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虚宿学院占地颇大,各种建筑齐全。最主要的有几栋,如院长楼、藏经阁等。执法楼,自然也是核心建筑之一。这是栋半圆形的建筑,圆形的正中心竖立着一座五层高塔。顾宇被一众人请到到高塔顶楼,这里四面被镂空的窗子封着,透过空隙向外看,学院的大好风景都收入眼中。“这里不错,四面都是景致。”
顾宇环视一圈道。他这句话,让同来的其他学生面面相觑。老生们到了此处,话都不敢说,这顾宇还有心情看风景。“果然是非同凡人。”
一众人心里感慨。顾宇到后不久,就见到步永宁引着院长阮雅达上了楼。一身白袍的步永宁,在院长面前少了倨傲,多了亲切,发挥出长袖善舞的性格:“顾宇到了?请你来没有别的事情,是想请院长了解一下惨案,顺便帮你洗脱嫌疑。”
学首的话术,水平更胜一筹,说得更漂亮。“学首说得什么,我是清者自清,还用得着洗脱?”
顾宇洒然一笑,他始终看不惯、也有点看不清步永宁,总觉得对方的话中有话。“是我口误,跟你道歉。”
步永宁也不恼,道了声歉,转身将院长扶到正座上。随后,又有学生搬来两个位置,一左一右摆在院长的正座边。“你们都坐下吧,咱们慢慢来谈。”
阮雅达缓缓出声,他笑看了一眼顾宇,随后威严地扫视顶层诸位学生。“现在是谁见过的,跟我复述一下。”
众多周知,阮雅达是锦城郡目前修为最高的人,已经达到了命者二阶开元境界。在这个阶段,命修者凝聚的本命威力更强,而且还能系统地学习各流派术法,甚至专精于某一道,实力很强。哪怕阮雅达只是坐在位置上,仍然显出难以言语的强大气势,影响在场的每个人。顾宇坐在旁边,感受最是深刻,他只觉得身边仿佛立着个太阳,不断发光发热。“幸好我已经修为入门,识海小世界还逆流几千米,要是换了别人,恐怕坐不住。”
顾宇心里暗想。眼神又瞥向了对面的步永宁,这位学首老神在在,端坐着没有丝毫的异样。也对,步永宁毕竟已经入微,也是入了修炼者的中坚阶层。他稍微出神的时候,下方的学生们已经将谢梦一案汇报完毕。案发现场就在谢家,其他没有任何发现。“谢梦死的时候,浑身干枯,被掏空了内脏?”
阮雅达神情微怔,又特意问了句。“回院长,的确如此,而且奇怪的是,谢梦表情错愕,很明显是熟人作案。”
“唉。”
阮雅达轻叹了一口气,似乎知道什么,看向身边的步永宁:“你有什么结论,下一步准备如何查探?”
“院长,凶手肯定也是修炼者,所以谢梦死的很离奇。”
步永宁说道。“另外我根据同学们的介绍,这几日谢梦除了组织了一起赌局外,没有其他异常,这也是我叫顾宇前来参与问询的原因。”
说着,步永宁微笑看向顾宇:“顾学弟,谢梦当日设赌局,据说亏了你不少银子,现在他人也走了,你没有查探的心思吗?”
“学首言重了,那赌局都是游戏之作,些许欠款我早就没放在心上。”
顾宇感觉步永宁总是将案件向自己身上引,心中不快。“或许,谢梦在死前有些异样,是你没意识到的,你和他没有其他接触吗?”
步永宁进一步追问。“自然没有,学首有话不妨直说。”
顾宇皱眉。“说也奇怪,昨天你家的老仆人却见过那个谢梦,两人密谈了一盏茶的时间,事后谢梦就闭门不见客,直到凌晨就被发现身死。”
步永宁淡淡说道。“和顾威有关联?”
听到步永宁的话,顾宇也坐不住了,他没想到,谢梦一案还有这层细节。“院长,顾学弟身边的仆人可能是最后接触谢梦者,我建议尽快将他带到执法楼,严加看管,直到破案。”
步永宁站起来,郑重道。“院长,我认为可以例行问询,不必看管,我家这位仆人年老体衰,前不久还受了重创,不能关起来。”
顾宇也站起来。“先带顾威来问问。”
步永宁挥手。下一刻,几个执法队的学生,押着断臂的顾威上了楼。“公子,冤枉啊。”
顾威神色慌张,看到了自家公子也在,马上出口求助。“你如实交代,别担忧,院长能明察秋毫。”
顾宇出声宽慰。“老人家,谢梦意外去世,你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我想问问昨天你们密谈了什么。”
步永宁走到顾威身边。“昨天下午,我们之间没有谈别的,只是商量着购买谢家的几间门面。”
顾威说。“是吗,那为何事后谢梦闭门不见客?是不是你们用之前的赌金要挟,逼迫谢梦贱卖产业?”
步永宁冷声问。“没有的事情,谢家的门面都是按市场价出卖的,更何况,我们钱货还没有两结,何来贱卖?”
顾威反问。“步学首,您这几个问题,显然和谢梦的案件无关。顾威是个普通人,而且断了一臂,难道还能杀得了谢梦吗?”
顾宇在旁边看不下去了。“破案犹如抽丝剥茧,突破点或许就藏在某个细节中。”
步永宁坚持。“够了,不要在这些小事上纠缠,此案另有隐情,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阮雅达道。这句话,就是为顾威解脱了。“步永宁,你继续查,重点要看看,有什么超凡力量介入这案件。”
阮雅达正色表示。“院长教训的对,是我心急了。”
步永宁立刻弯腰,充满歉意。“不过,我个人恐怕力有未逮,想和院长再申请人手。”
“你先说说,要什么人帮忙?只要你能查出真凶,学院的教授也是可以的配合你的。”
阮雅达想了想道。“凶手杀的人只是入门阶,可见能力并不强,请教授出马大材小用。我想请顾学弟来配合,正好这案件和他也有关系。”
步永宁微笑说。“你怎么想?”
阮雅达对步永宁的建议有些意外,随即和气地问顾宇。“既然学首需要,那我当然义不容辞。”
顾宇点头。他看出来了,原来步永宁将自己老仆牵扯进来,为的就是这个目的。“难道,步永宁知道我目下在学院躲着顾家,这次用明谋,令我出去?他又有什么目标,非要将我逼出学院?”
一时间,顾宇心中疑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