切接触者了,存在传染风险,只好留在这儿了!”
林小八叹气:“本想让你替我进城看看夏麦的,现下好了,咱们都被困在这儿了,希望先生早点儿想出办法来……”夏禾见林小八脸色发青眼中遍布红血丝,知道也是个被感染的。“你这么相信蔡大叔能研究出解药?”
“我家先生是神医圣手,自然能治天下病症,放心吧,咱们一定会没事儿的!既然你来了,陪我一起去熬药吧。”
夏禾蹲在药炉前,不停呼唤系统。呼叫巴拉巴拉?呼叫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呼叫了许多次,夏禾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玩意儿不会是找不到解药自己跑路了吧?夏禾只好先试着将归元丹放入汤药中,众人喝过之后病症居然都有所缓解,但眼睛依然红着,脸色依然难看着,明显是治标不治本。余洛川发现夏禾不在家,追过来时已经晚了。他立在门外,听陆云在门内交代:“出去找人想办法。”
“请您一定等我回来!”
余洛川肃然转身离去。陆云一整天都没有同夏禾讲话,甚至见到夏禾都绕着走。夏禾忙着照顾林家姐妹,倒也没心思去理会这些,直到晚上,大家的症状似乎更厉害了。症状轻的,高烧伴随头痛恶心,严重些的林父林母已经出现出血症状,梁衡更是恐怖得让人不敢直视了。蔡桓叹气:“一到晚上就开始发病,整夜无法入眠,这样下去,好人也要被熬死了,再有三天,如果三天后我还找不到对症的药,恐怕凶多吉少,帮忙抬过梁衡的村民不知情况如何,如果也被感染,后果不可估量……”夏禾再次呼叫系统无果,眼看众人高烧不退,她从家里翻找出一瓶高粱酒,倒入冷水中,分发给大家擦身体。陆云侧着脸用布巾遮住口鼻,不同夏禾讲一句话。“你生气也没用,反正我已经来了,要不你现在把我送回四合院去?”
夏禾抓着陆云受伤的手臂帮他擦拭身体降温。“任性妄为。”
陆云终于开口。夏禾轻笑:“我就是这么个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陆云转过头,轻叹一声,抬手抚摸夏禾的头发。“小傻子!”
“我乐意!”
夏禾扬着头,露出大大的微笑,“放心,一定会找到治疗办法的,我们都不会有事!”
进入医馆第一天晚上,夏禾发烧了,第二天开始头痛欲裂,恶心呕血,脸色发紫,到了第三天早晨,她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