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子……”陈左忙伸手想要将沈财财抱过来。他家主子这样的身份,怎么能抱这样的孩子呢?哪想,楚闫霆直接避开了他的手,不悦的看着他,“本王房间那些东西都置备好了么?让人现在去换新的。”
陈左:“……”他家主子事务繁忙,一般情况都是在墨秀阁就寝,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他自己的院子了。怎么今儿为了这个女娃,还要把她带过去不成?就在陈左思索的这一小会时间,楚闫霆的声音已然冷了下来,“需要本王教你做事?还是你又中毒了?”
陈左这才立马回过神来,伸出的手忙放下,满脸苦逼的摇头,“不需要不需要,主子,属下这便去准备!”
说罢,他忙一溜烟就去备了新的床铺盖,这才让楚闫霆带着人过去。进了厢房,楚闫霆轻轻地将怀里的小人儿放下,目光淡淡的从她身上扫过。“你守在这,任何人都不能进屋。”
陈左:“……”他家主子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小女娃?关键还让人睡了他的正房!真是普天大奇迹!“主子您……”不睡吗?见楚闫霆要走,陈左忙又问了一句。结果还没问出来,他又想给自己两巴掌。这小女娃都将主子的床给占了,主子肯定不能睡这啊!楚闫霆凉凉的看他一眼,“守好你的。”
便径直出了门。只留下陈左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甚至还偶尔发出一阵鼾声的沈财财,欲哭无泪。不是,这小家伙小小的身体,怎么能有这么大的鼾声?不会被什么鼾精怪附身了吧!夜深人静。此时清闲院中。青莲已经带着沈元宝去睡觉了。沈财财却还坐在床边发呆。今天发生的事太措手不及了些,让她都完全没有准备。她在想,如果这个狗男人要和自己抢孩子怎么办?说实在的,自从今天看到了那个楚闫霆,她到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这是她自己的孩子,是她生命绝对不能被人分割的一部分。如果在现代,这个问题是很好解决的。离婚,带小孩走,她自己也不是不能养活这一家。但现下,她所知道的大郸朝,却是一个没有人权的地方。这里的什么都是上头说了算,更别说楚闫霆还是个王爷呢。也就是那个拥有着至高权利的皇上的亲侄儿。若是他们想要儿子,她光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保不住。且,恐怕以后还得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光是皇上的人估计都能追杀她到天涯海角。她把财财和元宝带到这个世界,可不是让他们俩过那种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的。一想到这,沈七就陷入了无尽的纠结和愁闷中。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沈财财救回来,然后趁着他们都没发现事实真相时,带着他们一家子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般想着,沈七才终于松了口气。却不想,这个时候,房顶突然传来了‘咔擦’一声。是瓦片松动的声音!顿时,沈七身体紧绷,警惕的看向周围。余光则往顶上瞟去。房顶有人!而也就在这时,她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味。她学医毒的,本身鼻子就比平常人要敏感得多,而此时空气里涌动着的,却是一股非常陌生,且冷硬的味道。沈七吹灭一旁的烛光,抬脚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她刚站定,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蒙着面的人非常小心的走进来,动作很缓慢,手上还拿着一把刀。只,待他走到床边时,他的动作便瞬间加快,直接朝着床上狠狠的扎去!预料中的触感没有传来,反而扎了个寂寞。男人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刚要转身,一根银针却已经扎入了他的太阳穴!疼痛传来,男人登时瞪大了眸子,刚要还手,下一根银针却又迅速没入了他的筋脉之中。这一下,无法抵抗的剧烈疼痛从身体的四面八方里传来,男人愕然的看着面前的一团黑,正要喊出声,结果脑袋突然暴血。下一刻,男人惊愕的眸子还未来得及闭上,竟直接倒在了地上,没了呼吸!正在屋顶的某人全然没料到自己会看到这一场面,不由眸子一紧。不成想,沈七的反应比他要快很多。刹那间,一根银针顺着月光的方向,陡然射向屋顶!楚闫霆面色微变,迅速侧身避过。那根银针竟堪堪从他的脸边擦过!只差分毫,若是他没及时躲开,便能戳瞎他的眼睛!果然,好歹毒的心!“有本事躲在房顶,没本事出来见人?!”
不等楚闫霆缓过神来,屋下已然响起沈七的质问声。她的声音好似一把利剑,带着冷冽的冰寒,硬生生的穿透了屋顶,直中楚闫霆!好高的敏觉力!楚闫霆眯了眯眸子,倒也不再扭捏,直接跳下来,从窗户里翻了进来。“是你?”
沈七刚要出手,结果正巧对上了楚闫霆的眸子,顿时眉心一皱,停下了手。这个男人大半夜的跑来杀她?定是想要不声不响的解决了她,然后把她的宝儿带走!这般想着,沈七眸子里的火气顿燃,熊熊烈火在这一刻都快要涌出心口。然而,正当她捏着银针要出手时,楚闫霆突然开了口,“怎么,你还想是谁?”
楚闫霆的声音充满了讥讽,想到沈七的反应,他不由冷哼一声,“看来你的人缘也没多好,竟都有人想来杀你灭口了。”
沈七拧着眉心,面色不变的踢了踢地上的尸体,“不是你的人?”
这下轮到楚闫霆面色难看了。他仔细的观察着沈七的表情,发现她即便面对这样的死人甚至是杀手,都不惊不怕。不由心中暗惊,面上却嘲讽道,“你自己惹的人,还想污蔑本王?本王可没有同你这般歹毒的心。”
闻言,沈七对上他的眸子,冷冷的瞪着他,“那王爷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总该不会是来睡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