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韩察很快否定。但是沈七这几年太了解他了，这孩子在外人面前撒谎可能会面不改色的，但是在她面前，每次撒谎都会紧张。所以，沈七看出来他的紧张，却也没有点破。“这些都是这几天的亏损？”
“是的。”
沈七翻看着韩察给的册子上的用钱流水，点点头，“这些还不算多的，再坚持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把这些受伤的百姓都治好。”
“都治好？”
韩察诧异。本来以为沈七收留他们，是为了让他们有个容身之所，不至于到头来全部流在外头去害别人，倒是没想到，沈七要将他们全部治好。“都治好，是不是花销有些太大了？”
韩察知道，沈七最在意的就是钱。而用这些钱去救这些百姓，而从这些百姓身上，又得不到任何的好处，想想都觉得很亏。再加上韩察也不是那么热心的人，所以听到沈七的话，他表示不太能理解。“花销不是问题，目前我看这样的花销也不算特别大。”
沈七说完，又合上册子看着韩察。她也没说其他的，但是韩察被她这表情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沈七不说话，他就会想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越是这么想，韩察就越紧张，手指都捏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你，是有什么事想问？”
平日里沈七则不会这样，至少不会像今日这般，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没什么事想问。”
沈七摇摇头。可她的眼神却仍旧让韩察觉得慌张。“你的表情不像没事，是不是，解药不够？现在外头受伤的人太多了。”
“解药确实不够，但现在还在制作中，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那……听说解药不是很容易得到，会不会太耗费你的精力？”
韩察想了想，还是坐在了沈七的对面。他像个无措的小孩，只有在沈七面前的时候，才会表现得这般。“会有一点，但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治好病人，别的我也不想了。”
沈七说完，又看了眼韩察，“现在风行的所有人都得注意，千万不要被伤着，他们受伤的人变异太快，千万注意。”
“嗯，我们都做了防护措施，且大家手里都有药。”
虽然这些药只是能稍微防范一下的。“那就行，但是这怪物太毒，且都有思想，还是得多注意。”
沈七点点头，说完后，也并没有要立即离开的意思。“还有思想？”
韩察一听这话，眸子就忍不住眯了起来。他的脸色微沉，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什么。“嗯，有思想，当然目前只是发现的一小部分，你有没有查到最近那些不太正常的？比如说，有可能是幕后操控的。”
“青莲应当同你说过了，怀疑宫里的那位，只不过，感觉有皇子撑腰。”
“哪个？有怀疑对象？”
“有两个，一个大皇子，一个五皇子。”
毕竟五皇子和大皇子的嫌疑最大。加上五皇子身边那位，本来就足够让人猜测了，当然，现在也不止于猜测，因为她本身身份就已经有证据可以证明。至于大皇子，相对来说，猜测的部位要更大。“嗯，我们也是这么猜想的，只不过，要找到证据。”
“确实，我们有人看到大皇子的亲信先前在城内烟柳巷中出没，而最开始发现病情的地方，就是烟柳巷。”
韩察说。烟柳巷是那种男人都爱去的地方。听到这话，沈七的眸子眯了眯。这个证据其实并不完全能够证明，大皇子就是背后的人。但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嗯，这是一个好证据。”
沈七说完，顿了顿，才问韩察，“这次的事，已经证明是西凉人搞得鬼，对吧？”
听到西凉两个字的时候，韩察的眸子便是一缩。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便快速收敛了情绪，点头，“嗯，估计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密谋了，此事不像近两年才发生的，”根据韩察的调查，还有宫里薛游他们送过来的消息，关于西凉入侵大郸一事早就证据确凿。而现在发生的这种事，不过是西凉早已筹划好的，他们大郸没有想过，所以才会这么措手不及。“是的。”
“后来查过，三皇子五皇子包括其他的皇子一类的，都没有人去过那种地方。”
韩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不排除，他们的属下派人去了，但是根据我们这边的调查，几乎是没有的。”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大皇子最可疑。而且，韩察知道，楚闫霆和大皇子的关系非常好，如果大皇子真的和西凉人有染，作为楚王爷的他，会一点都不知道？难不成就不会怀疑？而且据说大皇子为人洁身自好，压根就不会去烟柳巷那种地方，更别说他的亲信了。“反正你这个意思是说，大皇子的可能性非常大咯。”
沈七说完，托着下颚。“是的。”
“其实……”看着沈七的样子，韩察犹豫了好一阵，终于决定要开口说这事。“嗯？”
“我其实有个事，一直想要跟你说。”
“什么事？”
沈七问。“关于我身份的。”
“我最近想起来了一些东西，只是……”这事让韩察太过纠结，本来他没想着同沈七说。可是他心里一直很慌张，加上那本册子不见了，他觉得可能沈七已经知道了，再瞒下去，大概也没有必要。哪怕，他是先说出来，听听沈七的意见也好。这么想着，他才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好像不是大郸人。”
原以为听到自己说这个消息，或多或少沈七都会表现得震惊一点。结果沈七没有半分吃惊的反应，反倒“嗯”了一声，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韩察心里一咯噔。瞧着沈七这反应，像是早就知道了？于是他秉着坦白从宽的原理，小心翼翼的开口，“我的意思是，我好像……有点想起来，我在西凉生活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