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崔小虎父母的担忧,陈友、王不仁将小虎颤颤巍巍的扶进了友邻客栈内,等其伤势好转了再另做打算。陈友拿着跌打损伤的药涂抹在小虎那凸起的脸颊之上,泪水不断的涌出,一旁的王不仁也跟着默默的流泪,他们眼里满是愤怒和愧疚,万万没有想到邱葛卿下手竟如此之重。陈友皱着眉,眼神凌厉的盯着小虎那一平一凸的脸颊,眼泪不断的滑过他那饱经苦难的脸庞,他在心中暗暗自诺:“欺我兄弟,辱我尊严,邱葛卿!你这两脚,我有朝一日,定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久久之后,王不仁看着陈友憋屈的神情,他拍了拍陈友的肩膀,深知陈友疾恶如仇,面对兄弟敢于直面危险,可修者的强大,让王不仁不得不冷静面对,他安慰道:“阿友,那邱葛卿修为之高,实力之强,你也看到了,我们根本惹不起!”
陈友眼眶湿润着默不作声,久久之后,他将手中跌打损伤的药重重的放在凳子上,他放药之际,眼神坚定的说道:“阿仁,这个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唉,你就这个倔脾气!”
王不仁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他明白修者岂是常人可随意撼动的,想要雪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愁眉苦脸低着头再次拍了拍陈友的肩膀,缓缓走出了房间。久久之后,陈友急忙下楼跟了上去,望着阿仁萎靡的背影,陈友急忙提醒道:“阿仁,记得帮小虎打圆场,以免他父母担忧他的安危。”
阿仁眼神也显得少许萎靡,对于小虎的伤,虽感到少许的愤慨,但面对修者他也无可奈何,缓缓回眸点了点头。就这样,陈友上楼守着崔小虎身边,不敢懈怠,深怕其醒来情绪激动暴躁,做出什么傻事来。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射进来。咚....咚咚....咚咚咚.....一阵阵急促的砸门声贯彻了整个友邻客栈,二楼房内趴在崔小虎床榻前酣睡的陈友,在梦中被惊醒,他缓缓起身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误以为听错了,可伴随着砸门声还有人的唏嘘声。陈友顿感不妙,他神色匆匆的急忙下楼,拎起木棍缓缓打开门,可开门的那一幕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眼前一位体型肥硕、矮胖,短眉小眼的中年男子站立在院外杂草中,从其身作打扮来看,尽显富贵神态,其身后站了六七名手持棍棒的健壮男子,他们个个面露狠色,凶神恶煞。原来,这名富贵矮胖的男子名叫,柳烟雨,虽然这家伙是外地的商人,但是仗着自己财大气粗,广交恶徒;恩威并施几乎将青龙镇所有的客栈、酒楼的生意垄断,早早在青龙镇站稳了脚跟,他们不为别的,只为陈友家的地基而来。这友邻客栈正好杵在青龙镇外围,卡在南部入镇要道之上,南部的商人想要在青龙镇落脚就必定会经过这友邻客栈,柳烟雨商业眼光毒辣,看上了陈友家这块地基,陈友也不是没有打算卖掉友邻客栈,可这价格实属是低的离谱。结果显而易见,双方并没有谈拢,这柳烟雨眼看软的不行,三年前便已开始来硬的,正好陈友家无钱、无势、无修者,唯一的壮年也就是他父亲,可是陈父在镇上那可是出了名的酒鬼、废物,柳烟雨根本没放在眼里,常年伙同镇上的恶徒来友邻客栈捣乱,甚至后面开始殴打陈友,逼其就范。柳烟雨瞥眼看了看陈友那弱不禁风、骨瘦如柴的身躯,他摸了摸下巴的胡须,满脸的不屑道:“小子,瞧你那熊样,还拎起个棍子,有用吗?”
陈友直愣愣盯着眼前的柳烟雨,咽了咽口水,手中握着木棍也攥出了些冷汗,脚步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语气不足的说道:“镇上可是有修者管理的,你们如此这般肆意妄为,就不怕修者收拾你们。”
“只要没闹出人命,修者又能奈我何啊,有钱,老子就是大爷”,柳烟雨语气十分的嚣张,简直是目无王法,他双手缓缓摊开,眯起眼睛,侧脸扬上。片刻后,他满脸不屑的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男子去修理陈友。身后的男子心领神会,他一把将自己手中的棍子丢掉,摩拳擦掌的快步走向门口的陈友,面对五大三粗、身材魁梧的壮汉,陈友也胆寒心切,拿着棍子不知所措,而那名壮汉挑衅的将胸顶在陈友拎起的木棍之上,见陈友丝毫不敢动手,他会心一笑,一把夺过了陈友手中的棍子扔到一旁,拎起陈友那破旧的衣服,一把将他拽扔在院内杂草之中。柳烟雨看着自己脚下趴在地上的陈友,他更是得意洋洋,弯腰指着陈友“小子,跟我斗!”
他起身猛的一脚踹在陈友身上,自己却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众多壮汉急忙扶着柳烟雨,冷漠无情的他,散开众人的手,急忙说道:“别管老子。打,给老子狠狠的打这畜生,留口气就行,打完把这肮脏的客栈内给我通通砸一遍。”
话音刚落,四五名大汉对着趴在地上的陈友一阵拳打脚踢,他拼命的捂着脑袋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默默的忍受这份毒打,他的内心满是怨念,可又无可奈何。那柳烟雨也挤在四五名大汉身旁猛的踹了几脚,口中还嘟喃着“臭小子,跟老子作对,老子还不信收拾不了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打,继续打。”
陈友口中也溢出了鲜血,本就瘦弱不堪的他,哪能挨得住这般拳打脚踢,他蜷缩在地上,发出“喔”“喔”声音十分凄凉,仅片刻,就扛不住众人的殴打,晕倒在地,众人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的兴奋。“你们够了!”
一声老骥伏枥的震吼声,从客栈内传了出来,让众人愣了一下,柳烟雨也皱着眉头,死死盯着客栈里的动静,这磅礴的语气让柳烟雨脊背发凉。见陈父缓缓从客栈内走了出来,柳烟雨才长舒了口气,众人的紧张情绪才松弛了下来,柳烟雨缓缓露出嚣张跋扈的神情,虚惊一场的他,怒骂道:“妈的,老子当何方神圣呢,你个糟老头子装什么大蒜,吓老子一跳。”
话音刚落,他摆了摆手,示意站在门口的壮汉动手。心领神会的壮汉抡起拳头猛地砸向陈父,可是拳头还未挨到陈父,其伸出的剑指已在壮汉的喉咙处了,速度极快,众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仅一公分之差,壮汉喉骨恐怕直接碎裂,暴毙而亡,此时的壮汉吓得瞪大瞳孔,浑身直冒冷汗,紧张得直发抖。陈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出手伤人,他反手一巴掌抽在壮汉脸上,直接将其抽在客栈墙壁之上,壮汉当场晕厥。柳烟雨瞪大双眼目瞪口呆,他印象中陈父只不过是一个酒鬼罢了,况且以往收拾陈友的时候,可没见这酒鬼如此神勇过啊。久久之后,柳烟雨才回过神来,他心有余悸推了推身边的壮汉“上,上,都给我上”,自己却下意识的缓缓往后挪。可这群酒囊饭袋、烂番茄臭鸟蛋那是陈父的对手,轻轻松松将几人撂倒在地,陈父并没有动任何杀心,并没有因儿子的事,迁怒这等常人。柳烟雨见状不妙,扭头就跑,时不时回头望了望,一转一回头之间,直愣愣撞到在陈父魁梧的身躯之上,跌倒地上,柳烟雨慌忙的手舞足蹈,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是青龙镇首富,你....你可别乱来啊,这些金币都给你、都给你。”
“滚!”
陈父一声怒吼训斥着柳烟雨,他虽气愤不已,但对这等常人他实在不忍痛下杀手,可能这就是真正的强者吧,不会因为自己强大而肆意虐杀凡人。此话一出,柳烟雨那是一个跑得比兔子还快,逐渐渐行渐远奔向青龙镇,口中还不停的低声嘟喃着:“好你个酒鬼,隐藏的这么深,居然是个武夫,老子早晚拆了你的客栈。”
陈父看着陈友倒在血泊中,遍体鳞伤,他也是无奈的叹息道:“唉,破茧成蝶,涅槃重生。友儿,不要怪为父,你终有一天会明白我的心意。”
他缓缓将陈友抱进客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