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对不起,都是父亲没有好好教导你二哥,让他起了歪心思,你从来都没有借过沈家的钱,更没有赖账这一说。”
乡亲们一听他这句话,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说嘛,眠眠肯定不是这种借钱不还的人。”
“我都不知道说啥了,只能说眠眠有这样的亲人也是可怜吧。”
“其实要是我,我才不会这么算了呢。你看人家都把她赶出来,眠眠不吭声,他们就觉得眠眠好欺负,这一次呢又过来讹人,人家较真了才怕。
要是我,我就带他们去见官老爷,让官老爷给个说法。”
“就是咯!你看还有上一次他们打沈子皓的事情,狠的嘞!
我打我家牛,我都心疼半天,他们还下手那么重,是不把子皓当人看了吧……”
乡亲们说的话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
那些话一字一句的钻进沈远的耳朵里,沈远藏在袖袍的手不住的紧了紧,脸上的歉意真诚了一些。
大丈夫能屈能伸。
虽然里正这个小官他不太想当,但大小都是官。
他想要东山再起,还需要从里正一步一步的爬上去,否则这一辈子他的官途就完了!
等他以后平步青云,一定要狠狠的收拾这两个逆子和逆女。
让他们两个知道谁才是他们的爹!!
“父亲,并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原谅的,既然做错了事,那就应该……”
沈眠还没有说完,站在一旁的沈子皓便小心翼翼地喊她的名字:
“眠眠~”
沈眠看着沈子皓的神情,就知道他是要为那个所谓的父亲和二哥求情了。
杏眸冷了一分,但是三哥好不容易求她一回,她也不好拂了他的面。
眉毛微蹙,沈眠说话的声音有些冷:
“三哥,这是最后一次!”
上一次她不计较,那是因为主要受到伤害的人是他,而他们几个人都是他的亲人,她会尊重他的意愿。
而这一次……
他们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她对他们可没有什么感情和留恋。
沈眠说完,退到冷夜宸的身边。
沈子皓见此,便知道这次沈眠做了忍让。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们两个,一个是他们的父亲,一个是他们的兄长。
虽然现在乡亲们都帮她说好话,但是若是以后眠眠做了什么一点点不好或者乡亲们不满意的事情,他们就会翻出这一件事来,骂她无情无义、白眼狼、不孝!
他不想眠眠以后背上这种无端的骂名。
这次他不计较,但是也不会让沈眠白白受了这个委屈:
“父亲,你们做这件事情,不只是违背了道义,更是触犯了明法!加上上一次沈家老宅的事情,要真追究下来,十五天的大狱是免不了的,真要蹲了大狱,对父亲来说有什么影响,父亲应该比谁都清楚!
但你和二哥一个是我们的父亲,一个是我们的兄长,你们不顾亲人的情义,我们倒是要讲的。
这一次我们可以不追究,但是,我有个条件。
现在正好乡亲们都在场,你要跟我保证,下一次沈家老宅那边的人不许过来打扰眠眠的生活。
父亲,去衙门和做保证你选一个吧!”
沈远又不傻,自然选择后者。
在乡亲们的见证下,沈远写了一份保证书,签字、按手印,人证物证都在,可做不了假了。
保证书一式两份,沈远拿了其中的一份,带着沈元城灰溜溜的离开了。
两人离开后,沈眠看着安静下来的乡亲们,缓缓开口:
“乡亲们,如果进了我们的车行,我们都是帮理不帮亲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有一次犯小错误的机会,但是若是再犯,我们绝不会心软!
该上衙门上衙门,该赔钱的就赔钱,你们好好考虑,到底要不要进车行。如果考虑好了,就上来签契条吧!”
“这个有什么好考虑的呀,我们好好做事情就行。”
“就是啊,眠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
签完了契条,沈眠又留大家吃了一顿饭。
吃完了饭,已经到了戌时。
时辰不早了,谢容钦跟沈眠告别。
告别前,给了沈眠一个小盒子,里面是用红布包起来的两根头发。
沈眠知道那个是用来做亲子鉴定用的:
“你什么时候要?”
“我这边是越快越好。”
沈宴那边已经快等不及了。
而且今天见到了她名义上的父亲和兄长这样对她,不用想也知道她以前痴傻的时候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等她回了沈家,至少会好一些。
沈眠点头,将盒子塞到袖袋里:
“行,那我明天下午回云峰县的时候给你。”
冷夜宸听到沈眠说明天下午就能给出结果,有一点惊讶:
“这么快?”
其实还可以更快,如果他多留两个小时的话,就能出结果了。
“人都走了,还看。”
男人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沈眠侧头,就看到冷夜宸那张清隽的脸。
半张脸隐在暖光中,半张脸隐在黑暗里。
倾城绝色,又多了分神秘的色彩。
漆黑的眸子把所有的情绪都融掉,让人窥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怎么?吃醋啦?”
沈眠眉毛挑了挑,杏眸直直的看着他。
每次她从谢容钦的山庄出来,谢容钦都会目送她。
这一次他从她家走,她也目送他。
少女清澈明亮的杏眸跳动着温暖的烛光,烛光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她跟人对视的时候喜欢看人的眼睛,给人一种很专注的感觉。
冷夜宸心跳了一下,撇开目光,傲娇的哼了一下,转身就进了屋。
沈眠看着他的背影,红唇勾了勾,跟了上去:
“相公,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从前有一个绝世美男,人见人爱,那个皮肤白的哟、脸好看的哟,那小腰细的哟,那身段,啧啧~浑身都是软的,爱慕者众多,然而他却孤独终老,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着,眼睛凝着他,没登冷夜宸回答,又道:
“因为他嘴硬!”
说完,看着冷夜宸一副被内涵到的表情,开心的去洗漱了。
季君临被沈子皓抱走了。
沈眠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时,她见冷夜宸看着她,好像有话说的样子,便开口问:
“怎么了?”
男人原本半靠在床上,闻言突然靠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墨发垂落,有几缕拂过沈眠的脸颊,微痒:
“你今天说的那个故事,我想了想,觉得逻辑并不是很对,那个男人虽然嘴硬,但不会孤独终老。”
“哦!为什么?”
沈眠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因为…男人虽然嘴硬,但是有一个地方更硬,女人会很喜欢的。”
好像听懂了的沈眠:……****
他怎么越来越邪恶了,是不是看了什么不正经的书?
男人眉眼一挑,用跟刚刚她问他时一模一样的表情:
“你想知道是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