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转身离开了房间,在她之后,谢景风等人也都跟着她走了出来。顾云翔看着站在庭院里正在和谢景风说话的那个苗条瘦削的身影,犹豫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上前:“裴大小姐,之前是我失礼了,还请见谅。”
如夫人也走过来,感激地握住裴若衣的手,说道:“好姑娘,多谢你,是你救了我的轩儿,请受我一拜!”
裴若衣忙扶住她。顾云翔又转头向谢景风致谢。谢景风淡然道:“不必言谢,医者本份罢了,只希望顾大公子以后不要以貌取人,要知道,人不可貌相啊。”
“是,晚生谨记,受教了。”
顾云翔羞愧地认错。范太医一直揣着个疑团,终于问了出来:“请问裴大小姐,您是怎么断定顾二公子得的是湿热相博之症呢?我们给他把过脉,脉象并无显示啊。可您来了之后,连脉也没把,就直接开了药方,您是怎么诊断出来的呢?”
裴若衣点点头:“没错,脉象的确不显,我和谢前辈的方法一样,都是用了‘望闻问切’中的望字诀,只不过我比谢前辈还占了个便宜,我之前和顾二公子有过几面之缘,观察得更加细致一些。”
“愿闻其详。”
范太医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谢景风也竖起耳朵,很有兴味地看向裴若衣。大夫们诊脉用的最多的是“切”,也就是把脉,通过脉象来诊断病症,学徒最少要苦练两年才能略窥门径,天资聪颖者就算日日苦练也要五年才能出师。问诊就比较简单了,其次就是闻,最难的则是“望”诊,所谓的望,就是通过观察患者的神、色、形、态、舌象、皮肤、五官九窍以及分泌物的形色质而得出结论,通常没有十年以上的经验,都难以掌握“望诊”的精髓。如今他听到裴若衣说居然也是和自已一样,通过望诊来判断出了顾云轩的病情,岂能不大大吃惊?这小姑娘是在娘肚子里就学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