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有好奇的心思,何况是有关皇子的事情,众人便免不得要她细说。
宫女眉飞色舞:“你们进宫晚,不知道殿下以前都是住在嘉庆殿的。”
“嘉庆殿?”有人奇道,“那不是太子妃殿下之前的寝殿吗?”
宫人掩唇一笑:“不是殿下以前的寝殿,太子妃殿下哪能放着亲王府不住,跑到宫里住一个破旧的宫殿?”
话语一起,众人被勾起了兴致,纷纷谈论起他们的主君是何样的人物。
然而任他们绞尽脑汁,也甚少想得到有关于皇太子的听闻。
他好像在宫中宛若透明一般,直到出征前竟没有留下足以令宫人谈论的傲然事迹。
说到此,不免又一阵唏嘘。
又有人转了话,提起姬景的相貌来。
苏璃躺在床上,迷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外面聒噪的很,听得久了,免不得暗暗发笑,戳了戳身旁的太子:“他们夸你好看呢,说什么就连女子在你面前都失了三分颜色,嗯,还是没敢说的太过分,我家小景可是世上第一美人。”
姬景披衣起身,好笑道:“这就是孤宫里的规矩啊。”
苏璃笑吟吟的看着他:“那你又舍得惩罚他们吗?”
“前世债,今世偿罢了。”
姬景话刚说完,苏璃已经披衣赤脚踩在地上,边走边道:“他们说梅树抽了新枝,我想去看看。”
姬景面上无甚表情:“人死而不僵,现在连树都是了。”
“谁跟你说这些?”被扰了心情,苏璃不满的撇嘴,“眼不见为净,那你何苦还要把树移过来?”
姬景似笑非笑:“这不是想它死吗?”
“你连这话都说出来了?”苏璃佯惊道,“我家小景原是这般无情的人。”
太子妃哀怨的看他:“今日是新婚第一天,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姬景盯着她闪闪的眸子,轻笑一声,道了句好。
屋内的动静终于是惊到门外的宫人,纷纷噤声不语。
苏璃声音一停,接着道:“东宫里的宫人都是贵妃选的,我是该说她傻还是傻,这等小事上也要给你我她添堵。”
姬景无所谓的耸耸肩,同样披衣起身,嗤笑一声:“傻子的想法谁能想的明白呢?”
苏璃摇摇头:“你这话可真是不客气。”
太子没有理会她话里的无奈,拍了拍手,屋外候着的宫人鱼贯而入,行了一礼,正待替太子更衣时,皇太子挥了挥手,止住了他们的行动。
“东西放下,自去领罚吧。”
宫人脸色一白,想起自己在外的乱语,吓得叩首于地,不断求饶。
“怎么?”姬景冷笑,“还赖在这不走,是想让孤杖毙你们吗?”
宫人的脸色更加白了,怎么也没有太子门前玩笑几句就丢了命的道理。
宫女欲哭又哽咽着不敢开口。
“滚下去。”太子疲惫的挥了挥手。
宫人终于意识到太子门前说出的话有多么的不敬,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不敢再迟疑,纷纷退了下去。
苏璃皱眉看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还要去向陛下请安,你把人都赶走了,谁替你我更衣?”
姬景笑看她:“我来,况且我们不先去见他,仪容方面不必苛刻。”
预感成为现实,苏璃一张脸黑了下来:“论礼,你我该去拜见陛下,你又想做什么?不怕上朝后御史弹劾你不敬君父?”太子妃恼了,“骂你就算了,还要连我一块,天可怜见,认识你前,谁不赞我一句知事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