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不解婉妃的表现,婉妃虽说按礼要向皇太子行礼,但她终究是太子的庶母,如此做低姿态于情理不合,太子如此逼迫,难道不怕朝臣参他不敬庶母吗?
二人的表现各有奇怪之处。
也有人明悟了皇妃和太子之间的箭弩拔张大约来自储位的争夺上,也许,婉妃一直支持皇长子,毕竟在皇次子封储前,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一朝希望破灭的感觉,没有人甘愿接受。
太子依旧含笑:“那就回宫禁足吧。”
众妃微惊,不禀陛下的情况下,太子怎么敢擅自处置皇帝的后宫。
婉妃也想不明白太子大胆的原因,她也就沉默的跪着不说话。
太子的生母即便想帮他,但她现在并非皇后,也无权处置后妃。
众妃包括婉妃心里都是这样的想法。
太子擅自处置后宫不仅会让前朝非议,也会让陛下不喜。
陛下难道不是太子最大的仪仗吗?
失了陛下宠爱的太子还剩下什么?
“你若是听不明白,孤就让人来帮你。”皇太子挑眉,敛了笑容,“还是你觉得孤的令旨命令不了你,非要去请圣旨?”
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除了当事人,没有人有立场有胆量在此刻开口。
那可是皇太子,晟朝的未来主!
她们这些膝下没有儿女依凭的后妃怎么敢在此时忤逆太子?
何况,太子站在瑶光宫中,有底气说出这番话,背后定然是有理由的。
想明白了这点,众人纷纷行礼告退,生怕走晚了夹在二人的缝隙中被碾碎。
太子依旧望着地上跪着的婉妃,瑾瑜安静的坐在位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太子妃轻轻一笑,挥手示意殿内的宫人退下。
“你知道的。”姬景走到婉妃的面前,“玉翎并非我的亲妹妹,陛下也知道的,既然知道,他也不会过分护她。”
婉妃的身子一抖,不可置信道:“陛下连这样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么?”
姬景好笑道:“这算什么秘密?不就是好兄弟为他战死,收养遗孤的故事么?陛下纳你时,许未想到你与那人互生情愫甚至珠胎暗结,你许是未想到有了孩子。若不是为了那位朋友,你以为陛下能忍受后妃失贞么?”太子冷冷看她,“你以为陛下真的会护你吗?”
婉妃失神,随机恍然大惊,乞求道:“殿下,求求您,求您放过玉翎,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妾一定不背叛殿下,妾甘为殿下驱使。”
“我只是不懂——”太子恶劣一笑,“你是为了什么,直到此刻也不肯以姬承宗作为筹码?”
婉妃的脸色又苍白一分。
“让我想想,曾经的彭茂与贵妃绝不是空穴来风,定然有一定的理由,但我直到此刻为什么还听说过他呢?”皇太子苦苦思索,眼前女子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厥。
“让我们假设姬承宗是陛下的孩子,也让我们假设贵妃与他真的有私情,可我为什么没见过他?嗯,你们把他杀了?还是他自己把自己杀了?不不不不,如果姬承宗是陛下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呢?这就让我不得不大胆假设了。”姬景循循善诱,又不等婉妃回答,极为开心的把自己话接了下去。
“他是陛下的孩子,我很肯定,陛下也很肯定,可你们不会肯定,既然不会肯定,也就是说你以为姬承宗是彭茂的孩子?”姬景犹如猜对了谜题的孩童一样兴奋,“这样假设的话,归根结底还在于彭茂是谁。那他是谁呢?”皇太子盯着她,“你能告诉我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