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短信的时间相符,也就是说什么“发财了”的时候。而第二个视频的拍摄时间,竟然就在三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大概早上九点左右的时候,跟挖掘墓坑的时间差不多。视频一打开,就是老鳖的整张脸,镜头紧紧贴在他的脸上,附近漆黑一片,看不清有什么。他的表情很古怪,还时不时的往身后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追他:“时间紧张,长话短说。”
老鳖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脸上的五官都开始扭曲了起来,眼睛瞪的滚圆,瞳孔放大,像是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诅咒!”
老鳖说话的时候声音跟第一个视频中完全不同,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声音尖锐高亢,十分刺耳。“这是诅咒!”
视频中的画面再次开始了抖动,老鳖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抖了起来。“这都是诅咒!”
镜头一转,老鳖的脸消失在了画面中,只剩下漆黑一片,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然后视频就放完了。冯天抱着自己的手臂摩擦了两下:“这是在哪儿拍的,大白天看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你这亲戚,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又放了第二个视频,老鳖脸上的表情像是有什么魔力,不想去看却又不得不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如此恐惧。再次翻看手机,除了这两段视频,剩下的什么都没有。看了看四周,也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这个没有放卡的手机,又是自拍视频,照理说,应该是用本机自拍的。问了下应温岚,这个墓坑下面,脚印凌乱,看起来像是掘墓时留下的,没什么特殊的痕迹。难不成,是老鳖几个小时前拍完视频后挖了个墓坑放进去,然后又离开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想做什么,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再加上前后两段视频反差如此之大,让人没办法理解,这会儿人又去了哪里。“老鳖会不会是疯了?”
这么奇怪的表现,也难怪冯天会有这样的怀疑。“不太可能。”
我始终觉得,老鳖做的这些事,都是有一条逻辑主线的,可究竟是什么,一下子又抓不住,他拍照的龙皮地图,并不在这个地方。“你们看,这是什么地方?”
应温岚暂停了第一段视频,指着旁边的一座山脉,这也是两段视频里面唯一能有些标志性的地点。我跟徐亮看了半天,显然不是熟悉的地方,只能指望冯天有所发现。“这个山,看起来挺眼熟,拿来给我看看。”
冯天接过了手机,划拉着视频仔细观察了一会,不太肯定的说道:“好像,是在西安跟咸阳之间的一片山脉,这个视频里面太模糊了,我不敢确认。”
我把手机地图递给了冯天:“冯老板,大概在哪个位置,你给标个点,我们得过去看看。”
冯天没有犹豫,大概在地图上标了一下,只能是模糊画了个圈,毕竟,不像是城市中有个明确地标,这荒郊野外的,根本分辨不清。由于不了解老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心急如焚,拒绝了冯天吃午饭的邀请,在车上对付了两口,就让司机把我们送到地图标注的位置。冯天自然不可能一直跟着我们跑,这大过年的,肯定要陪家人,只说了句有问题随时联系。没想到,一开始怀疑的冯天,竟然帮了这么大忙。考虑到山里面地形复杂,开车也只能送到山脚,我们在市区采购了帐篷之类的物资,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既然已经来了,就要找到老鳖,搞清楚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龙皮地图又是从哪儿来的。从市区到地图上的位置,倒不是很远,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但能送到的位置,只能是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按照冯天所说,这座山脉,应该是得往深山里面走,究竟得走多远,他也没概念。西安这边的山脉,大都是石头山,树木并不茂密,可走起来十分困难,尤其是近些年随着经济的发展,原本住在山上的农户几乎已经全都搬下来了。进山的路,随着时间流逝都已经消失,再加上主要收入来源都靠在外打工,这些山脉,几乎都成了没有人踏足的禁地,折腾了大半天,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这会儿进山不安全,我们只能考虑暂时在山下落脚。山脚下的村庄农户数量不多,依靠种植核桃之类的经济作物为生,年轻人全都走了出去,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只有过年时候看见的才多一些。因为西安是座旅游城市,来来往往的外地人比较多,这些农户看见我们也见怪不怪,帐篷并没有用上,住在了一户老两口家里。男主人姓秦,年龄约莫六十岁左右,以前是村里的猎人,脸上带着常年风吹日晒的沟壑,手里面始终拿着一杆烟枪,时不时的就要抽两口。闲谈之中得知,老两口有一儿一女,都很有出息,大儿子在美国工作,小女儿在澳洲读书,因此过年都没有回来,只留下老两口自己。“秦叔,那您老怎么没去美国见见世面,享享福啊。”
徐亮没多会儿就跟男主人混的很熟。这老两口住在村里,过年的时候看见别人全家团圆,心里面空虚,也难受的很,看见徐亮就打开了话匣子,一边抽着烟,一边聊天。秦老头止不住的摇头:“不去,不去,咱去那地方干嘛,我儿子倒是提了好几次,可那美国人都说的外国话,人生地不熟的,哪有在家里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