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许良嘉打断粟梨的话。他眼尾发潮,在粟梨愣怔的注视下,重复道,“没有失忆。”
“啪。”
粟梨一巴掌打在许良嘉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后,走廊里,回荡着巴掌的回声。可见,粟梨这一下,用足力气。“你骗我。”
粟梨沙哑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许良嘉咽了咽喉结,号包歉。”
“呵,”粟梨整个人濒临崩溃,“滚!”
“阿梨……”许良嘉及时抓住粟梨的手腕,他不让她走,他沙哑的说,“我以为这样可以为我们……争取一线生机。”
“抱歉,真的抱歉,这些年来,是我对不起你。”
许良嘉一句接着一句,“是我混蛋,是我不是人,别哭,别折磨你自己。”
“阿梨,恨我就可以了,恨我就够了,不要再被我们之间纠缠不清,似爱非爱,似恨非恨的感情折磨了。”
许良嘉突然意识到,他早已不配粟梨再将感情投注在他身上。他……早该放粟梨一条生路。“我们之间是一笔烂账,不需要再算这笔账了,”许良嘉哽咽道,“我放你离开,离开这个感情的怪圈,去寻找你真正的幸福。”
粟梨背对着许良嘉,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泪辟里啪啦往下砸,跟断了线的雨滴似的,止不住。“我知道,”许良嘉说得艰难无比,“你对我还有一丝情愫,这丝情愫折磨着你,让你很痛苦,放下吧,我不值得。”
粟梨发出抽噎的声音。“我给你请催眠师,你把关于我的一切,忘记,好不好?”
许良嘉说完这句话,闭上眼,有眼泪滚出眼眶。粟梨声音颤抖,“谢谢。”
她同意许良嘉的这个建议,她也想忘记了。否则,她这一生,都将困在这七年里,永远走不出去。许良嘉听着粟梨这声谢谢,浑身冰冷,心口疼得窒息。他如一块木头,僵硬的立在那里,感受着粟梨快速的抽出手腕,看着她迈步向前,往屋里走。“等等!”
卫钊匆匆赶来,他大步来到二人面前,喘着粗气,“梨姐,有些话,我想跟你谈一谈,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许良嘉僵硬的扭转脖子,看了过去。他拧眉,声音冷凉,带着警告的意味,“卫钊,闭嘴。”
卫钊根本没理他,固执的看向粟梨,“梨姐,给个机会。”
“你说。”
粟梨未曾偏头去看卫钊一眼,她眼神空洞的目视前方。卫钊开口,“梨姐,你该知道,老许这些年,做得事情很危险,有无数道目光盯着他,也有好多人想抓走你,来威胁他。”
“他爱你,放不下你,又怕他的感情会伤害到你,所以只能狠下心,冷着你。”
“他这种方式,伤人伤己,错得离谱,但梨姐,他对你,全部都是真的,你受折磨,他遭受的折磨更深更重。”
卫钊长吐一口气,“他从小到大,就没感受过什么是爱,更别说怎么表达爱,梨姐,一次就好,可不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粟梨摇摇头,“不了。”
整栋别墅很安静,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粟梨闭上眼,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滚动两下,她继续说,“这种爱意,没人能承受。”
“我要的是并肩作战,要的是势均力敌,而不是被人当一株菟丝花,在许良嘉赴死的时候,转交给别人看顾,变相的把我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