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裴家的事,是我当年判断失误,你完全可以推到我身上。”
白老爷示意保姆给白清川处理脸上的伤,刚才没发现,这会儿上药的时候才看到他脸上不仅仅是红肿,还有两道被白楠指甲划出来的血痕。这会儿虽然已经凝固,但上药的时候还是会痛。保姆从小就陪在白清川身边,上药的时候白清川没什么表情,反而她却心疼的龇牙咧嘴。“没必要。”
白清川坐在椅子上,任由保姆给他上药,没有拒绝。“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伤到耳朵?”
“没有。”
见他态度冷淡,白老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我跟你妈离婚这么多年了,也算是相安无事,我这辈子,做过最错最错的决定,就是让你去收购裴氏……”白清川沉默着没有接话。“我现在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唯一希望的就是你和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能好好相处,到我走的那一天,你们也能相互扶持。”
“她本来没有我们也可以过的好好的。”
白清川没有矫情的附和,反而直戳自己父亲的心窝。他拨开边上保姆的手,坐直了身子看着父亲道:“你做过最错的决定,不是让我去收购裴氏。”
在他的注视下,白老爷的脸色渐渐苍白。“当时的裴氏确实已经走下坡路了,我们给出的价格很合理,他们反而赚到了。”
“你当年错就错在,着急满足你那颗虚伪的心,不惜以白楠养母的性命做威胁,来让她回到白家。”
白清川语气一直很淡,可却字字诛心。“如果当年不是你恶意卡住白楠养母的医药费,她就不会死在医院走廊,白楠也不会在那个时候就看破钱的重要性,自然也不会回到白家,成为你和我妈离婚的最后一棵稻草。”
说着,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书架前,若无其事的看着书架上陈列的各种书籍。“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只是为了甩掉我妈,才刻意接回来一个外面的私生子,你知道她眼里容不得沙子,但你却把那堆沙子带到了她面前。”
“白清川!你这是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白老爷恼羞成怒,提高了音量。“长辈之间的事,是你能胡乱揣测的吗?”
“我没那个闲工夫。”
白清川无声的笑了:“只是我想告诉你,白楠今天敢打我,都是你纵容来的,你以为处处任由她胡闹,她就会感激你?”
“不是的……她巴不得你早点死,当年的事,她不比我知道的少。”
说完,白清川不顾保姆的挽留和身后父亲摔东西的声音,冷着脸转身离开。楼梯上已经没了白楠的身影。他出门的时候却看到了梁文。“白总……”梁文看着他微微肿起的脸颊,欲言又止。“阿姨叫你来的?”
“是的……”最终,梁文还是带白清川去了医院,所幸,没有伤到耳膜,他们拿了药,梁文把白清川妥善送回家。回到车里,他忍不住给宋旖筝打了通电话。“喂?旖筝姐。”
宋旖筝楼下餐馆。“好长时间没一起吃饭了,我好不容易大方一回,姐你却不给我机会啊。”
梁文局促的坐在木头板凳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小餐馆,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吃什么都一样,我没有某人那么难伺候。”
“而且笙笙挺喜欢你的,他很少跟陌生人能聊得来。”
宋旖筝看起来心情不错,好像下午当众给白清川鞠躬道歉的人不是她一样。梁文体贴的给对面宋旖笙夹菜,最终放下筷子,迟疑开口道:“某人今天……在老宅被打了脸,差点就伤到耳膜了。”
宋旖筝听了,吃饭的动作一顿:“嗯,他迟早会挨打,不稀奇。”
“你不想知道被谁打的吗?”
“梁文。”
宋旖筝突然叫住他,他疑惑的看过去。“嗯?”
只见宋旖筝皮笑肉不笑的眯眼对他说道:“吃饭的时候不要提脏东西,影响食欲。”
“……”梁文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快速开口:“是白小姐打的,白总出来的时候白老爷还砸东西了。”
说完,怕被宋旖筝骂,迅速低下头干饭。回家的路上。宋旖筝一直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梁文在餐馆说过的话。“白清川挨打了吗……”“是啊,宋旖筝,你要高兴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