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潮愈盛,次日一早,我就在网上看到了自己的信息,尽管是经过加工了的信息,但震撼性是足够的,看到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脑子瞬间空白了一下,有一种突兀间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惊悚和惧怕。不管我们平日间多么的豁达,多么的开朗和外向,多么的认同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这种说法,但当你的名字真的出现在陌生人面前,出现在网络上的时候,你总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悚和不知所措。【《道医下山》小说作者秦甲,百叶大区凉城人,凉城金疮药制药厂法人代表……】在下方,还有一张我的照片,这照片经过了处理,已经看不出我的模样,显得比我还要更加的年轻一些,就是人有些丑,融合了两个人的特性,自然不会那么好看,这就像是某些零部件,在原产原件上,各有特点,各有气质。但融合在一起,未必能够达到1+1等于或者大于2的效果。上面甚至还有我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号码,以及QQ,现代社会三大社交手段,都在其中,但我看了一眼,好像都不是我自己现在用的。短暂的震惊之后,也就想通了,给老张打了个电话,才明白这新号码是他让人给我弄的,微信和QQ也是,就那么丢着,反正别人如果打进来,也只会以为是被打的不厌其烦,彻底不接电话了,谁也无法验证他是不是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人。我忽然想通了一个事情,一切的网络社交好像是完全可以和现实的这个人断开的,网络上,你可以如身外化身一样,拥有不同的身份,只要不是那么强大人,未必就能真的找到你,想想还挺有意思的。我以为大清早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应该会是汉妤那边最先打过来电话的,没想到却是那个许久没有联系了的刘雅。电话的那头,她的语气有些焦急,“秦甲,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呢?”
她像是松了口气,语速放缓了很多,“现在网上闹得那么凶,尽管照片上看起来并不像你,但还是能从中看到你的特征的,最重要的是,凉城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秦甲,那个人就是你,你还跟我说你没事,能跟我讲讲到底怎么了吗?”
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无论什么人,在感受到真诚的被关心之后,无论他是怎么表现的,内心肯定会有感动,区别只在于感动或大或小。“可能是因为《道医下山》这本书,牵动了太多人的利益,特别是西医,你就在医院,应该很清楚这个,以前我们看待禹医,总因为不懂而觉得不可靠,不可信,道医下山,是一位真正的禹医宗师一生的经验和心血,于平淡处起风雷,让更多人的人了解禹医,并且能从其中得到真正有用的价值,在一次次的尝试中,得到验证,最终产生坚定不移的信任。”
我话说道这里,并未继续往下说,已经足够了。我不是要用《道医下山》教会别人禹医,但至少,我要通过道医下山里主人公的感悟和一些对话,让更多人的人,了解禹医,懂得禹医常识和基础,我们每个人在靠近一门心存怀疑的学问之前,这个怀疑,哪怕是在了解了常识和基础后,也会一直存在。我要亲眼所见,我要亲自验证,我要见到结果,不然你说的都是扯淡, 那么小说之中记载的症状对应的医方,就是最好的明证,常识和基础让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轻易懂得去判断自己的症状是否与文中对应,而一次又一次的被验证,就是给他们看的最好的结果。如此下来,只要时间足够,他们也终将明白,禹医就是禹医!是一门完全不同于西医的学问,它甚至连建立的基础都是不一样的,这是一门完全与西医不相干的学问。用一门完全不相干的学问来验证一门学问的真伪,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其煞笔的行径。正如我们用数学和物理的严谨来验证语文之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真伪一样,然后得出了结论,绝对不可能,语文是假的?禹医和西医也一样,两者对药材的药性解读和说明就是完全不一样的,诊断疾病时候的知识结构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最经典的就是各类小说之中常见的浮小麦,禹医认为浮小麦味甘性凉,可入心经,能止汗,西医何如?淀粉,淀粉,全他吗是淀粉,来个面包吧。“为什么这么仇视西医呢?你对它带着成见,你要知道,现在基本上所有的公立正规化医院里,收费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就像我们医院,没必要你去做的检查,一般的,医生就不会让你去做,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情呢?”
我听完后,愣了一下,刘雅站在什么立场跟我说这话呢?或许是站在自己所学的立场上。“那我就写一本书而已,为何就非得要它下架?非得让它消失,不能容忍它的存在,假如你们西医真的是正确的,禹医真的是错误的,那么时间会给出证明,又何必要急匆匆的采取手段呢?”
“可你的小说,已经影响到了别人的正常生活啊,有些人信了你书里的话,并且已经发生了意外,这是新闻里的报道,以及医院给出的结果,不可信吗?”
“你也说了那是小说,首先我要跟你说明白一个事情,我写书的时候,没有请过水军,没有任何宣扬,我只能说,那本小说的成色也不是很好的那种,就水平来讲,只能说中上水准,是因为读者有了需要,他们才去验证了,并且治好了自己的疾病。”
“为此,他们把自己的经历写在了评论区,然后就有了后续的事情,但网上的舆论真正爆发开来之后,那些事情就已经与我无关了,或者说我已经无法去控制了。”
刘雅那边已经开始生气了,“每一个X教团体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医院的结果就是最好的明证,事实胜于雄辩。”
我被气笑了,“那你跟我说 ,按照你们西医的理论,我给出的那些药方之中,那些药,有哪几位是有毒的?具体成分是什么?我想你们应该都有过研究,应该也知道的。”
“从西医角度来看,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伤害,但我们只是西医,不是禹医,谁知道如此配伍之后,会不会产生什么别的问题,对人体造成什么伤害?”
“你看。这不就结了?你们一方面否定禹医的真实性和正确性,我们治病的方子,你们说成分坚定就是什么什么,对疾病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可说道禹医的危害,对人体造成的不可知伤害的时候,你们又承认了禹医的配伍,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笑着说道。当开始和刘雅讨论的时候,我就彻底的平静下来了,有些事情,其实本来就是对错早有公论的,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禹医高手,真正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为所有人证明这一切,或许,前仆后继的出现了不少,但一个人终究只是小范围的,在还未来的扩散之前,就被有心之人彻底抹去了痕迹。“你也跟我说了,医院的检测结果终究是你们西医给出来的,你要证明我们错了,然后你用你们的方式做了检测,你在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将我们划入了错误行列,你我争执这个没有任何意义。”
顿了顿,我接着说道:“哪怕是秉承着包容的特性,难道就不能允许出现两种医学体系吗?相辅相成,并行于世,这个世界上,有竞争,才能最大限度的让利与大众,一旦垄断,那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不是吗?”
刘雅没有再说话,电话那头,沉默着。“时间会证明很多东西的,我知道,让你承认这些东西,等于让你自我否定自己所学的东西,但只要你抛弃了成见,抛弃了你们读书时候,别人灌输给你们的那些固有观念,你依旧可以秉承着真正的西医理念,去做你自己的事情,正如我之前所说,相辅相成未尝不可,干嘛非得压死另一种学问?”
“你没事就好,对不起,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没跟你讲清楚,讲明白,但我相信,事实会给我们一个正确的答案。”
刘雅在那边说了一句。“好,再见!”
“嗯,拜拜。”
事实会给我们一个答案吗?不,未必!!这个世界胜者为王,成王败寇,谁给你答案?活着的那个,站着的那个给你的答案,在这片土地上,多少禹医国手曾经为他毕生所学说过话,但结果都如何了?事实给出了答案了吗?那个答案正确吗?最常见的,也有什么时间会给出答案,这个概念用在这里合适吗?时间真的能给出正确的答案?禹医被打压,被冠以封建的名头,时间继续走下去,不出意外的话,最终将会彻底的消失,它能给出正确的答案吗?挂了电话,我手机上已经有了五六个未接来电。有大师姐的,也有小不点的,还有和天下的。除了许家姐妹提前知道了一些事情,也被我告知了具体的情况,没有再打过来之外,基本能打的都打过来了,让我意外的是,还有沈惜君打来的、苏溪以及苏柳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