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昕雨仓惶的逃回自己的院子,在门口便遇见赵彦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的走过去。 “赵叔,你怎么在这?”
“你回来了啊~你进屋看看吧。”
赵彦指了指她的房间。 随后汤昕雨进屋一看,她的床上躺了一个年老的妇人,只是头上却缠绕一一层又一层绷带,整个人躺在那里一团死气。 “奶娘!”
她呼喊一声扑了过去,眼前人比之前瘦弱许多,整个人只剩一张皮相,见她腿上也有伤,不经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叔,奶娘是从哪里找回来的,为什么如今又是这副样子?”
赵彦微微叹气一声,“你的奶娘其实很早以前,王爷就帮你找到了,本来是打算重阳节那天太后的赏菊宴回来时给你一个惊喜,你却突遭变故,生死不明……” 随后在府上住了些时日,却一点都没有汤昕雨的消息,奶娘便请辞回了乡下老家,而汤昕雨回来之后,楚锦烨觉得她缺少伺候的人,想来想去还是最亲的人会比较合适,便让羽凡派人去接,没想到今日回来的途中,奶娘独自一人出去一趟买东西,没人跟随,等发现后却滚落在一处斜坡下,受了伤。 大夫诊断,脑子受了重创,需得昏迷些日子,不过就算醒来,可能对一些事情也会忘记。 听完,汤昕雨看着自己床上年老的妇人,心疼不已。 “她没事便好,赵叔,替我谢谢王爷。”
原来,楚锦烨说带她见的人就是奶娘,可是此前她并没有过多说明自己的情况,他是调查过自己吗? 如今想太多也只是自寻烦恼,楚锦烨此时怕是美人在怀,快活自在。 她又何必在意这些呢,他是九王爷,是千岁爷,他做任何事又何须在意别人的想法。 赵彦点头,而羽凡也从门外进来,看见屋里的人。 开口:“老赵,你还在啊~看来你…” 一脸贼笑的羽凡眼睛示意躺在床上的那位,“…确实老木逢春。”
“狗嘴吐不出象牙就别说话!滚,来这里作甚!”
赵彦没给他好脸色,用余光看了汤昕雨,见她并没有多大反应,心中才避免了忐忑。 羽凡扬了扬手中饭菜,努了努嘴。 “呐,给这位大小姐送饭。”
说着将托盘放下,汤昕雨抬头,里面放着的是糖醋排骨,酸溜醋鱼,青菜小酒,高汤炖盅…这都是刚才羽凡送往楚锦烨房间里的,就连位置都未动分毫。 羽凡接着道,“千岁爷叫我送来的,他说没胃口。”
话音刚落,身旁的赵彦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某人不明所以,“干嘛呀……” “替我谢过王爷。”
汤昕雨红唇微启。 羽凡接下,“好,我会跟千岁爷说的。”
一点都没有发现汤昕雨黯淡的神情下,眼角的神伤。 到底是没胃口,还是吃着别的更加有滋味的东西… 羽凡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道。 “我发现你其实还挺顺眼的,比起某些人。”
这说的某些人知道的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汤芹芹,赵彦已经想上去撕烂他的嘴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完没了。 上前将他推了出去。“行了行了,你赶快走吧。”
终于把那没眼力见的人赶走,回头赵彦见汤昕雨拾着眼中清泪,赶紧安慰。 “老夫虽不知王爷是何想法,但是看的出来,您对她很重要,你也不必介怀。”
汤昕雨抬眸,微微一笑说道。 “赵叔,我只是心疼奶娘,一把年纪了还为我受这般苦,我没事,也没想太多,王爷是王爷,他做什么事都有他的道理,我……只是侍妾而已。”
只是一名可有可无,随意可替换的侍妾而已。 他高兴留谁就留谁,又岂是她一个侍妾可以质疑的。 赵彦老脸一沉,便知这姑娘还是想多了,同时也知,再怎么劝慰千句,也没有自家爷一句顶用,便选择闭口不言。 … 汤昕雨照顾床上的人一夜,为她擦手擦身,为她喝水盖被,就像儿时她照顾自己一般,直到天明,她才趴在床边浅浅小睡。 只是还没睡多久,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便从院子里传了进来。 “呀~这就是我姐姐住的院子啊。”
汤昕雨睁眼,满目霜冰。 …汤芹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