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炼第一时间就愣住了,他脑子里飞快地浮现出三个问题,眼前这人是倩倩,为什么要帮他?为什么会特意在意一个乞丐?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带着这样的疑问,陈炼暂时没有说任何话。就看着对方如何帮助自己躲过这一劫。就如一切预知的那样,当那些卫兵靠近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开始寻找起刚才消失的陈炼。而当他们正准备要翻开一旁花墙的时候,倩倩主动走了出去。几位卫兵见到倩倩的身影,也不晓得到底是不是她家地位的关系,还是说因为她的样貌,反正稀里糊涂,那群人就被她给打发走了。只不过当她再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陈炼早已消失了踪迹。倩倩左右看过,甚至找了几条道都没有陈炼的影子。来到上层区与中层区得交界口,此刻另外两个乞丐也如同预期的那样,一直在交接口等着,没有离去的意思。这样其实陈炼也知道,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因为晚到,好说得过去。当陈炼顺利过了交界口,为表示下谢意,也算是人之常情,他特意给另外两人一人一块金锭。两个乞丐要了这么多次饭,哪里能看到这么阔绰的。尤其是还是给他们私货。于是,那叫一个好,两人立刻称兄道弟道,“放心,日后有什么忙尽管开口。”
陈炼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来到古修城,他不可能一直寄希望于霍家。也不可能总是找唐雪或者柳柳。他们也有为难的地方。所以能够有自己的耳目,比什么都安心。等陈炼离开后,倩倩立刻想到了某种可能,只不过她也怕被别人人出来,遂叫她的下人赶忙去交界口看看。当然人早已离去,等下人再次回来的时候,下人有些不解地问,“大小姐,为何你这么关注一个乞丐?”
“不,可能是我多心了……”在倩倩的脑海中,陈炼一定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乞丐,要么他有什么图谋,又或者这个人可能还有别的目的。总之这个时候,对于她来说,陈炼是个可疑分子。至于为何今日作出那样,好像没有躲闪的举动,其实就连倩倩自己都不理解。她会如此没脑子,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中,本身就让下人听到,都觉得不可思议。回去后的陈炼,来到帮会,简单地跟帮主打了声招呼后,便匆匆离去,回到霍家。刚到门口,就看到唐雪一脸愤恨与担忧。当她见到陈炼,心中大石落下,但那种不爽却随之起来。“你去什么地方,不带我就算了,还不告诉我,我生气了。”
很明显,唐雪是大小姐脾气上来。陈炼笑着道,“我知道,我知道,只不够走得有些匆忙,其实那地方,你确实不能去。”
一边说,陈炼一边将她从霍家门口拉到一旁,轻声低语。后者听到陈炼去的是乞丐的一个帮派,立马正了正身,疑惑地问道,“你去那做什么?”
陈炼将事情分析了下,唐雪心道也对。毕竟霍家的人行为颇为古怪。而且她也不想陈炼跟霍欣兰走太近。倒是在想法就这么认同过去了。进了里头,霍欣兰并没有在客厅,她独自在自己的书房中,貌似也不在乎陈炼是否回来没有。一切近乎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只等片刻,霍欣兰的下人便来寻两人,一同商议要事。确实有些让陈炼和唐雪出乎意料,当然也在情理之中。三人围坐,桌上倒是在今夜摆了一桌的好酒席。见两人面色诧异,霍欣兰开趣道,“不用担心,这里头不会有什么毒的。”
很明显,两人疑惑的不是有没有毒,毕竟对他们来说,毒不毒已经根本没什么作用了。他们的好奇在于,明明两人不需要吃什么,为什么要摆一桌菜呢?“鸿门宴?”
陈炼脱口而出。别说霍欣兰,唐雪都疑惑万分,“什么是鸿门宴?”
陈炼突然意识到,她们根本不晓得这个典故。于是笑着道,“没什么,就是我家乡的一种习俗,也是种宴会。只是吃的人排场大,而且各个厉害。”
尴尬地就这么把事情给圆过去了。好在霍欣兰不会什么读心术,否则非得搞点什么事出来不可。霍欣兰是个极为将就的人,从她拿筷子,到吃东西就跟别人不同。都是让下人,夹了块再放到她碗里。陈炼与唐雪就不一样了,倒是随便,感觉上就好像土豪跟贵族吃饭。那气氛着实不怎么好。良久,霍欣兰突然开口对着陈炼道,“今日你的事倒也对,只是有些冒险。我想听听你的下一步。”
“啪!”
陈炼的筷子不经意间掉在了桌上。他脑子里在想,“为什么这女的会知道呢?难道她在上层区有人?”
陈炼的各种疑虑似乎都在等待着霍欣兰的解答。然而后者却丝毫没有那个意思,相反她与唐雪时不时地就会对上几眼,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并非什么善意,更多的是一种挑衅。渐渐地这种针尖对麦芒的气氛,变成了言语上的针对。虽然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毕竟都是些生活习惯的事,可陈炼在一旁,吃着总觉得好像在战场是看人家交战,那种心情实在颇为复杂。陈炼心道,“什么时候这两个女的交恶了?”
都没来得及考虑那些个边边角角,突然从外头跑进来一个下人。那人拿着一封书信。从书信的外封看,显然出自不凡人之手。当霍欣兰阅读过后,便将其轻轻放下, 也没跟两人说半句话,反倒是依旧品着自己的食物,顺便挖苦两句唐雪的意思。最终,唐雪毕竟是个将军出生,实在忍不了了。直接将筷子往一旁“啪”的一声放下。“如何?我就觉得女子该有霸气的时候就得有,如此危难的时候或许还能给自家男人帮上点什么,总比看着死强。”
霍欣兰听着,双拳握紧。顿时有些不服气道,“脑子往往能决胜于千里,如果靠这个,自家男人何须去冒险?”
她这样子,连那些个下人都吃惊了。毕竟霍欣兰的品行,今天这个样子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陈炼装作没看到,而心思一直对刚才那封信有些着迷。于是为了缓和,他突然道,“霍大小姐,那信里头到底写的是什么?”
没曾想霍欣兰反问,“陈炼,你觉得到底是有智慧的女子好,还是靠武力的?”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