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一处,等了许久未见人来的汤昕雨被挤得腰酸背痛,又昏昏欲睡之际,等到咔哒一声,随后传来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 “我把人带来了。”
“……没想到你落入这般田地,还能有如此手段。”
“呵~说好了,你用她牵制住楚锦烨后,她的命归我。”
… “自然。”
……… 这两个声音。 汤昕雨刚将头抬起,就有人拉住她的两只胳膊,强行将她拉了出来,还没站稳,就被推到在地,唰额一下扯下她眼睛上围着的布条。 可是只能模糊看到光亮和人影的汤昕雨并不能看清眼前所站之人是谁,冷声道。 “谁!?”
随后听到缓缓靠近的脚步声,眼前的人影也慢慢向她的方向靠拢,模糊的黑影在她眼前摇晃,她眯着眼睛也没能看的真切。 随后近在咫尺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她的眼睛依旧没好。”
这是…太后?不不不声音更偏向年轻,是皇后?! 她面色一僵,有些难以置信。 “看来你认出我了。”
度苗苗见她神色的变化后道。 这下更加确定是她无疑。 “为什么?”
她不解。 度苗苗没有回答她,而是开口对别人道。 “你先回去吧,宫中人多眼杂,你不能久留。”
“那我们的交易?”
另一个声音响起,汤昕雨惊诧的开口。 “汤芹芹!”
“没想到姐姐还记得我,真是好久不见,风水轮流转,论到姐姐做阶下囚了,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愣神,“你没疯?你怎么出得了汤府?”
“拜姐姐所赐,将汤府沦落成我的人间地狱,没有一刻我不想这如何来找你,撕开你的肉喝你的血啃你的骨,这不,上天这就给我机会了。”
度苗苗声音也在此刻响起,“动手吧,人不死就行,记住,她的脸不能毁。”
“放心,我会遵守约定,我只要她受点皮肉之苦罢了,这是说好的,我的定金。”
闻言,汤昕雨大概知道汤芹芹为何出了汤府,自己有为何能进宫,是因为当今皇后和汤芹芹两人谋划在了一起. 在她还不明所以之时,肩膀传来一股掏心窝子的疼,她疼的厉害嘶哑出声,却被一团丝绒之物捂住了口鼻,随后汤芹芹欢呼雀跃的声音便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姐姐,我只要你留点血而已,你可知我受的苦?”
汤昕雨疼的呼哧呼哧,胸膛剧烈起伏,肩膀上被利刃划开的痛让她快要晕厥,而尖刃还在持续不断下压,又缓缓向她手腕之处下滑,一寸一寸割开了她的皮肉。 “唔嗯……”不能出声的她只能发出哼唧哼唧痛苦的声音。 汤芹芹还在道,“我无爹无娘全都拜你所赐,我从汤府的大小姐沦落成给人洗脚倒水刷马桶的下人也都是因为你,甚至………我的清白也被肮脏的下人践踏,他们…” 说到这里声音颤抖,满眼愤恨,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双气还在用力按压匕首,吼道。 “我所有的一切对因为你烟消云散,凭什么!?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便一起下地狱吧。”
她疯叫着,拔出匕首就要刺向汤昕雨的心脏,却被度苗苗一脚踢开。 大声制止,“我说过她的命必须留着!”
滚落在地的汤芹芹看着不远处奄奄一息的人,咬着下唇,十分不甘心,就差一点,就可以结果了她。 “我知道了。”
却还是低下了头,知道此时不是下手的好机会,避免此次合作崩裂,回到汤府那恶心的地方,看汤昕雨逍遥,那还不如及时低头,她就算要沦落风尘,回到汤府,也得看到汤昕雨死在她面前才行。 度苗苗自然知道她想杀了汤昕雨的心,冷声命令道。 “你下去吧。”
“是。”
爬起离开。 ………… “其实我也不想走到如今这番局面。”
度苗苗蹲下来,看着疼的额头冒汗,颤抖不止的人。 继续道,“姐姐稍等我片刻,我为你上药,这样流血可不行,千岁爷想必会很心疼的。”
汤昕雨打开她要碰触自己的手,扯开嘴上的东西,艰难道。 “事到如今,你有何必惺惺作态,我没想到,会是你!”
他想了一圈可能绑架自己的人,甚至联想到了楚锦烨,都没有想过会是度苗苗。 度苗苗被拍开也不气恼,反而耐心的再次伸手,只是动作却没有那么轻柔,而是直接抬起汤昕雨的受伤的手臂,疼的她直抽搐, 随后她道,“姐姐可不要意气用事,你这番模样,要是陛下看到了,想必也是心疼极了。”
… … “姐姐是眼睛看不见,不然此刻看到我,也会是很心疼我的,只是,即使沦落成此番模样,我依旧不想让他失望,我得护着他,拼了命的护着他…” 度苗苗声音悲怆,汤昕雨坐在地上沉默不语,任她在自己胳膊上上下翻滚,痛了也只是捏紧眉头,咬着唇齿,一声不吭。 而度苗苗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述说着楚安因为楚锦烨被禁足在宫中,出行都由人日夜相随,就连他们的床伴之戏,也有人守在珠帘之外。 他便日渐暴躁,越发崩溃。 曾经,他信誓旦旦说着不要皇位,如今,真的要失去之时,他又开始眷恋不舍,有些东西没有得到之前还能嗤之以鼻,得到之后若要他拱手相让,他却开始愤恨不满。 这天下坐了数十载,这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从小便唾手可得,如今,还,是不可能的。 与其看他日夜操劳却不得所想,见他忧心忡忡不露喜色,不如,祝他一臂之力,成他所想,依他所言。 “…姐姐,你可知,你一直是陛下心中悍然不动的一束光,即相望,却又触摸不到。”
“你到底想说什么?”
汤昕雨忍不住询问。 说了那么久,究竟目的为何她却只字未言。 度苗苗上药的手停下,认真严肃道。 “若是姐姐陪陛下一晚,想必他心中也是欢喜的。”
闻言,她惊诧,“你莫不是疯了!”
“也许吧。”
度苗苗不否认,只是汤昕雨看不见她眼中盛满的泪,压低嗓音开腔,“你可知赏菊宴推你下去的是谁?”
汤昕雨瞳孔扩大,“是你?!”
“是我。”
她大方承认。道,“只因,陛下的书房里,有一副你的画像,将你刻画的栩栩如生,连我都赞叹不已,陛下却言,若是此生有所得,怕是只能是画中人了。”
…………汤昕雨沉默,那时候开始,楚安难道就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