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让碎片取代了我?”玉露灵急道,心里别提有多少说不出的滋味。
“不错!”大鱼言简意赅的答着,仿佛做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一瞬间的无奈,玉露灵只觉得这个族长当得特别失败。但她又不得不哑忍,以最大极限忍受着这些痛苦,她尝试将声音压得很低,一字一句咬得特别沉重:“大鱼姐姐,祸是我闯出来的,是我与那睿容结交,为什么要让碎片去冒险啊?一人做事一人担,为什么我的错要让别人来承担?”
“你身为神农首领,不能以身涉险,哪怕你犯了再大的错,自然也会有人替你承担。”大鱼直言无隐地说着,说得何其残忍?却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
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玉露灵只觉心中有只恶魔在呐喊,肆意嚣张的在怂恿、在挑衅、在讽刺、在尖叫……
轰然,她本有的青春叛逆心轰轰烈烈地被激发出来了,一道不可节制的逆反心理澎湃在浩瀚的碧波上,荡漾起伏,极力想要冲破最后那道严谨的防御线。
最终,她还是被理性的头脑给压制住了,因愤怒而被激红的双眼,此时闪烁着消沉、无奈的光,她闭了闭眼,似冷静、似控制,仍在尝试强制压低声音道:“碎片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良心何安?”
大鱼的双目是轻闭着的,清淡冷漠道:“牺牲与成功向来不对等,但成功往往是需要更多的牺牲!”
玉露灵听后,厌恶了,是彻底的厌恶了!她厌恶这个族长,没有实权的族长;厌恶这个光环,虚伪的光环;厌恶自己无能,无能为力的无能;厌恶自己的懦弱,贪生怕死的懦弱……
但清醒的头脑告诉她,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各位有何解决之法?我只要碎片平安归来!”玉露灵驾着气势,抬着头,目光平视在各位身上。
这会子,她是真的顾不上睿容的生死了,她必须把碎片保回来!
一位老者斗志激昂,上前答道:“请族长容老夫前去沼泽牢房要人。”
“各位意下如何?”玉露灵征寻道。
胤清上前,拱手行礼道:“属下认为不可!”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胤清继续道:“请问族长是否愿听属下分析?”
“愿闻其详!”玉露灵应道。
“属下经多次思索,如今也明了些眉目。《征讨檄文》只不过是敌人的一次试探性的攻心计而已,属下认为忽视即可!而能引起我们重视的却是那份《邀请函》,这是一步能把族长和整个神农族放在火上反复煎烤的迷棋。”
“说细节!”玉露灵追问道。
“事关族长要不要前往沼泽大牢的大事。若不去,副族长碎片必然丧命,并且神农族将会陆续不断有麻烦出来,神农不灭,永无宁日。若前去,族长您……有可能要饱受折磨,接受审判,甚至会受些非人的待遇。”
“你这么说,我神农族横竖遭殃,去的话,只有我一人受苦,可保族人平安?”
“非也,我们是不可能接受族长过着非人的折磨甚至让您丧命的。只要您踏入沼泽大牢一步,我神农大军皆会跟上,护您周全。但最可怕的是,九黎族会一举攻下神农城,那时候,我们成了丧家之犬,最严重的,所有人还得跟着陪葬。”
“若牺牲我一人,可换神农安定,有何不可?我姐姐,为保族人,不也光荣牺牲了吗?我身为一族之长,死又何惧?”玉露灵慷慨道。
“如果全族愿意牺牲您,大可不必煞费周折千般阻挠您了。族长,请三思,切不可说出令众人心寒的话。”胤清道。
“如此大义之举,在你们眼中却是心寒?”玉露灵大惑不解。
大鱼道:“灵儿,你乃你姐姐香儿的遗愿,她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各位,她希望你好好活着,并将神农重任交付于你,是希望你能经受重重考验,将神农发扬光大。所以,不管神农族是留是灭,我们都必须保你周全。”
玉露灵有一瞬间感动,她知道所有人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她还是无法接受这种“爱的束缚”。
“那此事总要解决吧?胤清,你的解决方法呢?”玉露灵道。
“唯今之计,要劳古尊圣者屈尊前往沼泽牢房了。”胤清道。
“本尊应如何做?”大鱼没有推辞,果断相问。
“古尊圣者需拿着《征讨檄文》前往沼泽,并将族长今日声明的内容重复一遍,告知那些禽兽,本族大小事务一切均由圣者与碎片二人操办,绝无欺骗之意。本族虽未归降九黎,但本族一向崇拜和平安定,断不会做些自找麻烦的事情。
还有,在审判贼子时,凭着圣者的不凡身手,若有机会,最好抓住时机,把一切有可能要泄漏出来的线索神不知鬼不觉地斩断。为保碎片平安,圣者需拿出诚心,愿用神农至宝交换,承诺三日之内奉出《还魂术秘籍》,供各族学习。”胤清的话意味深长,玄而又玄,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