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旬谙就告别了宋致,远行一月。“阿致,我此次出行事关重大,所需时日不短,母妃苏醒,定然太多人前来拜访,这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辛苦你多费心!”
正如旬谙所料,京都的贵妇人陆陆续续递帖子前来拜访,大多数都被挡了回去,除了一些不得不见的,大多数也由宋致负责招待,定安王夫妇被扰得烦不胜烦,干脆离了府邸去了京郊的一处别苑。一日清早,管家神色匆匆:“宋姑娘,贵客临门,已经在会客厅等候。”
宋致心中已有答案,必定是宫中来人,一边吩咐管家上茶,信步赶往前厅。映入眼帘的是一袭浅黄色衣袍,年纪约摸二十左右,头戴黄金冠,棱角分明,五官俊美,不失威严,宋致心中断定此人便是当朝皇后嫡长子旬霄。旬霄见到宋致,眼中的惊艳不加掩饰,这便是近来盛传的未来世子妃?果然角色!宋致见礼:“民女见过殿下!”
旬霄疾步上前搀扶,宋致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定安王与娘娘今日不在府中,劳殿下空走一趟,殿下请上座!”
旬霄闪过一丝兴味,以往见到自己的女子,谁不是欲拒还迎,今日真是不虚此行,“你就是寻安未来的世子妃?”宋致并没有回答,吩咐管家将茶点送上:“殿下请用茶。”
“今日前来,本想是看望婶婶,不想这般不凑巧,那本殿过几日再来。”
说罢,起身就走。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从房顶上没入,凌厉的剑光朝着云霄刺来。宋致心中一冷,这背后之人好大的心思,若是这皇长子殿下今日在定安王府遇刺受伤,这定安王府可脱不了干系。旬霄眉色一冷,显然没把眼前的刺客放在眼里,他快,但是有人比他看更快,身边一道丽影划过,与黑影缠斗起来,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定安王府的小丫头竟然有如此身手,僵持不下,闪身离去。旬霄此刻内心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原本以为这女子不过是容貌出众,不曾想修为竟然这般卓绝,这旬谙可真是好运气呀,再想想自己府中的太子妃,眼中划过一丝不甘,与眼前这位相比,可是差远啦。似乎察觉不到旬霄眼中意味不明的心思,宋致神色恭敬:“让太让殿下受惊了,幸而殿下无恙,否则,小女子罪不可恕,殿下身份尊贵,不如早日回宫。”
就见对方掸了掸身上的衣襟,留了一句“我们还会再见的”就离开了定安王府。见旬霄离开,管家担忧的看着自己:“这位皇长子殿下显然对您不怀好意,世子殿下不在府中,您可要当心。”
宋致回了管家一个安心的表情:“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若是敢动心思,我便让他悔不当初,依管家来看,今日的刺客是何目的?”
管家听懂了宋致话中的意思,摇了摇头:“应当不是这位殿下派来的,咱们这位大越国的皇长子殿下,心思深沉,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方式挑起与定安王府的矛盾。”
宋致暗暗思忖,不入流的方式,今日这黑衣人来的目的?只怕是冲着自己来的吧。忽然想到了什么,宋志问道:“管家可见过林姑娘?”
“回宋姑娘,老奴倒是知道这位林姑娘,但是,世子殿下对这位林姑娘无半点心思。”
宋致有些好笑:“管家多心了,我只是单纯的问问。”
“我出去一趟,劳烦管家将家里收拾干净。”
吩咐完,宋致便疾步离开,刚刚的黑衣人受了伤,打斗时自己趁机在对方身上下了追踪的药粉,想要寻着踪迹找到他,并非难事,循着血迹到了京畿的青城山脚,简陋的草屋之内,传来女子的怒气声:“那贱人死了吗?”
宋致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又听到黑衣人回复:“主子,那位宋姑娘武艺高强,小的不是对手。”
随即就听到砰的一声,林为雪手边的桌子应声而碎:“废物!看来得想办法去告诉那人,他的杀父仇人就在定安王府,我倒要看看宋致能不能下得了手。”
当夜的宋致辗转反侧,心中有些高兴,兄长活着对于自己而言是最好的消息了。暗杀自己的人怎么还不来?月亮都快下山了,正在自己百无聊赖之际,听到一丝动静,果然来了。佯装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房门悄悄的被推开,甚至能够感受到黑衣人片刻的犹豫,宋致猛然睁开眼:“怎么,还不动手?兄长来得比我预计的要晚了许多。”
男人眼中划过一丝惊异,随后也不再隐藏,一手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巾,气色算不上好:“你倒是过的逍遥自在,也不知道夜梦十分会不会被噩梦惊醒。”
长叹了一口气:“大哥,你当真认为是我杀了阿爹?还有你这气势汹汹的来定安王府杀我就没想到后果?”
“哼,你当日狠心杀了父亲,就应该想到我必定取你性命,本以为当日你已经魂归地府,哪想到你的命竟如此的大。”
“兄长是从哪里知道我在定安王府的?”
“这你不用管。”
“哦,让我猜一猜,应当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告诉你的吧。”
此话一出,宋致明显感觉到兄长的脸上多了一抹暗红之色,心中叹了一口气,兄长果然没变,就这点城府,还这般优柔果断:“兄长当真要杀我?可是很遗憾,你如今不是我的对手。”
“哼,不试试如何得知?”
话音刚落,刘允拔出宝剑朝着宋致劈来,哪知残影一闪,面前的人就换了方向,心中惊骇。“兄长,阿爹并非我所杀,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
不管宋致如何解释,对方拿着剑一个劲儿的乱砍,不得不说,林为雪这回猜对了,自己确实下不了手。这不听劝的模样着实将宋致惹恼怒了,阿爹那般精明的人怎么就生出了这样的榆木脑袋?闪身上前一把点了兄长的穴道:“兄长的武艺太差了,这么久没有半点长进,简直是丢阿爹的脸,还有,脑子也有问题,容易被美色所误,阿爹泉下有知,想必也是寒心不已。”
看出了宋致的眼中的不怀好意,刘允冷笑道:“你想如何?要杀要剐,随便。”
刘允眼睁睁的看着宝剑被宋致捏成一堆废铁,接着宋致不怀好意的笑道:“我不想如何,我就想让你的脑子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