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悦根本不在意楚子文和云秀在想什么,她现在满脑子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云秀竟然是重生的!
心里存着事,云悦这一天都过得有些恍恍惚惚,午饭和晚饭都没什么胃口,只随便扒拉了几口。
等吃了晚饭,云悦就回了房,靠在床柱上沉思。
以前那些想不通的事,现在终于有答案了。
云悦其实一直有些纳闷,云秀是什么时候对楚子文情根深种,非他不嫁的。
要知道以前云悦跟楚子文还是未婚夫妻的时候,云秀对楚子文根本没什么,甚至还有些看不上楚子文。
因为楚家的家境比不上程家,楚母的抠唆小气也是有名的。
云悦不止一次听到钱氏和云秀凑在一起说,等她以后嫁给楚子文,肯定没好日子过!
楚母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婆婆,云悦以后就要有个恶毒婆婆,每天都要被指使着干活,成天泪水连连。
别人夸楚子文有出息,云秀对此更是不屑一顾。
因为云秀的亲爹云明阳就是读书人啊,考个秀才都考了几十年都没考中。
楚子文能厉害到哪儿去?能有什么出息?云悦想靠着楚子文过上好日子,慢慢等吧。
说不定一辈子都等不到!
出于这些原因,云秀对云悦以后要嫁给楚子文还是挺乐见其成的。
云悦闭上眼睛,想着那时候她才穿越过来,因为才落了水,身子很虚弱,再加上有一堆麻烦事需要解决,这些事情她真的没有仔细想过。
那时候云悦只当云秀是看中楚子文长得还算不错,又考中了童生,所以才喜欢上他。
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云秀是重生的,重生后拼命扒着楚子文,就连她价值两百两银子的嫁妆都能眼睛都不眨地让出来。
云悦不信云秀对楚子文有多情深义重,云秀怕是更多是看在楚子文以后很有出息的份儿上吧。
楚子文很有出息——
云悦眼里流转着丝丝趣味的波光,摸着下巴,她是真的挺好奇楚子文上辈子到底有多出息。
回忆云秀来闹时说的话,上一世楚子文是考中秀才了,程二郎应该落榜了,不对,程二郎怕不是落榜,而是根本就没能参加院试。
云悦摇摇头,上一世程二郎真是个倒霉蛋啊,难怪那时候她要嫁给程二郎,云秀还挺高兴的。
云悦忽然想起在她备嫁的那段日子,偶尔遇到云秀,她总是用充满同情可怜还有幸灾乐祸的眼神看她。
当时云悦没理理云秀,现在想起来,云秀是在高兴她只能嫁给倒霉蛋,跟着程二郎倒霉一辈子啊。
云悦觉得她差不多把程二郎的上辈子推出来了,那么楚子文呢?
上一世楚子文考中秀才是一定的,不过只一个秀才,不可能让云秀对他那么死心塌地的。
难道上一世楚子文还考中了举人?甚至是更往上一点,进士?
进士更有可能,只有楚子文当官了,甚至官还当得不小,才能让云秀这么不择手段,丧心病狂地也要嫁给他。
说不定楚子文上辈子的官还当得挺大,这也很有可能。
云悦摇摇头,想不通楚子文那样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命。
云悦想得入神,这时虚掩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程二郎手里端着一盘子,上面放着热乎乎的馅饼进来了。
程二郎坐到云悦身边,把馅饼递给她,“娘看你午饭和晚饭吃得都不多,特意给你做了馅饼,吃点吧。”
苗氏最拿手的就是做馅饼,甜的咸的都擅长,味道还很不错。
午饭晚饭都没正常吃,馅饼的香味直往鼻子钻,云悦还真是有些饿了,一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端着盘子吃起来。
云悦正吃着咸馅饼,就听程二郎说,“因为你堂姐来家里闹的事,你心里难受?”
云悦咀嚼着口中的馅饼,摇头道,“不是。我是想通了一些事。”
顿了顿,云悦半真半假道,“我终于知道我堂姐为什么死心塌地的要嫁给楚子文了。”
程二郎正想问就听云悦又说,“相公你的运气是真的不怎么好。三年后你考举人,到时候我也要跟着一起。”
程二郎的运气差,是倒霉蛋,上辈子已经证实了,云悦对他实在是不放心,所以等他考乡试会试的时候,她一定得跟着。
程二郎愣了片刻,主要是没想到云悦的话题好转得那么快,无奈一笑,“我的运气是不好。不过娘子你的运气好就成了。那咱们就说定了,三年后,我考举人,娘子你到时也陪着我一起去。”
云悦把筷子放在盘上,接着又将盘子放在膝盖上,转头跟程二郎的视线对上,眸若星辰,重重点头,“嗯。”
关于云秀是重生的,云悦也就震惊了一天不到的功夫,之后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难道她要因为云秀是重生的,就提前把人弄死?她可不认为自己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万一被人发现,她得给云秀偿命。
不过话说回来,云秀实在不是一个聪明人,别人但凡有她这样的重生经历,不说闯出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业,活得风生水起,起码也不会把自个儿弄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云秀却偏偏有这样的本事能耐,不能不说,在这点上,云悦还真是有些佩服云秀。
云悦有种预感,她什么都不用做,云秀都有本事把自己给作死,这也是独属于云秀的本事了。
很快就到了庆祝族学建成还有程二郎高中秀才的宴会,程家人都是天还没亮就起来忙活了,包括大房和三房也是一样。
苗氏更是在天还黑的时候就爬起来梳妆打扮。
苗氏把她最好的银首饰全都拿出来戴在身上,又穿了那件正红色的绸缎衣裳,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还抹了一点程二郎从府城给她带回来的胭脂。
昨儿个苗氏就跟云悦说,让她早上过来。
云悦来的还是有些晚,苗氏都已经梳妆打扮好了,她有些歉意道,“娘,我来晚了。”
苗氏摆摆手,眉眼间仍有浓浓的激动,“不是你来得晚。是我起的太早,你爹还咕哝说我起的太早,害的他也没法睡。可我就是睡不着,今儿个可是二郎的好日子,是高兴日子,我激动得一晚上就没怎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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