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怀疑的种子埋下来，就会疯狂滋生发芽。当龙空明从紫城走出来时，神色更倔傲了。他回到国师府后又唤来柳嫣然，一番歪腻后，他将赤身裸体的柳嫣踩在脚下，全然不顾她眼里的哀求之色。“金谷年完蛋了。”
龙空明眼底闪着嗜血的疯狂，冷冷一笑。柳嫣然感觉全身被撕裂一般，颤颤巍巍道：“国师大人威武，嫣然提前预祝大人大仇得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龙空明哼了一声，对着她的胸口连踹几脚，骂道：“夏江明与慕容红云还没死，谈何报仇！”
柳嫣然嘴角渗出血来，默默将眼底的狠厉掩去。她真是卑微到尘埃，猪狗不如啊。“大人，嫣然有一计，可令皇上对夏江明怀疑在心，到时大人再推波助澜，水到渠成。”
她爬到他脚下，极力讨好道。龙空明瞟她一眼。柳嫣然把她勾搭上蒋文书的夫人之事一说，献计道：“蒋文书是个墙头草，听苗氏说他在木城受到夏江明与金谷年的排挤，早就怀恨在心，只要添一把火，保证他闹起来。”
龙空明不由地对她刮目相看，招招手，将柳嫣然扶起来坐到大腿上。“还痛吗？”
他抚摸她脖子上的牙齿印，温柔道。柳嫣然身体索索发抖，嘴上却笑得妩媚：“嫣然不痛，多谢大人关心。”
“等我报了仇，我就把你抬做妾侍。”
龙空明难得体贴道。谁知柳嫣然听了，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怎么，你不愿意？”
龙空明捏住她下巴。柳嫣然展颜一笑：“自然是愿意的。”
紧接着，他们又折腾了半天。柳嫣然几乎是被抬着走出国师府的。小红见她脸色惨白，担忧道：“小姐，苦了你。”
柳嫣然的牙齿打战，强忍着钻进马车才瘫软在地。“龙空明要抬我做妾侍。”
她眯着眼，心如死灰道。要是住在一起，三天两头被虐待，还不如死了才好。可柳嫣然想活着。金谷年都快死了，她更应该长命百岁才是。“只盼着李氏早日回来，让他收敛一些罢了。”
柳嫣然气息不稳道。李氏是龙空明名媒正娶的妻子，是个大家闺秀，还给龙家生了一对儿女。小红抹泪叹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谁知道那个李氏会不会不路货色。”
“所以咱们要做两手准备。”
柳嫣然递给她两张银票，叮嘱道，“你在贺州买两处宅子，再请人打理一番，待咱们功成身退后，就去那里养老。”
小红默默接过银票，心里却叹息，只怕没那么容易善了。柳嫣然又让她约苗氏出来见一面。如月宫。金谷年叫来服侍的林嬷嬷，询问外面什么情况。自从太后拿丹药来询问金谷年以后，金谷年明显感到门外的守卫更加森严了。不知那个国师跟宋哲宗说了什么。这时，太后身边的刘嬷嬷来见金谷年，还捧来一套杏色绣金边的宫衣。“皇上设宴招待亲贵跟女眷，还有各府命妇，皇上让长公主也务必要去。”
刘嬷嬷门垂得很低。金谷年让人收下。刘嬷嬷抬头，就露出脸上淤青的右脸，她正欲告退，却被金谷年唤住了。“嬷嬷的脸是怎么了？”
金谷年打量她，从袖口里拿出一瓶化淤去血的药膏给她。谁知，江嬷嬷跪倒在地，神色悲悯：“老奴求长公主救救太后，太后为了劝谏皇上，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
“为何？”
金谷年讶然道。刘嬷嬷不得已将宋哲宗维护龙空明的事一说，惶恐道：“太后发了狠话，再也不管皇上的事，可母子连心，岂能不管的道理。”
金谷年冷笑：“那你就告诉太后，她这种行为，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等哪天她仙逝了，谁还会心疼皇上？”
“长公主，你怎能这样说太后，太无理了！”
江嬷嬷怒声道。金谷年淡声道：“话糙理不糙，你如实跟太后说便是。”
她挑挑眉，“皇上连亲娘都不顾了，对我这个便宜姐姐肯定也亳无亲情可言了，到时两败俱伤，全赖太后从中周旋。”
“你这…”江嬷嬷满头大汗，心想着她什么都敢说。等她回到慈宁宫，还是头重脚轻的，见赵丽然卧在贵妃椅上，神色恹恹的。“她答应出席宴会吗？”
赵丽然淡淡道。江嬷嬷惶恐，支支吾吾的。“有什么就说，那死丫头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赵丽然没好气道。江嬷嬷小心翼翼将金谷年的话转述一番。“哼，她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赵丽然从榻上起来，由江嬷嬷扶着，来到梳妆台上，注视着铜镜里的自己，“好好打扮一番。”
江嬷嬷没想到金谷年的一番激将法，还令太后振作起来。几个时辰后，御花园一番欢声笑语。金谷年拎起一颗葡萄送入嘴里，与上首遥遥相望。宋哲宗与皇后并列而座，太后没来。底下的各府亲贵跟携眷出席，最引人关注的是国师龙空明，端得玉树兰芝，堪比美女。金谷年在看他时，他也在看她。这厮还举起酒杯，朝她点点头。金谷年不予理会，从袖口里掏出一盏果汁，直接喝起来。宋哲宗在上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的话，底下亲贵命妇纷纷奉维他，一派宁静祥和的气氛。这时，龙空明站起来，朗声道：“长公主殿下，下官敬你一杯。”
金谷年迟迟不动，玩味地望向他。她的目光毫无顾忌，令龙空明有些紧迫感。“你就是国师大人，果然是一表人才，连我都动心了。”
她嘿嘿一笑。如此赤裸裸的挑逗，令龙空明脸色一僵。他从未听说金谷年好色，还当众挑逗人。要是这样子，她为何不接受宋哲宗的赐婚，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原来，她喜欢龙空明这样的男人！离龙空明最近的汝南王更是惊掉下巴，不可置信地望着龙空明。“天哪，长公主是看上国师大人了…”“敢情长公主瞧不上别人，原来，她也是以貌取人，啧啧…”龙空明眼底一片浓墨，笑笑，哑声道：“承蒙长公主厚爱，只是下官已有妻室，不敢妄想。”
金谷年笑得花枝乱颤：“这有何难的，想必皇上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吧。”
疯狂暗示…宋哲宗从榻上跌下来，脸一垮。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