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胡一翁道:“您是堂主,别看您现在人在京城,有什么事只需给马副堂主下个手令就行。”
李天顺摇摇头道:“我想办的这件事极其机密,这位马明副堂主我从未谋过面,为了慎重起见我不想找他。”
胡一翁眨眨眼道:“您要办什么事,属下在西北还有上百号兄弟。”
“靠得住吗?”
李天顺问。胡一翁想了想道:“有十几个人绝对靠得住。”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
“您说。”
胡一翁应道,感到非常荣幸,因为自己已经成了堂主最信任的人。李天顺道:“你给这十几个最靠得住的属下去信,告诉他们暗查这个冷如风的所有情况。还有,想法子监视平西王的一举一动,包括他在西北做得事都要收集,每隔一个月发密信给你,你在报我。”
“公子请放心,属下一定办好。”
胡一翁拱手道。李天顺点点头又道:“赵圆圆主仆那里的安全也不能松懈。”
这么说是有缘由的,现在赵圆圆面对的不止是觊觎香水的那些人,还有害死她老爹的平西王。而平西王也一定知道赵圆圆和自己的关系,必须要重点提防。胡一翁道:“明白,好在新宅不比教坊司的人多混杂,更利于保护。”
“嗯。”
李天顺道:“那你回去吧,这件事我还要向狄大人禀报,有什么事我会找你。”
“公子,您准备和狄大人怎么说?”
胡一翁问道,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心。李天顺知道胡一翁担心什么,微微一笑道:“我会跟狄大人说,是江湖上一个朋友帮我认出了冷如风,不会暴露我光明教的身份,以狄大人对我的信任也不会多问。”
“那属下就放心了。”
胡一翁看着李天顺平静的表情,越发觉得心里有底。将胡一翁送出大理寺后,李天顺直奔狄杰的书房。这个时候必须要寻求大佬的帮助,这也是师父他老人家想让自己办的事,只是当时机会不成熟,自己没有办法。如今不一样了,在确认冷如风就是平西王的人后,就已经关系到了狄杰的生死。而且自己已经有了对策,那就是亲自去一趟西北暗查平西王,绝不能在京城坐以待毙。…………片刻后,狄杰的书房里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浑身一抖,不约而同将手按在了腰刀上,其中一人隔着门叫了声:“大人?”
书房里传来狄杰的嗓音:“你们都退下,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齐声到了声“是”,退到院门处把守。其中一人问另外一人道:“我说不会出什么事吧,怎么李捕头刚进去大人就发火了?”
另一侍卫道:“能出什么事,李捕头可是咱们大人未来的乘龙快婿,就算有事也是人家自己家的事,别乱猜!”
“是是。”
那名侍卫吐了一下舌头道。这两名侍卫猜得不错,狄杰确实是发了火,不过跟李天顺无关。此刻的书房內,一只茶杯被摔得粉碎,茶水和茶叶溅满一地。狄杰背着手不停在房中踱步,额头的青筋随着沉重的呼吸一鼓一张,眼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怒火。过了好一阵,才停下脚步瞥了眼站在那,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李天顺,心中不由一动。此子好深的定力,在确认对手真是权倾朝野的平西王后,竟没有显露出一丝慌乱和惊恐的神情。想到这他又觉得心里有愧,觉得对不住李天顺。多优秀的孩子啊,就是因为帮自己破案才变相得罪了平西王,招来了杀身之祸。此时狄杰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走到李天顺面前缓缓道:“天顺,你有什么想法?”
未来老丈人终于恢复理智了,刚才真担心他血压飙升,在气迷糊过去……李天顺微微叹了口气,回道:“如果平西王要是别人还好办些,大人上书便是,可偏偏他是手握重兵的亲王。正如我们前些时日怀疑他时大人所说,我们没办法查,就算查了恐怕也是查无实据。”
李天顺的回答虽然简短,但在狄杰这种绝顶聪明人的面前,已是不用再多说一句废话。狄杰明白这些话里隐含的意思,那就是即使确定冷如风是平西王的人,平西王也有一万种理由推说自己不知,更有一万种理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将此事上奏朝廷,无疑就是自寻死路。一阵短暂的沉默后,狄杰又问:“那你总该有些对策吧?”
李天顺沉吟一下道:“要说对策,属下以为前几日大人跟属下说的那句‘广交人脉,以静制动’依然是上上策。”
狄杰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我们已经确定幕后之人是他,难道就不该有所作为吗?”
未来老丈人这是故意在考自己……李天顺又沉吟了一下道:“属下以为,大人可以命令已经派到西北的那些密探,有针对性的查一查冷如风。”
听到这话,狄杰欣慰地点点头道:“你说的非常不错,而且我还会命令他们,暗查平西王最近这些年所做的那些事。”
李天顺抱拳拱手道:“大人英明。”
狄杰叹了口气道:“英明什么……这也是权宜之计,老夫担心我们还没查出什么,平西王就已经把我搬倒了。”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李天顺道:“大人,属下想亲自去趟西北,暗查一下这个平西王。”
狄杰凝视着李天顺问道:“你准备怎么查?”
“从张普被灭门查起,属下一直怀疑这件事就是平西王干的,目的就是杀人灭口,如果能找到些许证据,就一定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李天顺说到这时,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这也是自己想出唯一能反击的方法。“哈哈哈……”狄杰笑道:“好一个拔出萝卜带出泥,你的主意非常好,不过你不能去西北。”
“为什么?”
李天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