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一脸灰的汤昕雨一句跌跌撞撞回了小院,赵彦在门口焦急等着,见她回来眼神由震惊到错愕。 “你…” 望向她身后空无一人,大概心中有数,也已经知晓了王爷回府后的事情,便道。 “我去求王爷。”
“不必。”
汤昕雨冷声制止,红肿的双眼看向床上的人,她的脸色和当初自己在乱葬岗看到的死人一样。 她干涩的眼眶便再一次流出了眼泪。 赵彦见汤昕雨将棉被裹在她的身上,要将她背起的样子,立刻慌了上前制止。 “你这是干什么?”
“我得救她,她是我奶娘,我不能就这样耗着,等着,我会崩溃的,赵叔!”
汤昕雨哭吼着,奋力一起,将裹着比自己大一倍的人抗在身上就要往外走。 赵彦追上劝道,“我的大小姐,她现在虚弱着,受不了折腾,你将你奶娘放下,老奴去找王爷行么?”
“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求他!除非我死!”
说完,脚踩积雪,目光如炬。 某人只能在她身后干着急,记得直跺脚随后扬言,“我给你准备马车!”
… 随后大安成中便见一个身穿单薄的女子架着马车,在风雪里穿过大街小巷,只要遇到医馆便敲门询问,看到药铺便头铁的上门找大夫,却无人应答。 就再她快心灰意冷之时,见一个大夫正在锁门,她赶紧停下马车,还没停稳便跳下,滚落在地上数米,她却无暇顾及,赶紧起身拦住大夫的去路。 “大夫!等一下!”
大夫被吓了一跳,仔细端详才发现是个人,松了口气,微怒。 “你这姑娘急着投胎呢!”
汤昕雨不去争论,哭音道,“大夫救命,我马车里是我奶娘,你救救她!求你救救她!”
“真的的,刚忙完又来,还让不让我回家了!”
大夫虽然怒火中烧,望了一眼汤昕雨的马车,将锁好的门锁又打开,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带进来吧。”
“谢谢大夫!谢谢…” ……… 只是汤昕雨刚将人背到门口,里面的大夫一看便抬手制止。 “等等,你别进来…” 随后上前,看了一眼,得出的结论却让汤昕雨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已经没气了,埋了吧。”
“…怎么可能,大夫你再好好看看,她白天还好好的,真的,你是不是看错了!你都没有给她诊断,怎么可以就这么下结论!”
汤昕雨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她拉住要走的大夫不断质问。 就这么看了一眼就说没气了,脉搏都没有号,怎么可能! 大夫明显不耐烦,看着有些疯癫的人,走出来再次要锁门,便道。 “有没有气你自己拿手试试不就知道了?背着死人来医馆,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这不是耽误事么!”
犹如晴天霹雳,汤昕雨久久呆怔在原地,悲伤的潮水见缝插针,蔓延至全身瞬间将她淹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大夫见此,安慰道:“逝者已矣,不要太过伤怀,生老病死皆是常态,我看你倒是需要治治,全身都是伤。”
说着就要检查汤昕雨额头的伤势。 “你懂什么!!!”
汤昕雨突然大吼一声。 将大夫吓了一跳,缩回了手。 她却摇头晃脑,一副疯癫之态咆哮。 “死的是我的亲人不是你,你才会这么风轻云淡!你这个庸医,你根本就是庸医!”
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大夫甩手,“你这姑娘,老夫好心劝你你还不识好歹,哼!真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边说边锁门骂骂咧咧的走了,留她独自一人在风雪里摇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