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起,我就该死了!”
姜文眸光黯淡,哑声道,“我若是死了,请把我跟小婉葬在一起,我不在她身边,她该有多寂寞啊……”齐方定听着她自言自语,许久才道:“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女。”
姜文没看她,自觉好笑道:“你也有心?”
齐方定拿出匕首,白晃晃的寒芒,亮得姜文一阵恍神:“不劳你费心,回头我会自缢。你知道的,我怕疼。”
齐方定嗯了一声。“除了齐方定、齐言英,巫族二爷,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姜文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齐方定淡声道:“我本来是爱你的,只是发现我是巫族蒋家人子孙后,我修炼了一门邪功,时常精神错乱,控制不了自己。避免误伤你,我远走他乡,独自承受一切。”
“这十年来,我过得连狗都不如,有何面目见你们母女?”
“我用了十年时间经营一切,直到你投靠温泽言,起初我有意成全你与他,奈何他对你提不起兴趣,我见你伤心之余,动了旧情。”
他缓缓说道,仿佛说着别人的事情。“不过,你死了,我会把你们母女合葬在一块的。”
他语气陡地一转,“上路吧。”
没有一分的旧情,却说得如此堂而皇之,真是够讽刺的。姜文爬起来,从一旁取出白绫来到齐言英面前,“其实,我真的很羡慕金谷年,所有男人都爱她。我终于明白了,她如此要强,就是不被男人所牵制,活出自己的人生。”
“心自由了,才是真的自由啊。”
她往横梁上抛去白绫,从容地搬来椅子踩上去。齐言英转身走了。他知道,除了死,她已经没有活路了。姜文将白绫扭成一个圈,把头放进去,正要踢圆凳时,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人。月光下,是金谷年平静的脸色姜文张了张嘴巴,她竟不知这里面藏了人。“我都听到了。”
金谷年摊摊手,不以为然道,“这是个渣男,鉴定无误。”
姜文听她如此平静地说着一切,想到温泽言都死了,她还有闲情,陡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哈哈—”她仰起头大笑起来,笑声凄凉,“金谷年,是我小瞧你了。”
“你也想不到这个男人有这么多的身份吧?”
她连咳几声,又笑又哭的,“他把我骗惨了。”
金谷年双手抱臂,“下辈子带眼识人罢了。”
姜文紧了紧手中的白绫,咬牙道:“我不甘心。”
金谷年目光冰冷:“这世上,谁又能甘心的?欲望越大,就像无底洞,永远填不满。”
见她磨磨蹭蹭的,她直接亮出匕首,冷笑:“不如我帮你吧,痛快一些。”
……次日,齐言英就收到了清贵人自缢身亡的消息。他感到全身轻松,忍不住注视着镜子前的自己。这镜子也是金谷年发明的,是稀罕物。很好,再过十天,他就是木城真正的霸主。至于庆国,等不到他的儿子出生继承王位了,就把四皇子扶上去做傀儡好了。横竖他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一统天下。望着镜子里野心勃勃的男人,他神清气爽收拾一番就去见金谷年。没想到刚走到长公主府门口,就看到金谷年整装待发,似乎要出远门。“神龙军打过来了,我要启程去沧州。”
金谷年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