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如虎代表碧云宫来参加观礼,其实也很正常。一来,岳如虎的身份是碧云宫大长老,身份足够尊贵。二来,岳如虎之前身中剧毒,性命垂危,是无名治好了他。于情于理,岳如虎都该来亲自参加观礼。而且,岳如虎也想见见那个楚朝阳。所以,岳如虎就这么来了。收徒大典已经开始。众多贵客纷纷落座。高台之上,宁无双一身白袍,仙风道骨,双手负后,一派高人姿态。“诸位,有礼了。”
宁无双朝着众人抱拳。所有人不敢怠慢,皆是起身抱拳还礼。在场之中,有很多丹道界的人物,基本上都是有头有脸的。甚至,还来了其他几位宿老。这等场面,可是极少能见到的。九天丹宫,九位宿老,一直都是各自处理各自的事情,极少会有数位宿老碰面的时候。而这一次宁无双收徒,也邀请了三位宿老前来。这三位宿老,皆是和宁无双关系比较好的。在场一共四位宿老,让很多人都是感到震惊。“今日,是老夫举办收徒大典之日,要在诸位贵客面前,收无名为亲传弟子。”
“请诸位前来,是为了给此次收徒做一个见证。”
说完,化为无名的楚朝阳,便是在众人瞩目之下,登上了高台。无名一出现,便是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有人好奇,有人狐疑,也有人抱有几分敌意。无名坦然处之,站在高台之上,先是面向在场众人躬身一拜。“晚辈无名,见过各位前辈。”
随即,他又转向了宁无双。“弟子无名,拜见师尊。”
宁无双点了点头,抚须微笑。“无名,在诸位贵客的见证之下,老夫将收你为徒,从今日起,你便是老夫的亲传弟子,继承老夫衣钵。”
说话之间,宁无双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了一块玉佩。“接过此玉,你便是老夫的亲传弟子了。”
楚朝阳心情激动,正要伸手去接过玉佩。“且慢!”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响起。众人纷纷惊愕。是谁在这个时候出言打扰?不想活了吗?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宁无双的收徒大典,这都有人敢打扰的吗?众人顺声看去,就见一人站在半空之上,怒目看向高台上的无名。郑林!此人正是郑林!众人一见是他,更是惊愕。这位不是一直以来跟随在无双宿老身边的郑林吗?怎么他在这个时候要出言阻止收徒大典?莫非,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宁无双也是没想到,郑林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自从宁无双重重训斥了郑林之后,就不让郑林继续跟随自己。可眼下,正是自己收徒大典举办的时候,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收无名为徒。这郑林突然跳出来捣乱,让宁无双心头很是愤怒。“郑林,你要做什么?”
宁无双沉声问道,表面上倒是没有什么恼怒之色。郑林神情狰狞,缓缓飞到了高台近处。“宿老,你今日是要收这无名为亲传弟子吗?”
宁无双微微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郑林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极为放肆,也十分癫狂。在场所有人都是听着郑林的笑声。“宿老,我郑林跟随了你三十多年,自从我成为炼丹师之后,就一直跟在你的身边。”
“宿老你让我做什么,我郑林就做什么,可谓是任劳任怨,从无二话。”
“当初,宿老你要炼制一枚上古丹药,是我费劲了千辛万苦,帮你寻到了其中一种早已绝迹的古药。”
“也是在宿老的指点之下,郑林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郑林早已将宿老视作父亲和师尊,一直对宿老极为敬仰尊重。”
说到这里,郑林的笑声也逐渐停了下来。宁无双神情平静,只是眼中浮现了一抹复杂之色。而一旁的楚朝阳则是没有任何神情,一脸的冷漠。他知道郑林为何会记恨自己。纯粹就是因为宁无双要收自己为徒,而没有选择郑林。说白了,就是嫉妒。郑林嫉妒自己,所以才会记恨自己。对此,楚朝阳问心无愧。而台下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是神情各异。众人也都明白了郑林此行而来的目的。“还真是有一场好戏看啊。”
不少人心中暗暗说道。高台之上,郑林继续开口:“宿老,郑林就想问你一句,为何选他,而不是我?”
宁无双面对质问,没有回避,更没有恼怒。“郑林,你失态了。”
郑林一怔,随即惨然一笑。“不错,我的确失态了。”
“可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已经受够了,我必须要问个清楚,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宁无双轻轻叹了口气。“你可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老夫都是将你视作亲传弟子来栽培的。”
郑林一愣。宁无双看着郑林。“你的资质很好,也足够勤奋,光是这两点,你已经足够成为老夫的亲传弟子。”
郑林突然怒吼:“那为什么你没有选择我?”
宁无双摇了摇头。“你的心性。”
郑林直接呆滞。如同遭受重击一样,郑林身形摇晃。随即喷出一口鲜血。郑林脸色苍白,神情更是蕴含着一抹恨意。“你太容易被自己的心性左右了。”
“身为炼丹师,心性沉稳乃是必要,而你一直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我曾让你一直炼制同一种丹药,结果你坚持了三次之后,就没有进行下去。”
“我让你去雪山寻找一种药材,你却因为发现了更加珍惜的药材,而忘记了我的嘱咐。”
“还有一次,我引荐你去参加一次丹道试炼,以你的实力,本身是完全可以进入三甲之列,但你一味的追求头名,结果反倒是炼丹出了差错,结果无缘三甲。”
“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郑林愣在了原地。宁无双所说的这些,他几乎都已经快要忘了。但是此刻被宁无双提起,郑林回想起来,顿时就意识到了什么。当初的这些,竟然都是宁无双对他刻意的培养。只是郑林自己心性不稳,没有将其当回事,接连让宁无双感到失望。“不!”
“我没有错!”
“我没有做错什么!”
郑林连连摇头,依旧是不愿意承认。宁无双彻底失望了。“就算是潜龙丹会之后,我也一直将你列为弟子的候选之人,可惜你却转而对付无名,想要将其除掉,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若你没有去做这些,专心丹道,那么今日站在台上的人,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还会有你!”
听到此话,郑林脑海之中轰隆作响。“我。。。我。。。”
郑林陷入了混乱之中,脸上时哭时笑,整个人都癫狂了。下一刻,郑林从高台之上跌落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众人赶紧上前查看,却见郑林突然间纵身飞起。“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了无名!”
“是他害我沦落至此!”
郑林疯了。要在宁无双的面前杀死无名!宁无双面露不忍。但最终还是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