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一种又纯又欲的气质。“许良嘉,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夫妻。”
粟梨毫不留情的说,“你记忆出现了问题,只记得某些虚假的温情片段,实际上,我们之间,早就跟仇人差不多。”
许良嘉怔怔站着,好似受到天大的打击,眼睛都不带眨的。“我没骗你,”粟梨靠在门上,斜眼觑着他,“刚才搀扶你,是因为你的确是挺伟大的人,而且,你还帮了我爸妈。”
“由着你牵手……”粟梨笑得讽刺,“那是我想试试,我是否对你还有什么感情。”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只好了一年,剩下六年,都是折磨,那六年里的你,我不喜欢。”
“刚才嘛,”粟梨嘴角笑容越扯越大,眼神冷凉,夹杂着一抹报复的快慰,“我发现,我对最开始那一年的你,也就是现在只存留着那年记忆的你,也没感觉。”
粟梨吸了吸鼻子,“真好啊,我终于弄清楚了,我对你,不喜欢了。”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到最后,粟梨声音压得比较低,不过,足以让许良嘉听清,她说了些什么。这一刻,许良嘉的脸色才是真正的白,煞白。他垂在腿侧的手,松开握住再松开,胸口起伏放松再起伏。粟梨不再看他,向后倒退一步,进入房间,反手关上门。关门后,粟梨僵硬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她的眼神空洞,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屋外。许良嘉一直杵在门口。不知过去多久,他掏出手机,点开卫钊发给他的录音。他把手机放在耳边,细细聆听。他听着阿梨说,说她爱不能爱,恨不能恨。所以,他才会搞出失忆这一出,他想回到最开始的那一年。可现在,许良嘉才知道,他弄巧成拙了。阿梨连最美满那一年的他,都不喜欢了。许良嘉自嘲的笑出声。笑着笑着,他心口开始抽搐的疼起来。他从危机关头醒过来,如此折磨,无异于雪上加霜。然而,他没走。他依旧站在粟梨门口。将近两个小时,粟梨紧闭的房门,从里面打开。粟梨冷眼睨着门口虚弱的男人。她莫名道,“凭什么?”
许良嘉倏地抬起那张惨白的脸,他虚声呼唤道,“阿梨。”
粟梨眼睛发红,眼白上爬着一条条血丝。她三两步靠近许良嘉,一把揪住许良嘉的衣领。因着许良嘉身体虚,粟梨轻易将他葱到墙壁上。她质问,“你凭什么说失忆就失忆?你什么资格失去记忆?”
粟梨隐忍半宿的东西,如数爆发。她咬牙切齿,“你实现你伟大的目标,便失去曾经冷心冷情对我的记忆,想要重新回到最开始幸福温暖的时候?”
“你怎么这么无耻!”
粟梨揪住许良嘉的衣领,手背上隐隐暴出青色的血管,“你曾经怎么对我的,你忘了吗?”
“你冷暴力过,你强行将女儿带走过,你还用我爸妈威胁过我。是,我现在知道,你是救了我爸妈,可这六年来,我受过的煎熬,能抹掉吗?”
“这六年来,你阴晴不定,你带给我的阴影,难不成,就要因为你的失忆,通通抹消吗?”
“许良嘉,世界上没有比你再心狠的人了,没有了!”
粟梨白皙如瓷的脸颊上,滚着几滴泪珠,“你施加给我的痛苦记忆,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告诉我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