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样也是蔡友兰心烦的。虽然说顾九歌一个傻子庶女不需要他们去太过认真对待，但那到底是宸王府，宸王虽然是废人一个，可是宸王毕竟被陛下给喜欢着呢。所以靖远侯府虽然做了这等事，却也仍旧害怕被责罚，想要拢好关系。顾心柔看了一眼蔡友兰，想了想，又说道：“母亲，那九妹妹……您难道就没有感觉她哪里不对劲儿么？”
不对劲？蔡友兰愣了一下，挑眉看向顾心柔。“你说的是哪方面？”
她一个当家主母，平日里也很少去接触庶子庶女们，更加不要说顾九歌一个傻子庶女了。所以这会儿顾心柔这般说，倒是让蔡友兰不由得愣住了。而蔡友兰也知道母亲平日里忙碌，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她想了想，这才说道：“母亲，九妹妹以前蠢笨，那十句话都等不来她的一句，可是今日，您也瞧见了，九妹妹的那张嘴，可是把我们都说的哑口无言呢，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个蠢的？”
顾心柔早就察觉了，同样也正是因为察觉，所以心里才会感觉不对。蔡友兰原本没当回事，这会儿听了顾心柔的话，不知为何，这心却咯噔一声响。“你的意思是说，她是装的？”
这一番话在说出口之时，声音中充满了冰冷。若真是如此，那么岂不是整个靖远侯府的人，都被顾九歌那个小贱人给骗了！顾心柔也不由得拧起了眉头。“女儿也不知，毕竟在府中，女儿跟九妹妹来往也很少，若是想知道她是真傻还是装疯，怕是也就只能去问白姨娘了。”
蔡友兰眼神闪了闪。“孙嬷嬷，去请白姨娘。”
孙嬷嬷应了声是，然后出了门。原本一个庶女倒是不需要她们太过惦记，但是顾九歌成了宸王妃，那么情况就不一样了。加上宸王妃的这个身份还是顾心柔推出去的，一切都跟靖远侯府的命运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不得不让他们警惕。白姨娘很快就到了。能生出顾九歌那样绝色的女儿，白姨娘容貌自然也是上乘，看的蔡友兰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嫉妒。当蔡友兰问了关于顾九歌的事情之后，白姨娘只表示顾九歌是真的傻，小时候烧坏了脑子，耽误了治疗，所以才会如此。甚至还诚惶诚恐的问，可否是她得罪了夫人。蔡友兰从白姨娘这里也未曾看出什么纰漏，就让人离开了。顾心柔却是看着白姨娘离去的背影出了神。“怎么了？”
顾心柔摇了摇头。“母亲，女儿总感觉这白姨娘不太对劲，她似乎在府中不争不抢，什么事儿都不在乎一般。”
蔡友兰听了这话，当下呵的一声笑了，眼神里有着几分得意。“那不是正常？这府中，那位姨娘敢放肆？”
顾心柔一想倒也是。而白姨娘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后，诚惶诚恐的脸色就立马沉了下去。“马嬷嬷，今日宸王妃归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马嬷嬷愣了一下，随后摇头。“姨娘，并未发生任何事情，倒是宸王也来了，似乎与王妃感情甚好的模样。”
白姨娘虽然是顾九歌的生母，但是豪门大院规矩多，这靖远侯府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主子都可以去拜见宸王妃，而她这个生母却不准。只因她是姨娘。所以对于外面的事情，白姨娘并不清楚。她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慢慢冷静了下来。“有什么消息，记得告知我。”
“姨娘放心。”
对于靖远侯府的那些事情，顾九歌并不清楚。她在晚膳时候，吩咐厨房煮了一大锅药。随后全部送到了凌云阁。若星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诧异。“这是作何？”
下人称是王妃让送过来的。若星不敢拦着，眼看着下人们把浴桶给灌满，一时间竟说不出来话。李子旭在书房之中，若星前来禀告的时候，他也愣了一下。“她要如何？”
“属下不知。”
若星诚实的摇头。他更感觉，王妃似乎想把自家王爷给煮了。但是用药来煮人……怎么就感觉瘆得慌？而因为不懂，所以李子旭一直未曾动。等顾九歌过来的时候，瞧见那浴桶之中空无一人之时，不由得挑眉。“王爷呢？”
下人急忙回说是在书房。顾九歌找了过去。“王爷为何不去药浴？”
李子旭手里捏着一本书，闻言看向顾九歌。“药浴？”
顾九歌瞧见他这幅模样，倒是不由得诧异了一下。“大元没有药浴？”
李子旭虽然不懂顾九歌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见她一副震惊的模样，想来那一桶一桶的药汤送进房中，并不是要毒害自己。他摇头。“闻所未闻。”
顾九歌听了这话，更是惊奇了。堂堂大元竟然没有药浴，还真是稀奇了。而且瞧着这位王爷的警惕性，怕不是以为自己那药浴是要害他的？呵，可真敢想啊！顾九歌直接翻了个白眼，说道：“王爷，你我既然已经达成了共识，那么就不要相护猜忌，怪没劲儿的。”
李子旭听出了顾九歌话里的奚落，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宸王妃，注意你说话的分寸。”
“分寸？”
顾九歌啧啧摇头，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子旭。“宸王，你我虽然在外人面前是夫妻，但是实际上我们就是合作的关系，所以王爷也别用这名头来吓唬我，小心我真的被吓到了，那天一个手抖给你多加一味药，那就不好了。”
语气虽然轻巧，但是威胁的意味却十足。李子旭脸色冰冷的看向顾九歌。顾九歌却懒得搭理他，对若星道：“推着你家主子去药浴。”
若星都不敢动了。自家王爷那副模样恨不得要吃人似的，这王妃也真是敢啊！最终，若星还是推着李子旭去药浴，而在他人刚进入浴桶之后，顾九歌就推门走了进来。“顾九歌！”
李子旭所有维持的表面平静，在这一瞬间彻底被打破。他脸色愤怒的呵斥出声。“你的礼义廉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