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晗拉着行李箱进了宿舍楼,刚刚登记,时政突然从后面冲了过来,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来晚了,来晚了……” 时晗发懵。 什么来晚了? 这边时政已经开始在时晗名字旁边开始登记了,“我是她爸爸,来送孩子的。”
“行李搬上去之后,不许在女舍呆太久。”
宿舍阿姨收了册子。 她刚刚还奇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没有家里人来送?原来是来晚了。 “好的,好的。”
时政接过时晗手里的行李箱,“三楼,我来搬。”
时晗蹙眉,“我自己来就行。”
“什么你自己来?天这么热,我来搬。”
时政把她的手甩到一边。 宿舍阿姨也在旁边说道:“让你爸爸搬吧,现在是他表现的时候呢,你看周围,都是爸爸在帮搬行李。”
时晗:…… 想搬是吧?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时政抬着行李箱往三楼走,宿舍楼一共五楼,没安楼梯。 他抬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往三楼走,常年不劳动的结果就是走几秒喘几秒。 “你来干什么?”
时晗问他。 “你不是说你能上帝都大学吗?我当然要来看看了。”
时政嘟囔,“没想到你还真上了,怎么考上的?”
“靠实力上的,想上就上喽。”
时政害怕时晗生气,没敢继续往下问,主要是他也没心情问了。 上了三楼,时政弯腰喘气,他打量着宿舍的环境,装修的还行,设施也挺完善的。 时晗找到宿舍号,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来了一位同学,地上扔着蛇皮袋和一堆杂物。 一位脸上带着高原红的中年妇女见到他们进来,不好意思的将地上的袋子拾起来。 她说着撇脚的普通话,“不好意思哈,我们这就收拾。”
旁边站着的似乎是她女儿,跟她一样,脸上有着两坨高原红,见到他们进来,目光扫了一眼,就继续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没事。”
时晗走进去打量了一下。 宿舍一共四个床位,房间又大又宽敞,当中还放着沙发和小茶几。 最重要的是每一张床上都放着新床褥被子。 时晗找到写着自己名字的床,但上面已经放了几条裤子和鞋。 鞋是新刷的,不脏。 但是就这么放在她床板上,时晗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给她们拿下来,还是让她们拿下来。 时政也看到了,他皱眉开口:“这鞋怎么能放床板上,我们还要铺床,你们能不能先拿下来?”
“呦,这是你们的床,对不起啊,我这就把东西拿下来。”
中年妇女慌乱的将鞋和裤子一把抱走,还用裤子擦了擦鞋放的地方,“没事,你们还没铺床,我们在家都这样,不脏的,这鞋都刷过了。”
不远处的女孩儿手指顿了一下。 时晗笑了笑,“没关系。”
她看了一眼女孩儿床前的名字。 高晓莉。 她主动道:“你好啊,我是时晗。”
高晓莉愣了一下,发呆了几秒才确定时晗再跟她说话。 她扭头看向时晗那张漂亮的脸,嘴唇张了张,“高晓莉。”
时晗见高晓莉说完自己的名字就把头扭了回去,看样子并不想跟她聊天。 时晗也主动闭了口。 时政走过来,他知道时晗爱干净,平时一天能洗好几回澡,他拿了学校发的毛巾,主动去旁边的洗手间接了一盆水,蹲下来给时晗擦床。 时晗看着认真的时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多人在,他们两个人只要一说话,肯定会冒火星。 还不如闭嘴。 时政擦完床又给她擦桌子柜子,每个地方都打扫的特别干净。 时晗倒没事情干了,就打开自己的箱子开始往外拿东西。 高母看着时晗拿的都是她在电视上才见过的东西,憨厚的笑了笑,“你们这里娃就是长的水灵,跟我们那里年画上的娃娃一样,漂亮的很。”
“谢谢。”
时晗挺不好意思。 “没事,对了,姑娘,你是考了多少分才上帝都大学的?”
高母好奇的问。 正在擦桌子的时政也竖起了耳朵。 “我没参加高考,特招进来的。”
“特招是啥?”
时晗想了想,道:“就是某一项特别突出,被特别招进来的学生。”
“那就是瘸腿学生了。”
瘸腿学生,一般称呼那些不同科目考试分数相差太大的学生。 时晗虽然没有听说过这个称呼,但是也能明白这个意思。 她没再继续解释,开玩笑道:“可以这么说吧。”
“原来还可以这样。”
高母咧嘴一笑,“我们家晓莉考了六百九十多分,她数学特别好,考了满分,英语也不错,考了一百四十五,早知道我也让她参加特招了。”
高母说到女儿满眼都是亮光,“晓莉是我们县里的高考状元,她算是彻底走出来了。”
时晗被她眼中的希望感染,说道:“以后肯定都是康庄大……” “妈,你说这些干什么?”
高晓莉扭头呵斥,她觑了一眼唇红齿白的时晗,嗡声嗡气,“别说了,她和我们不一样!”
时晗被猛然打断了话,她也看明白了这个高晓莉似乎对她没有好感,也就低头收拾东西不吭声了。 旁边的时政冷脸。 他女儿啥都没干,怎么就被讥讽了? 但对方到底是个小姑娘,话也说的不明不白,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把桌子擦得砰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