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城坐落于大夏国国都以南,是仅次于国都禹城的三大主城之一,大夏国虽也是凡人国度,但每一代的国主都是修仙世家的成员,而历届国师皆是能驱使法术的修仙者,大夏国虽然叫大夏,其实也只是大晋国的附属小国之一,传闻大晋国到处是能飞天遁地的仙人,随便挑一个,抬手间便能让大夏覆灭,因此好多人都向往有朝一日能去大晋国见见世面。当然比起凡人的修仙梦,大夏国更多的人在意的是武道,大夏建国六百三十年,能成为修仙者的寥寥无几,除了国君一脉跟为数不多的几个隐世大家偶尔基本无人成功修仙。一是修仙需要机缘。二是需要大量财力,穷人是修不成什么仙的,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夏国境内灵力匮乏,有灵根者十万分之一不到,没有灵根哪怕那再有钱再努力终其一生也只是个先天境界的凡人,虽然能以一挡百,但百年之后也是一堆黄土,而小地方的人即便有灵根也很难被发觉,久而久之也很再有所获。白沙城南郊有一处大峡谷,峡谷之巅一道银色瀑布奔流而下,瀑布左侧有一栋九层宝塔,塔身高百丈,其上各种雕花美玉,每层皆有一个窗口,底部最下面一层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大门,门口站着两名弟子,两人都是肌肉结实,背负大刀,一看便知道二人实力不弱。瀑布右侧稍远些则是有着一个小村庄,村子不大,也就百来户人家,其中还有一家破旧学堂,学堂不时传来孩子们嬉戏打闹声,学堂不远处一个小院子里,一个身穿灰色棉布长裙的女子站在院里架子似乎在翻倒着什么,门口传来轻微脚步声,女子转过头望向院门口,一个背负长剑的少年缓缓走来,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眉目间有着一股男子汉的阳刚之气,长得也算清秀,但是微微翘起的嘴角却带着一丝邪气,少年见女子回头立刻平复嘴角,瞬间就变成一副乖小孩模样,他对着女子有些有些唯唯若若的喊了一声“湘湘姐,我回来了”。女子微微一笑道:“回来就好”。随手将手中的簸萁放下,只见这女子眉目如画,明眸皓齿,头带一根银钗,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一笑间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更是惹人怜惜,虽穿着普通,但光看其面貌就可以得知这是一个难得的大美女,少年看罢也是呆了呆说道;“湘湘姐真好看,等以后我长大了也要娶一个像湘湘这样的美娇娘”,说完自己也是有些尴尬,该死。怎么突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随后便装作若无其事一般转头望向别处,女子听罢脸颊有些羞红微怒道;“整天没个正经,就知道油嘴滑舌。爹在主屋等你,快过去吧”。“嗯,好,我这便过去”少年疾步走去,被唤湘湘姐的女子这时才气鼓鼓的小声道‘真是个傻弟弟’,一边说道一边又不禁眯着眼笑了起来,这一幕不尤让人想到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的情景,仿佛书中这诗句说得便是她现在的模样。她本名钟离湘湘,复姓钟离,对外却只说自己姓萧小名一个湘字,而叫她湘湘姐的少年姓谭,他俩并不是亲姐弟,他是她父亲十四年前收养的义子。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瓢泼大雨整整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黎明时分才间小些,那时候她身体羸弱,父亲背着四岁左右的她刚从青牛城的一间医馆抓药出来,外面的大雨依旧未曾稍缓,仿佛是老天爷也遇到了伤心事正在大哭一般,天空中不时有轰隆之声响起,一道道闪电在空中闪过,周围几里范围忽明忽暗,让人生畏,他父亲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冒着大雨来到这青牛城。青牛城是白沙城边缘的一个小城,城中人口不到万人,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乡镇或者较大的村,之所以叫青牛城是因为很久以前这片区域出过一只得道的青牛,当时青牛得道之后造福百姓,这一带上百年都是风调雨顺,百姓纷纷自发给青牛修筑寺庙,庙内香火鼎沸,只是后来青牛消失了,青牛城开始走向没落,各种天灾人祸不断,天灾还好说,这年头哪里没有,可是这人祸就令人惊惶不安,城外官道动不动就有人被劫匪劫道或抢或抓,其他偏僻一点地界更是不断有人被杀,抛尸荒野的不尽其数,有人报官,城主假意追捕实则不闻不问,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便走的走,逃的逃,城中人口急剧减少。整座城空了一大半。如今城中人口变少,山匪们也转移他处,城里反而平静了不少,虽偶尔还是有人被劫,但大多只是几个图财的路匪,不像之前那般混乱,于是附近村子也开始多了起来,有村子里治不了的病,弄不到的药材便都来青牛城寻求办法,也有其他地方的村民把一些自己找寻到的药材卖给当地一些医馆跟药铺的。钟离潇湘的父亲今天刚刚把从山上采的十几株药草跟医馆掌柜换取一小节人参,这人参虽只有小指一节,但他已经很满意了,女儿身体羸弱却无大病,只要不时喝点参汤之类的东西补补便无大碍,虽说村子附近的山上也有一些人参之类大补的药材。但一般可遇不可求。不时也需要来这青牛城换一些。可正当他刚从医馆出来之际,只听不远处传来几声惨叫,随后惨叫传来之处更是火光大作,他心里一惊。莫不是山匪进城,便不敢再去观看,以免惹祸上身,赶忙退回医馆。他正打算问询掌柜山匪之事,还未张口,掌柜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便不再言语,过了一会,掌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帮天杀的估计又开始杀人放火了,今年已经好几回了,他问道:“掌柜的,是山匪进城吗?”
却见掌柜摇头;“不是土匪,却比山匪更不是东西,他们是府衙王捕头那狗杂碎手下的几个捕快跟杂役,仗着王捕头撑腰欺压百姓,动不动就收些乱七八糟的管理费,交钱的还好,不交的便找各种理由抓人抢东西,有些乡绅富户开始还交钱了事,后来被要的多了烦了便不再给了,自己出钱开始招募护卫,家里有钱的招得护卫也多,那几个捕快便不再去招惹,但乡绅富户纷纷开始养护院打手后,他们便坐不住了,这不开始栽赃陷害杀人放火了,今年已经好几回了”。“这么大的事都闹出了人命,难道没人报官吗,”他说道。“报官,报什么官,他们就是官,别的事还好,知府老爷还能管管,这些事想必官老爷自己也是得利者之一吧,他才不会管了”,掌柜气愤道。说完便挥了挥手“你早些回去吧,这事不是我们能管的”,他听罢也是摇摇头便走出门外,正想着还是快些回去吧,只听背上的小女孩指着不远处正在变小的火光说道;“爹,我们过去看看吧,大火被大雨浇灭哦,只要有雨水灌溉,种子又会长出来的吧”。他一愣,什么种子?正准备问女儿什么意思,又一想女儿才多大,说不准是突发奇想随口说的,正打算从另一边绕行,心中一动,叹息一声,唉,还是过去看看吧,总觉得直接离去心里有些淤堵有些不安,于是便疾行几步快速到了方才大火之处,只见眼前,本应该是一个精致华美富家大院的此时却满目疮痍,房屋倒塌,碎石乱布,院中还有五具被烧焦的尸体,地上血液已经被大火蒸发以后又被大雨冲刷得已经变得不易查觉,但院中尸体跟满院狼藉证明刚才这里经历了一场屠杀,正当他打算先离去,有机会再回来帮这家收尸之时,突然好像听到有略微的声音从倒塌的院中传来,好像是婴儿的啼哭声,背上的小女孩指着一处倒塌的木门说道;“爹,那,那里好像有东西”。男子赶紧过去查看,走进之后,果然听到婴儿啼哭变大了起码,他翻开倒塌的木门与乱七八糟的杂物,只见一个女人趴在一个到地的柜子上面,女子脖颈一摊红色背上腿上全是被火焰烧过痕迹,从破破烂烂的衣服上面露出的金玉线条刺绣花纹依旧可以看出它之前是多么华丽,他把女子尸体轻轻搬开,打开柜子,柜子里面有许多衣服杂物,婴儿哭声正是从这里面传出,翻开衣服杂物,里面有一个小竹篮,竹篮用各种衣物压紧绑好,里面有一个小婴儿正在大声的啼哭,婴儿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长得十分可爱,男子看到此,赶紧抱起竹篮快步离开。说来也奇怪,当他一抱起竹篮,竹篮里的婴儿大大的眼睛望着他,瞬间便止住了哭声,男子大喜,这小娃娃还真是跟自己有缘呀,还想着小孩如果一直哭,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自己可能都要被灭口,这下好了,即便别人看到自己有些怪异举动,也只当是来捡些有用的杂物的穷苦村民吧,也不会怀疑自己,更不会知道自己带走的是一个婴儿了,快步疾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是一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家,到家后把背上小女孩放了下来,又打开捆绑的衣物从中抱起小婴儿,这时有一个东西从婴儿身上掉了出来。小女孩连忙捡了起来,是一枚玉佩,玉佩上面正面写着一个谭字,背面画着不知名的动物,男子接过女儿手中玉佩,看了看塞去婴儿衣服里,望着外面依旧不见停歇的疾风骤雨,对怀中婴儿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了,不论你以前叫什么,以后你就叫谭疾风,不行,虽然是个孤儿。但也是不太顺口,就叫你谭骤雨,骤雨骤雨,诶,不如叫你谭咏淋,算了,还是叫你谭夜雨吧,跟我女儿正好能凑个潇湘夜雨”,说罢正式决定怀中婴儿就叫谭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