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默。
容家的人也不全都是完全不讲理的,基本的三观还是有的。
虽然他们在家族中争权夺势,但不代表在外面就各种欺凌霸世。所以对于容铃铃的这番话,响应者寥寥。
看到这情形,靳相思好歹算是有点安慰的,如果大部分人都跟容铃铃一个三观,她还真的对这容家蛮失望,也蛮……不知该如何去整顿的管束的。
“表姑妈,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也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我一早说过,这件事上,小松是理亏的,所以咱们这一方表个态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能取得受害人的谅解,那小松的事儿相对就简单多了。”
她耐着性子说,其实并不是为了让她接受自己的意见,以容铃铃惯常的霸道,以及她的性格来说,很难接受,不过至少得让其他的人明白,不是自己不作为,而是这位表亲太难缠,太不讲理。
“表什么态?最需要表态的恰恰是你!让我们容家的人去跟那种下低等的人道歉,简直丢脸!无非就是赔钱,这个钱我们掏得起!现下就是要去局子里通个气,赶紧把小松放出来。”她不以为然,觉得这件事并不算大,就是她不肯作为罢了。
不满的看着她,接着说,“你磨磨蹭蹭,东拉西扯的找借口,分明就是故意害我家小松,想借着他的事儿来打压我们容家人的锐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根本是想杀鸡儆猴,借着小松的事情来给自己立威!”
如果说之前她的话,容家其他的人并没太往心里去,那这一番话,则让众人心神一凛。
这也是他们最在乎和最忌讳的!
首先容家当家的两个人,一个躺了,一个走了,本来就惶惶然心神不安的,如果这女人真的是存的这个心思,那对他们来说,可实在太不妙了。
“靳小……少夫人。”一人开口,原本的称呼在她的眸光扫过来时,迅速的做了变化,他们只是不想失去自己的利益,以及想要争取更多的利益,但并不代表就一定要跟谁做对立化。
“少爷也已经出门有段日子了,不知有没有消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个人算是问到了大家的心坎上了。
的确,如果容靳能快点回来,所有的担心都不成问题了。
即使有一小部分的人不满,但总体来说,从容靳接手容家的生意以后,做的还是有声有色的,不管是总部还是分部,生意都是蒸蒸日上,盈利丰盈的同时,大家所得到的利益与分红就是很丰厚的。
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就算换了容建来当家,也未必会比以前更好。
他们只是担心,担心由这么一个他们尚且摸不清楚门路的外人来掌家,会改变他们现有的安逸。
所以,如果容靳能尽快回来,那是最好的结果。
“他……”相思顿了下,接着说,“会很快就回来的。”
她的语气很肯定,肯定的坚决,让人不容置疑。
其他人瞬间噤声,一时不知该不该相信她。
“我昨天刚给三儿打完电话。”容建忽然慢吞吞的开口,声音低沉,尾音拖得很长,让人听着感觉格外压抑,“没人接听。”
“而且,”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神复杂诡谲,“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星期了。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他就快回来的?他的电话,你又是怎么打通的?”
不紧不慢的一番话,却瞬间将众人的心又撩得不安起来。
“一个星期?!少爷的电话已经一个星期都打不通了吗?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还是怎么回事?二叔你怎么不早说呢?”
“是啊,这可不是小事!少夫人,你方才不是说,少爷很快就会回来的吗?”
质问声不断,显然都是对她的怀疑度蹭蹭上升。
靳相思看向容建,这个一贯慈祥,这个站在容靳面前言辞凿凿会照顾她的老人,此刻目光锐利,仿佛是在审判她。
“二爷爷。”她沉稳的开口,“之前阿靳就说过,那边的信号不太好,可能通话会不那么及时。这个,您也是知道的。”
容建点头,但很快就话锋一转,“不过,也不至于一个星期都通不上一次话吧?我也去过南非那边,虽说不似国内这么信息发达,但也不是非常的落后,三两天通一次话,并不多难的。”
有人点头附和,“是啊,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里。再说了,家里公司里这一堆的事,总有些事需要少爷亲自来处理的。”
“所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少夫人,你是不是在撒谎?”
有人直接发声质疑,这可是毫不客气的。
手指紧紧的攥了起来,指甲都嵌入了肉里,不是她太不冷静,而是毕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
应付这样的大场面,她到底是头一次。
“少夫人没有撒谎。”
一旁,一直沉默着的程昱开口了。
他在这个家里还是很有点地位的,毕竟是老爷子身边的人,跟了那么多年,所以他一开口,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他。
程昱欠了欠身,算是做了礼,然后道,“于礼,本轮不到我多言,不过既然说到这里,就冒犯的说一句,二老爷,少爷平素与您联系就较少,更不要说这种特殊情况。”
“而且您没有打通,不代表少夫人没有打通,相信少爷出门在外,若是有机会打回来,第一个想要联系的,应该是少夫人,而不是其他人。”
言外之意,不是打不通,而是你打不通。
你打不通,也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打不通。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相思有些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程昱虽说做事一板一眼,但心地其实真的好。
“老程,你这样说的话,那你是亲眼看到,或者亲耳听到了阿靳打回来的电话了?”
容建不紧不慢的问道,他继续发声质疑,每一句话都问得格外关键。
那厢,程昱不慌不忙,微微垂首道,“二老爷,小夫妻之间的私密话,又怎是我一个老佣人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