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傅周回到静水观,跟沈禹汇报了昨天晚上的金家祖宅之行。“你是说,画里的厉鬼已经不见了?”
傅周一身狼狈,本来心里就窝着气,可是最后蛇妖没有抓到,鬼也不见了。傅周点头。“是顾戎做的?”
傅周想了想:“她之前就受过重伤,还没有痊愈,而且,那画中厉鬼已经修炼到了鬼神级别。就凭她,根本就不可能应付得了。我为了不让她坏我好事,特地送给她一个厉鬼阵。以她的修为,想要从里面出来都不容易。”
沈禹眸色微微一沉。“他们既然说过,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小心这个顾戎,肯定是有道理的。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轻敌!”
“是,师父。”
沈禹皱着眉头,这次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好东西,现在突然就不见了。他就需要一个鬼神的怨气来提升他的修为,可是金家有权有势,他一直都没有办法进去。这次好不容易机会送到门上,可是女鬼却不见了,他哪能甘心?“不对,那个女鬼的魂魄是附在画里的,画还在,她怎么可能走远?”
“我已经把整个金家祖宅都找了一个遍了,确实已经没有阴气了。”
“你说什么?”
沈禹紧紧的盯着傅周,“你是说,没有阴气了?金家那么多人都死在那副画的手上,怎么可能会没有阴气?他们去哪里?”
傅周想了想:“师父,你说会不会有人一直躲在暗处,就等着可以带走女鬼?”
“玄门中人,谁有这个本事?”
鬼神级别,除非是玄门协会那几个人联手,不然的话,凭一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带走。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纸蝶出现在沈禹面前。“大胆沈禹,居然敢残害同门!”
沈禹一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什么都没做过啊!”
“立刻回总部来,不然,就等着我们来找你!”
黑蝶在沈禹面前焚化成灰。“师父,我跟你一起回去。”
沈禹转头看着傅周,摇了摇头,他这次有很强烈的预感,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听着,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还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就赶紧躲起来。千万不要被他们找到!如果我真的出了事,你也一定不要给我报仇!”
傅周急得脸色都变了:“我们始终是同门,而且,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一个误会,师父,你跟他们解释清楚就行了,他们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沈禹苦涩的笑了笑:“在加入邪师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邪师最怕的就是背叛,而且,如果没有证据,他们是绝对不会贸然找来的。”
沈禹将一个随身带着的玉佩交给傅周:“如果我死了,我身上的玄力就会回到这块玉佩上,你记住,将玉佩敲碎,引玄力入体,切不可落到别人手上。”
傅周着急的跪在沈禹的面前:“师父,你既然已经感知到了危险,那为什么还要去?”
“不去不行,我躲不掉的。”
沈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静水观。傅周看着沈禹离开的背影,伸手用力的在门上敲了一下。他感觉,肯定是跟昨天晚上的画中鬼有关。……望阳村。顾戎自然没有想到,她只是为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却让邪师内部出现了很大的变数。他们赶到望阳村的时候,在村口居然遇到了程峻志。顾戎哑然。怎么感觉帝城就他一个人最忙?程峻志在看到顾戎的时候,走过来,先是跟司宸打了个招呼。“顾大师。”
“这里也归你负责?”
“这里本来是望阳分局负责的,但是因为有目击证人看到凶手是我们通缉的一名重犯。所以,秦局就让我过来跟这边的警察合作调查。”
“上次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些骸骨的身份我们已经查出来了,具体的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只不过,那小两口是死活也不肯再回去住了。”
顾戎点点头,她只负责捉鬼,查案的事情还得靠警察。就算她去找那几个阴灵,问他们是被何人所杀,那也得有证据才能抓人。不过根据他们死亡的时间,再找到当时那个房子的主家,应该能有突破。当然,破案方面的事,她知道的,程峻志也都知道。这件事就不用她多操心了。两人闲聊了两句,就分头走了。纪兴安不时的回头看身后的警察,没想到,这里还真的出事了。他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往自己家里走去。他家门口聚了好几个人,纪兴安心里一紧,赶紧跑过去。刚到就听到了纪母的声音:“我一个老太婆,他杀我做什么?你们别拦着我呀,林昌几天没看到我,他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的。”
“纪大娘,你就听话吧,警察都来了,说是我们这里来了什么通缉犯。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的。你就在家待着,哪里都不许去。要不然,兴安回来了,我们可没法交待。”
纪兴安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看,兴安回来了。”
纪兴安感激的看着一众乡亲,走到纪母身边:“娘,跟我去城里吧,让我们好好的照顾你。”
“我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我走了,你爹怎么办?”
村民一听纪大娘这样说,都不由得叹气摇头。有位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老人说道:“纪大娘,这人变成了鬼可就不能跟以前比了,现在的林昌会不会害人,还两说。”
“不会的,庆娃的事肯定跟我家林昌无关的。”
顾戎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村民都知道这两位穿着不凡的人是跟纪兴安一起回来的,便也没有多想,直接就说了。“庆娃那天晚上补课回家,天都黑透了。他刚到村口就碰到了纪大叔,吓得拔腿就跑,纪大叔还在后面叫他。他哪敢回头啊,回家之后就钻被窝里,一直抖。到了后半夜就开始发烧,这也就是前几天的事。药没少吃,钱也没少花,可就是没有任何好转,直到现在还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纪兴安抱着纪母,着急的说道:“我爹不会吓庆娃的,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都这么久了,我爹从来都没有来找过我一次,我也想我爹,我也想看到他……他怎么会去吓人,都不来看看我?”
纪兴安没有流眼泪,但是却因为伤心,沙哑了声音。乡亲们还想说什么的,都不忍心再说了。等人都散了之后,纪兴安才想起请顾戎和司宸到屋里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