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喝药了。”
凌晨那小脸惨白无色,视线则是一直在那人端着的一碗黄不拉几的汤药上,他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个桥段。
“大朗,该喝药了。”
这药该不是催命的吧?
想到这里,凌晨就打了个冷颤,赶紧把视线移开,“拿开,我不喝。”
李珣是凌不换的贴身侍卫,看着教主这样拒绝治疗,面上露出几分心疼,他接过侍从手里的药,凑过去。
“教主,你别这样,现在不赶紧喝药,几天后,和那个正道狗叶梓的比武,岂不是先落了下风?”
凌晨就是个普通人,他还没从上一世走出来,更不能接受叶淮和他同归于尽的结局,现在让他一下进入这种状态,真的很难。
“什么?跟谁比?叶梓?”
那个被原主逼疯的伪男二?
其实这部小说,他安排了两位正儿八经的男二,一个是原主他哥,因为他们的娘在怀孕的时候,被下了毒,所以他这个哥哥,天生就体弱多病,但是超级腹黑,阴狠毒辣。
另一个就是叶梓,也就是女主的师兄,满口的正义凛然,屁话连篇,还是个武痴,却也不完全是武痴,他喜欢他的小师妹白然。
白然是偷偷留下山游玩的时候,遇到了原主,当时他们还有那么一段情,但是原主用的是他哥的名字,以至于后来白然一直以为和她在一块的那个人就是原主他哥凌云,可凌云虽然体弱,却也不是个好东西。
他从小被母亲宠着长大,霸占欲极强,但凡是弟弟的东西,他都要抢过来,还暗中耍小动作。
原主的母亲,就是个年轻时爱而不得魔教之女,从小被宠着长大的,被武林正道,呸,是现任武林盟主欺骗了情感,怀了孕,还被武林人士各种欺辱,她就疯了,回到了魔教,从而专门和武林做对。
原主是个什么性子呢,是生来就被母亲嫌弃,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夺走了哥哥的健康,自小被母亲苛责对待,挨打受罚更是家常便饭,在这种情况下长大的孩子,没有几个是心里健康的。
可女主是他的光,却被哥哥抢走了,他便彻底的疯魔了,于是各种狗血的误会就产生了。
被女主插入胸口这一剑,还是原主不愿意给他哥放血,才激怒了白然,后者只是没想到以前都躲开的原主,这次就没有躲过去。
谁让他凌晨赶在这个点穿过来了呢。
想到这里,凌晨就一阵头疼,这个世界里的人,没有一个正常的。
“是的,教主,您忘了?”
李珣被他问得一愣,还试探的问了一句。
“……”
他是没忘,这是他写的情节,就算记不太清了,这么一提醒,还是会想起来的。
这场比武,打着比试的名义,实则是两个人的那种较劲儿,还不是为了白然嘛。
他们幼稚的下了赌注,说谁输了,就不许再找白然的麻烦。
原主身为主角,凌晨怎么可能让原主失败呢。
原主是胜了,但是女主来了,只是看到原主把叶梓打倒在地上,吐血受伤,然后脚趾头都能猜到的剧情。
白然生气的指责原主,说什么她是个人,为什么要把她当成东西一样,当做赌注,还把叶梓扶起来,二人相携离去,独留原主一个人暗自神伤。
不对,是被围观来的那些个武林正道嘲笑。
“这特么的狗血到家了,我当初是怎么写出来的剧情,脑子灌水了吗?”
凌晨捂着涨疼的脑袋,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解决当下的问题,心情还在郁闷的他,再次把眼神瞥向那碗催命的黄药水儿,还没喝,嘴里就开始犯苦水。
“教主,您刚才说什么灌水了?”
李珣倒是个忠心的,他虽然看不上白然,但是自己主子喜欢,他也不能说什么。
“没事,就是这药,能不能不喝。”
李珣双手举着药碗,往前递了递,“不喝,身体好的慢。”
凌晨囧着眉头,稍微一动,就能扯动伤口,疼的他真想骂人,骂系统。
就不能让他再早来几分钟吗?
“有蜜饯吗?”
李珣已经不止一次发愣了,他的视线瞥向旁边桌子上的糕点,不确定的说道:“桂花糕,算吗?”
凌晨觉得他的这个侍卫,挺搞笑的,是他从山下乞丐堆里捡来的孩子,也就比原主小几岁,却一直跟在原主的身边,也算是原主对这世间有点留恋的人物之一。
不过李珣的下场,被他写的很不好,武林正道发起剿灭魔教一战的时候,李珣护主而惨死,连尸首都被那些人丢去喂狗了。
“算算算,拿过来,等下我喝了药,就递给我。”
凌晨再不想接受,也得为活下来而努力吧。
李珣听他喝药了,脸上立刻露出几分笑意,连忙把那盘糕点端过来。
“傻小子,我喝个药,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听他这么说,李珣也不反驳,反而把糕点往他身边凑了凑,“主子肯喝药,就是好事儿,养好了身体,才能打败那个叶梓。”
凌晨把碗接过去,深吸一口气后,仰头把药喝了下去,苦的他的五官都扭曲了,赶紧拿了块糕点放到口中。
他看着李珣把碗放到桌子上后,不禁开始寻思起这场比武,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在白然不知情的情况下,私自约了一场架,还被很多围观的人下了堵住。
“李珣,你派人下山,去他们赌我们两个谁赢谁输的那个赌坊下个赌注去。”
“嗯?赌注?是要下主子会赢的吗?”
“不是,就压……叶梓身上。”
老子不去,看他叶梓跟谁打。
再说了,这种约架放在现代是要被判刑的。
“啊?压叶梓赢?那主子你……”
李珣不明白凌晨的做法,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声响,“让开,云主子的病发了,需要取血。”
“主子,云主子那边来人了。”
李珣一脸担忧的看着凌晨,他这才受伤失血过多,现在又要被放血,非常的心疼主子。
凌晨脸上的神情倒是很平静,他慢慢的抬起胳膊,看着手腕上那些个坑洼不平的伤疤,内心只想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