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承认,朱文正是个智慧的人。用多智而近妖来形容他,丝毫不过分。送他回京的时候,秦涛告诉他,说火枪的制造还会进行。上次枪响不发射的原因,自己已经找到了。在此基础上,再加以改良,火枪不会再次发生哑响。尽管秦涛把话说得圆滑。但朱文正在上房之前,还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秦涛的肩膀。“秦涛小友,老夫想你参加科举,如你能中得举人赴京赶考,可报是老夫的门生。”
我去!这就开后门了吗?秦涛挺意外的。要知道朱文正可是皇帝的老师,现在又在教导太子。当他的门生,那岂不是与皇上平起平坐了。“秦涛,你有大才,老夫期待在京城看到你的身影。”
说到这里,朱文正又俯身压低了声音对秦涛说道:“这次火枪事件,我们都是你手里的棋子,刘大河那个蠢货死得最冤。”
目送朱文正一行人离开。秦涛看到公主的轿帘有那么一刻掀开了。依稀看到公主从轿中伸出头来。然后他们就消失在了视线中。刘家终于落幕。这一年的田租是免了。村里没人哀悼刘大河。反而个个面露笑容。今年过年,大家再也不用挨饿了。没有东家的日子,还是很舒心的。秦涛回到家中,将前几日窖藏的高梁弄出来,放进了蒸锅中。这个蒸锅有些奇怪。是前些时日,秦涛让匠人们打造出来的。蒸馏酒水专用。高梁酒经过高温蒸馏,产量自然低了一些。但口感更好。先弄了一坛,下午去镇上的安记酒家。找到老板安世国。安世国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白面无须。一脸生意人特有的精明。见秦涛来了。安世国笑脸相迎。让伙记端来好茶,款待秦涛。秦涛喝了一口茶,而后开口说道:“安老板,我们之间是合作伙伴,我的酒水让你大杀四方,赚了不少银子吧。”
“多亏了小哥你的好酒。”
安世国笑的开心。但是,接下来安世国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近几日里,酒水供应不上,你应该也看到了,大门外排着那么长的队。”
“少说费话,把我的酒钱先付了。”
秦涛说道。从一开始,安世国就没给过银子。今天秦涛来了。“秦涛小哥,你放一万个心,我赖谁的账,也不会和你耍心眼。”
安世国听说了,秦涛曾上刘家的门要银子。刘世超不给,被秦涛打断了腿。东家的少爷,他秦涛都不怵,自己不过只是个卖酒的生意人。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赖秦涛的银子。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自古以来就是弱肉强食。“来人,把银票拿来。”
安世国招呼一声。有人把银票拿了过来。“秦涛,这是酒水银子,一共是三千五百两。”
还不错!秦涛大概算了一下,入账没错,并且安世国还多给了一百多两。“爽快!”
“我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
“安老板,这次由我带来了一坛酒,比上次的更好喝。”
闻听此言。安世国两眼放光。“真的吗?”
秦涛又端起茶,浅浅喝上一口。“是真是假,你出去尝尝不就知道了吗?”
安世国忙不迭出去。打开酒坛。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飘散出来。安世国他们家祖上也是酿酒的,算是连酿带卖。小本生意。养家糊口而已。从来没有指望卖酒能发大财。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卖酒也可以出人头地。“老板,好香的酒啊!”
伙计说。安世国回过神。扪心自问。不管是他做酒,还是卖酒,都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醇正的粮食酒香。迫不及待。尝了一口。拍案叫绝。“好酒啊好酒。”
这次秦涛带来的酒,比上次的精进了许多。秦涛负手于背后。笑看安世国。“酒好喝,味道更正,那是因为我加了一道工序。”
“也正是因为这道工序,酒水的产量降低了许多。”
“作为一个有情操的酿酒人,我只卖好酒。”
秦涛把逼格拉满。“对,你说的对,我们只卖好酒。”
安世国频频点头。对秦涛陪着笑脸。在安世国的眼里,秦涛就是财神爷,更是摇钱树。之前卖酒,门可罗雀。现在自己的店铺前,酒客络绎不绝。更有几个酒楼,想要买断安世国出售的“淑云大曲”,都被安世国给拒绝了。酒在自己手里,那么价格就是自己说了算。这点主动权,安世国可不会放弃。“安老板,现在的酒,你能给个啥价格?”
秦涛精明的很。关系归关系。诚信归诚信。做生意就要先薄后不丑。把丑话说在前头,后面的路才好走。对此秦涛分得十分清楚。“这个……关于价格嘛!”
安世国一时为难起来。上次从秦涛那里弄来的酒,他是按三百七十个铜板算的,也就是三百七十文。在他这里卖五百文。有时生意太好,偶尔也会涨五十文。而这次秦涛主动过来。带来的酒水明显又上了一个档次。因此安世国一时之间定不了价格。“安老板如果为难,可以三思之后再给我回答。”
这是在做生意,秦涛不会咄咄逼人。生意不成人情在。多个朋友多条路。不能把人家逼得太紧,否则适得其反。“秦涛,我请去你去鲁西酒楼。”
鲁西古镇最大的酒楼,非鲁西酒楼莫属。秦涛还从来没有进去过。他能回想起来,以前别说进鲁西酒楼了。就是从人家大门外经过,抬头看那么一眼,自己都会双腿发软,自卑感油然而生。过去那个秦涛已经不复存在。他与安世国骑马,一同来到了鲁西酒楼。在酒楼外的栓马石上,系好了马。然后二人举步进了酒楼。酒楼的小二认得安世国,肩搭羊毛手巾,弯腰笑请道:“安老板里面请。”
“安老板,两位!二楼甲字号雅间。”
另有伙计高声唱客。这是酒楼的规矩,免得怠慢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