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盛大的美景啊,神的苏醒。”
高楼之上,樱井月遥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灼白色的闪电不时刺穿黑暗,划破天空,隐约可以看清神庞大且庄严的躯体。
“这是末日,不算美景。”
站在她身后的叶鑫友情提醒道,在消失了近半年的时间以后,他再次出现在了龙王苏醒的场所。
“人类的末日不就是我们的美景,你应该没有忘记你的身份,对吧?”
樱井月微笑着回头望着叶鑫,笑容看上去无比甜美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呵呵,我才懒得在乎你所谓的身份或者其他故弄玄虚的东西,我只知道神正在苏醒,而且我马上就要替你收拾这烂摊子。很快死侍潮就将离开死人之国入侵现实世界,我必须得像上次那样抵挡死侍潮,这对我而言就是末日,而我需要在末日中艰难地存活下去。”
叶鑫没好气地说,
“每次都是我们这些苦工卖力地上阵厮杀,什么时候你们这些决策者也上去试试?”
“好吧,你赢了,末日就末日吧,我只是想要故作深沉地说些装比的话而已,别介意。”樱井月说。
叶鑫撇了撇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皇呢?你知道他在哪儿吗?该到他登场的时候,他可是这场舞台剧的主角。”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去追踪他,你也知道他的能力,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冒犯他的好。”
樱井月说,
“不过我很确定,预言书中已经写好了一切,他一定会出现的,他是生来就注定要吞噬一切的人,神的鲜血将会是他迈上王座之路最重要的一步。”
“你确定他会那么做?弗罗斯特已经告诉了他真相,如果我是他,现在只会想着离开这纷扰的尘世,去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隐居。”
叶鑫耸耸肩,
“我一直都不怎么相信预言,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来都不是可以预言到的。”
“但你不能否认的是,预言书至今都还没有出过错,夔门之役,它预言皇会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杀死青铜与火之王之一康斯坦丁并获得新生,润德大厦,它预言皇会杀死诺顿开启自己的成神之路,而现实恰如预言一样发展,丝毫不差。”
樱井月说道,
“叶鑫,我们的世界不是无序混乱的,它是按照某个严格的规则运行的,只要你能掌控了那个规则,你就能成为根源,改变一切,而如果你靠近了那个规则,预言就不会是一种不可信的骗术,它将会是真实的,完全可信的。”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知道我向来讨厌这种极其学术的说辞。”
叶鑫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樱井月的话,
“你只需要给我开始行动的地点与时间就够了,你研究你的预言,我杀我的死侍,大家各司其职,我觉得挺好的。”
“你果然还是以前那样急躁,不过作为武将,这样倒也挺好的。”
樱井月笑着说。
谷</span>“你可以离开了,当象征着死亡与绝望的渡鸦从死人之国往外飞涌时,就到你表演的时刻了。”
叶鑫点点头,他登上直升机,呼啸的风暴中这只黑色的巨鸟腾空,朝着那团象征绝望和死亡的风暴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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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离开了拥堵的车潮,他已经靠近死神海拉所创造的尼伯龙根了,那个尼伯龙根覆盖了天空和地面,像一个柱子一样划出了一片绝对的禁区,尼伯龙根像无风的湖面一般挡在楚子航面前,湖面不时荡漾着波纹,楚子航明白,在这背后等待着自己将会是一个充斥着死亡和绝望的国度。
楚子航掏出一片口香糖,剥去包装塞进嘴里,缓缓地咀嚼:
“我回来了,地狱。”
他周围的球形领域忽然清晰起来,透明的领域,表面闪动着不稳定的暗红色光弧,黑红色的气流在领域气界边缘游走,像是无数半透明的蛇。他很黯淡,但是他周围尽是炽烈的光焰,四周所有可燃烧的物质都被点燃了,楚子航如同站在烈火祭坛的中央,即将飞升成为新生的神。
领域破碎,炽烈的光焰四射,就像是一颗凝固汽油弹爆炸的效果,那半透明的湖面瞬间被炸开,死人之国被爆炸的力量强行打开了缺口,缺口背后是一片深邃的黑暗,一眼望不到尽头,楚子航没有犹豫,缓步走入黑暗之中。
舞台已经准备就绪了,到他该登场的时候了。
短暂的黑暗之后,尼伯龙根背后世界的全貌展现在他眼前。
熟悉的月台,熟悉的黑暗,巨龙的躯体匍匐在月台上,只不过不再像是小猫咪,而是一头真正意义的巨龙,金色的竖瞳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昏暗的白炽灯在风暴中摇摇欲坠,神在昏暗的灯光中舒展双翼,卷起一阵呼啸的风。
“像是噩梦重演。”
楚子航轻声呢喃。
“欢迎回到神的国度。”
海拉注视着楚子航,嘴角微微上扬,说不出是在嘲弄还是在微笑。
“我是在跟海拉说话,还是跟耶梦加得?”楚子航轻声问。
“某种意义上,都是。”
神笑了,
“不过你大可把我当做耶梦加得,毕竟你对耶梦加得更熟悉不是吗?就像现在这样。”
庞大的身躯逐渐虚幻,慢慢变成人形的模样,但是各种龙类的特征在她身上依旧非常明显,赤身裸体,浑身钢铁般的肌肉,嶙峋的骨突出现在前额和下颌,膝关节反弯,强劲的后肢像是螳螂。
楚子航愣了,一时他有种站在面前的是龙王耶梦加得的错觉。
“或许这样你会更熟悉一点吧?”海拉微笑看着楚子航,“瞧瞧你自己,那错愕的模样,真是可爱啊,可爱到...让我想把你当做我苏醒之后第一顿盛宴。”
“你不是刚刚结束自己的第一顿大餐吗?芬里厄的味道怎么样?毕竟圈养了这么久,吃的时候估计会很满足吧?”
楚子航轻轻地笑了,笑容说不出来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