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目光清醒过来时,她摸着脸上的水珠突然怔住。她被人泼水了?怎么没印象,而且她当时好像看着那些彩绘头就开始昏沉沉的,之后呢?刑子易去哪了?后面的事怎么都想不起来,时清略沮丧地捶着头,前面的司机见她好像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才开口问:“小姐,刑先生让我送您回去,您说去哪我载过去。”
时清的目光正落在怀里的外套上,这不是严升下午穿的那件?她回神赶紧应了司机:“载我去青山路口停下就好。”
时清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二点。她摸着红肿的眼皮在外面给公司人事部负责请假的主管打了个电话,说好明天请假不上班后,进去屋子里,发现里面善善和爸爸都睡着了。时清舒了一口气,好在她不用担心他们问她为什么有只兔子眼,再苦恼地随便掰个理由蒙混过关了。厨房里头,时清在包饺子。她心血来潮叫上爸爸时绍东,两个人拿着饺子皮拌了馅料在那里拾掇,时清估摸着等下午善善下了幼儿园回来正好做得差不多了。她和时绍东一起做,甚至发现时绍东以前只当木匠可惜了,明明有厨艺天赋,就连包个饺子都活灵活现的,形状也圆润好看。听到门铃声的时候,时清正一脸面粉,她起身快速地擦干净,一打开门,看到门外的人,时清愣在那里。“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小清。”
这个女人,她的妈妈,在卷了家里剩下的钱就抛弃她和爸爸,再也没回来的唐苓。时清突然从门里出来,然后用力地把身后的门合上。“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想干什么?”
如果唐苓不来,也许不用多久,她就会彻底遗忘这个人了,她赌博成性,在把家里的钱掏空后,打起了高利贷的主意,还聪明地使了心机让爸爸去借高利贷。一个勤勤恳恳半辈子都在做木匠的老实人,为了这个女人,最后落个锒铛入狱的下场!唐苓几乎是面不改色地回应时清,她眼底深处似是有痛意:“我当然是来见你和绍东的,对了,我还有了外孙女是吧,你也不让我见见她。”
唐苓亲昵的语调带着嗔怪的意味,却让时清双手攥得发抖,眸子像被谁点了一把怒火,她几乎是理智全失地吼出声来的:“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和你有关系。你几年前走得那么痛快,又何必回来,你就不会良心不安吗?”
唐苓突然脸色慌乱,她强行地忍住突然心虚而发狂的心跳:“是我生了你,你凭什么不让我见绍东,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就是为了补偿你们吗?”
时清突然紧紧地闭上双眼,不愿再见到眼前的女人。“你眼里的算计下次藏得再深点,我没什么好给你利用的。爸爸和我的女儿是我现在唯一的底线,你打什么鬼主意我不知道,但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妈,这是最后一次我这么叫你,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