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秦瑟看到星涵发送过来的资料。
星涵的办事效率一向快狠准,昨天让他去查的事,现在已经查清了。
秦瑟看完那份资料唇角微微一勾,果然有猫腻!
而后,她心情很好,便订了一束鲜花打车去了医院。
……
阮夫人正吃着护工给她喂到嘴边的苹果,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眼神示意护工过去开门,看看是谁来了。
护工开门,见是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女孩捧着一束白菊花,面带微笑,看起来很友好的样子,便回头道:“夫人,一位漂亮的女士来看望您了。”
漂亮的女士?
谁会来看她?
阮夫人疑惑地挑了挑眉梢,然后就看到秦瑟捧着一束白色菊花施施然走了进来……
“你、你来干什么?”阮夫人有些防备道。
秦瑟捧着花走过来,笑得十分甜美,“我来探望您啊,夫人感觉好点没有?”
阮夫人警惕地看着秦瑟,觉得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原本她以为秦瑟只是个稍微有点本事的小丫头片子,直到昨天见识到了她说拔刀就拔刀的野路子,心里便开始没底了。
这个秦瑟来得不怀好意,手里还捧着一束白菊花……
白菊花,那是献给死人的东西!
阮夫人现在身上有伤,儿子又不在身边,对秦瑟的造访有些恐惧……
秦瑟似看出了她不安的心思,莞尔一笑,“咦?阮夫人怎么这样一副表情,该不会是在怕我吧?”
说着,她便笑着将把白菊花交给了一旁的护工,示意护工找个瓶子插起来去。
阮夫人毕竟有年龄和阅历在身上,心理素质必然不会差,回过神便不示弱地笑了起来,“秦小姐这是说哪儿的话啊,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高兴就好!”秦瑟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病床边,瞧见一旁的柜子上摆放着一盘苹果,格外热情道:“在吃苹果呢?来,让我喂您吧!”
阮夫人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秦瑟,对于秦瑟的殷勤表现十分抵触,生怕她趁机给苹果里下毒,摆手推脱,怎么也不肯吃。
秦瑟笑眯眯地看着她,“别怕,我不会给您下毒的。阮夫人,您儿子昨天已经严重警告过我了,说我如果不敢再对您不利,他就会杀了我的!”
听到秦瑟这么说,阮夫人稍微气势了一些,眼里掩藏不住的自豪与骄傲,道:
“赫鸣那孩子一向孝顺,从来见不得我受半点委屈,你知道其中的厉害就好!”
秦瑟点点头,“嗯,您真是好福气,生了个大孝子呢!”
阮夫人轻慢地瞧了秦瑟一眼,“所以,秦小姐这次来是专程来讨好我求我原谅你的?”
秦瑟道:“不,我是专程来给你添堵的!”
阮夫人一愣,脸上得意的表情僵了僵,“你说什么?”
秦瑟解释道:“我仔细想了想,你既然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让我和厉先生分开,我为什么要让你如愿呢?我啊,应该就不和他分开,就得给你添堵才对!”
阮夫人脸色瞬间难看,眼神冷下来,“你……”
“阮夫人真不吃苹果了?那我吃了!”秦瑟将牙签上扎的那苹果送入了口中,“啧,哪买的苹果,挺甜的!”
看到秦瑟故意气她的样子,阮夫人就阴下了脸,“秦小姐,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只要我不允许,赫鸣是不可能娶你的!”
秦瑟咯咯一乐,“我又不用他娶我,我就跟他谈着,谈到我们寿终正寝为止!至于结婚证那玩意就是一张废纸,我不在乎!”
阮夫人瞠目结舌,“你……”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孩!
这时,听她们对话听到一脸尴尬的护工突然对着病房门鞠了一躬,“厉先生,您来了。”
秦瑟和阮夫人一同看过去,果然看到厉赫鸣站在病房门口,站姿挺拔,双手插在裤袋里,脸上是意外又复杂的表情。
阮夫人先了开口,“赫鸣,你来了,秦小姐她……”
秦瑟直接起身颠颠跑了过去,张开双臂,亲昵地搂住了男人精壮的腰身!
她的身高刚好到男人的胸肌,仰起头娇滴滴地道:“厉先生,我昨天晚上梦到你了!”
厉赫鸣微滞,对她突然送抱的行为有点受宠若惊,但对于她的动机和态度保持高度警惕和怀疑,他沉眉看着她,语气很硬,“你怎么来了?”
秦瑟乖巧道:“我来看看伯母呀!”
伯母?
之前她可不是这么叫的!
这小妮子唱的又是哪一出?
男人动了动手臂,将一只大手从裤袋里抽出来,想扶在她的肩上把她轻轻推开一些……
秦瑟却像突然被什么推倒一样,弹出去两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啊!厉先生,你……你为什么推我啊?我只是来看看伯母而已!”
他手好像还没碰到她?厉赫鸣皱起眉看着秦瑟,眼神审度,眼底噙着问号……
半躺在病床上的阮夫人这边的角度看到的画面就是儿子动了动胳膊,就把秦瑟狠狠地推开了!
见儿子对秦瑟如此粗暴,阮夫人心中不免幸灾乐祸,但表面却露出了一脸劝和的态度,“赫鸣,你别误会,秦小姐真的是来看我的,她没有再伤害我!对了,她还给我带了一束白菊花呢!”
“白菊花?”厉赫鸣的眉头蹙了起来,白菊花寓意是什么,但凡是国人都知道!
阮夫人一脸和气地指了指,“是啊!你看,就在这儿呢!很漂亮,花还很鲜呢!”
看到那一束白菊花,厉赫鸣眉头冷冷一沉,对秦瑟低吼一声道:“你起来!跟我出来!”
秦瑟一副好怕怕的样子站起来,悻悻地跟着他出了病房……
阮夫人唇角勾起了得意的笑,自以为很聪明,敢来送白菊花找晦气,有她好看的!
儿子是真生气了,这个秦瑟是彻底没戏了!
……
秦瑟跟在厉赫鸣身后走出病房,发现他还一直往前走,她也没说什么,就一直跟着他走。
直到两人走进了没人的楼梯间里,男人高大的身躯才猛地转过身来,苛责地问道:“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秦瑟已经恢复了常态,一脸吊儿郎当的小表情,摊摊手,撇撇嘴,“跟你妈妈学的呗!昨天她就是那样表演的,我没动她,她自己插了自己一刀!”
厉赫鸣黑着脸都快被她被气笑了,严厉冷哼了声,“摔疼了没有?”
说着,男人便凑近,伸过手去,检查似的揉了揉她摔到的小屁股蛋儿……
刚刚知道她在装蒜,就没有过去伸手扶她,瞧着那一下摔得可不轻,心疼。
比起摔没摔疼,秦瑟觉得被他揉屁股才尴尬了,推开他没羞没臊的大手,“你……你干嘛!这里是医院,给我正经点!”
厉赫鸣挽唇,又揽上她的小腰,“嗯?我哪里不正经了?”
秦瑟瞪他,“摸屁股不正经,不许摸我屁股!”
厉赫鸣的手从她腰枝上下移,俯身,轻轻拍了拍她紧俏的小屁股,“敢不许?你哪里我没摸过?”
这一拍,秦瑟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羞愤道:“今天就让你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说完,踮起脚尖,啊呜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男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说一点都不疼是假的!
可疼又能怎么样,自己找地,忍着就是了。
“好了,小母老虎,我们不闹了!”
男人把她的小脑袋从肩膀头上轻轻扒开,挑着她尖尖小下巴,极尽温柔地看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王八蛋,“跟我说,你今天来医院看她是想干什么?还送白菊花?”
秦瑟眨了眨眼,“不想干什么,就是来看看!”
厉赫鸣蹙眉,“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小祖宗?”
秦瑟眯起眸,“厉赫鸣,我知道,你其实不是怕我伤害你的那位母亲,而是怕她伤害我吧?”
厉赫鸣微滞,对她的聪慧倒也不意外,“知道还来?”
秦瑟嗤了声,“我在你心中那么弱啊?还谁都能伤害我了?”
厉赫鸣眉目认真地看着她,带着几分提醒,“你不了解她。听话,不要再靠近她。”
秦瑟蹙了蹙眉,那个阮夫人有那么厉害么?至于让他这么不安?
不过,厉赫鸣这张脸可真好看啊,皮肤又白又细致,深邃的眼睛上睫毛特别长,鼻梁挺直,嘴巴尤其好看,薄薄的,润润的,像糖一样诱人……
男人并没察觉到秦瑟在想什么,意识到出来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来的?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秦瑟嫌弃道:“不用,我打车!你那个妈知道你让司机送我,又要作妖了!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
秦瑟的小手贼兮兮地勾了勾他衣服上的口袋,伸手道:“厉赫鸣,你给我点钱呗,给我点现金!f国这边不能移动支付,我身上没带多少现金!”
小妮子伸手要钱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可爱!
厉赫鸣宠溺地瞧着她,动手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钱包,把钱包里的一沓现金全给了她,又给了她一张f国银行的卡。
“卡在这边也可以刷,密码5274。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秦瑟也没客气,把钱钱和银行卡揣进兜里,“放心,我安全着呢!”
说完,转身就走,一步也没迈出去就又被男人一把给拽了回来,转了个圈,跌进了男人怀里……
厉赫鸣扣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亲她的唇,表扬道:“很好,下次还这么跟我要钱,这是你做的最让我最高兴的一件事。”
秦瑟心里头有种说不上来滋味,又甜又暖还有点心酸,堂堂厉大少爷,怎么在她面前贱兮兮的,被人要钱还这么高兴!
“你钱多烧得慌啊,干脆现在都给我得了!”
厉赫鸣勾唇,毫不犹豫,又动手去掏钱包……
秦瑟哼了声,“算了,允许你先拿着,我带在身上太多嫌累赘。”
厉赫鸣嗯了声,长指刮了刮她的小脸,“都是你的。”
秦瑟脸上一热,不愿意老是被他看到自己羞涩的一面,摆摆手,潇洒转身下楼,“你回去吧,我走了。”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如果不是事情就差临门一脚了,他现在就想把那个小混蛋扛起来,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欺负欺负。
把她欺负哭,哭着紧紧抱着他,哭着说要他……
……
目送秦瑟离开后,男人转身回到了阮夫人的病房。
阮夫人见儿子身边没有跟回来那个故意来气她的女孩,心里痛快,但还是问道:
“赫鸣,秦小姐呢?
“走了。”
阮夫人叹了口气,“赫鸣,哪怕她已经真的知错了,妈妈觉得你和她以后也不要联系了为好?你看她都把妈伤成这样了!”
厉赫鸣倒了杯水递给阮夫人,“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和曾家的小小姐订婚吗?她就是真正的曾家小小姐,怎么又不行了?”
阮夫人突然哑口,接过了儿子给倒的水喝了一口掩饰尴尬。
之前那个曾家小小姐是秦芸的女儿冒充的,因为秦芸手上有她当年推人下楼的视频,为了让秦芸永远把视频捂严了,她就得想办法让秦芸和她成为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就不会乱来了。所以,让赫鸣娶了她女儿最好不过。
但秦芸太蠢,视频已经被秦瑟发现了,秦芸和她女儿的利用价值价值也废了!
想了一会儿,阮夫人才组织好语言道:“妈是希望你能和曾家结亲,但是秦瑟那孩子昨天在教堂对妈是什么态度你又不是没见到?妈妈老了,她要是把我捅死了也就死了!妈怕她以后脾气上来伤着你啊!”
厉赫鸣嗯了声,“放心,我已经跟她分了。”
阮夫人没有在儿子脸上看到不甘或者不舍的情绪,放下心来,“那就好。赫鸣,妈还是希望你能找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共度余生。”
厉赫鸣没有回应母亲的这个建议,倒了杯水自己一喝了口,“我有单生意要去k洲谈,你把你在k洲让人建造的那栋房子地址发给我,我正好过去住几天。”
阮夫人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警惕,“赫鸣,你平时出差不是都住酒店的吗?”
厉赫鸣神色淡淡,“这单生意比较复杂,也许会在那边住上半个多月。酒店私密性差,不想长时间住酒店。母亲在那边又有房子,住自己家的房子不是更方便?还是说,母亲的房子舍不得给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