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余晖城,城主府大堂。
此时的大堂空无一人,十分安静。
忽然,侧门探出一个脑袋,四下查看,发现没有人,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这人望向城主高位,眼神炙热,驻足一会儿,便一步一步的走向城主高位。
走至近前,他死死的盯着城主的位置,眼神愈发火热,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啊——”
坐实之后,这人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邵正红,你叫我来干嘛?”
正在这时,大门外走进来一人,漂亮的面孔,修长的身材,是陈芸。
陈芸走进大堂,看到邵正红坐在城主的位置,不禁眉头微蹙,不过,没有多说什么。
邵正红看到陈芸,并没有从城主座位挪开的意思,他笑道:“陈副城主,你总算来了。”
“少废话,说,你约我到这里有什么事情?”陈芸不喜欢绕来绕去,直接切入主题,问道。
邵正红微微一笑,却是没有直接进入主题的意思,他站起身来,朝着陈芸勾了勾手,道:“来,快过来。”
陈芸走至邵正红近前,不解的问道:“你要干嘛?”
“坐。”邵正红指着城主座位说道。
陈芸疑惑的盯了邵正红一眼,同时又好奇坐上去会怎么样,便一屁股坐在了城主座位上。
又冰又硬,完全没有她4号庇护城的城主椅子坐着舒服。
坐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陈芸疑惑的问道:“你让我坐这里什么意思?”
“坐在这里,你难道没有熟悉的感觉吗?”邵正红笑脸盈盈,问道。
“什么熟悉的感觉,硌屁股的感觉吗?”陈芸满脸的不解,疑惑问道。
邵正红无奈,继续引导着说道:“就是那种你在4号庇护城的熟悉的感觉啊?”
“4号庇护城熟悉的感觉……”陈芸闻言,陷入回忆,可是想了半响也没有想到什么熟悉的感觉。她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在4号庇护城坐的可不是这破椅子,那可是用的上好的木料制作,上面铺着上好的皮姆,那叫一个软和、舒服。
不像这个,冰冷的很,还硌屁股。真不知道徐梁那家伙怎么能坐下去,也不知道换把好点的椅子。”
“哎呀。”邵正红彻底无语,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无奈之下,他只能把话说的更加明显,道:“怎么会没有熟悉的感觉呢,这可是城主位置。”
“哦——”陈芸凝思片刻,恍然大悟,不过,还是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一把破椅子,能有什么城主的感觉。”
“和你说话太费劲。”邵正红揉了揉眉心,继而说道:“算了,我直接和你说了吧。
当下,徐梁不在城中,你我二人就是最大,你不觉得这是个机会吗?”
“机会,什么机会?”陈芸不解的问道。
“就这智商,这家伙怎么当的城主。”邵正红内心吐槽,十分无奈,可是谁让陈芸也是副城主,只能是保持脸上的微笑,把话说的更加直白,道:“我的意思,就是趁这个机会,你我二人彻底执掌余晖城,不再是什么副城主,而是‘城主’!”
说到最后,邵正红的语气忽然加重,眼神也愈发炙热。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芸听了邵正红的一番话,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紧盯着邵正红,质问道:“你想谋逆!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丧尸围城,我们可还等着基地援兵,你这个时候想要谋逆夺权,时间点挑的太不对了吧。
你难道想让我们全部都去死吗?!”
邵正红愠怒,反驳道:“我哪句话说要让我们都去死了,夺权是真,可是谋逆我不认同。
什么叫谋逆,我本就是一城之主,我现在要做的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以及一些利益罢了,这算是谋逆?”
陈芸冷哼一声,丝毫不惧,说道:“就算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夺权,搞内乱,丧尸攻城谁去防御?
城一破,里面的人可都得死,你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自取灭亡的事情,我邵正红是绝对不会做的。夺权,又不是要动城池的防御,也用不着动用武力。
当下,你、我、徐梁三军已经融合成余晖军,我们之前的那些部下也在余晖军中担任官职,毕竟时间不长,我们只要一句话,那些人不就得投诚。
这样一来,就只要通过利诱、威逼的方式将徐梁的那些部下军官搞定,这兵权不就在我们的手里了吗?
兵权到手之后,我们保持常态,待得护卫军击退城外丧尸之后,我们拒不让他们进城,如果罗仁强行攻城,我们就鱼死网破。
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十多万人丧命。”
邵正红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然后负手于身后,眼神锐利的看向陈芸,等待她的表态。
陈芸面无表情,犹豫了片刻,一拍手,道:“好主意!
我觉得这个计划可行,罗仁这次为的就是民众,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十几万人死。”
见陈芸答应,邵正红哈哈大笑,连道了数声好,然后拍了拍陈芸肩膀,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召集我们的那些老部下吧。”
“好。”陈芸痛快答应,然后立刻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走到半路,陈芸微不可察的侧目,脚步没有停止,径直走出了大门。
邵正红满脸喜色,一屁股重新坐到城主位置上,看着陈芸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暗道:“傻子。”
在陈芸踏出城主府大门,邵正红手指敲击扶手三下,紧接着便听到密集的脚步声由大变小,直至完全听不见。
走出城主府大门的陈芸终于是绷不住了,脸上表情一瞬间改变,回头深深的看了眼城主府。
陈芸走在路上,喃喃自语:“我直来直去,不懂谋略,可我并不傻,基本的伪装还是会的。
邵正红这家伙,真是干啥啥不行,内乱第一名,趁徐梁不在就要夺权,这个节骨眼,我看他真是不知道孰轻孰重。
不行,不能任由他这么搞,可是该怎么阻止他呢?”
陈芸想了许久,一点头绪都没有,叹了口气,暗道:“还是去找一下我的那些老部下,问问他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