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东西吗?”
顾慧妍立马睁大了自己的钛合金狗眼,兴致勃勃地盯着杜衡,恨不得亲自动手,帮他把衣服给扒光。
她擦擦嘴边不存在的口水,嘿嘿笑道,“杜衡,你别紧张,我们……不是,唐梨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她就是想帮你上药而已,你就赶紧把衣服给脱了吧。”
林美芳瞧着顾慧妍锃亮的双眼,忍不住掐了她一把,怒骂道,“你个死丫头,这么激动干什么!”
顾慧妍疼得龇牙咧嘴,不敢在母亲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只嘿嘿直笑,特别猥琐。
杜衡;……
杜衡单手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抿了抿唇,脸上写满了拒绝。
要是在上辈子,这种上个药都要磨蹭半天的男人,唐梨早就开骂了。
可想着杜衡会主动引开丧尸纯粹是因为她,唐梨又多了几分耐心,“给别人看看而已,你又不是没有腹肌,没人会笑话你的。”
杜衡瞟了唐梨一眼,满是控诉,“我不想给别人看。”
顾慧妍,“那你想给谁看?”
杜衡不说话了,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唐梨。
唐梨翻个白眼,“顾慧妍,你把眼睛闭……算了,你转过头去!照顾一下纯情小男生的心情。”
唐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如果只是让顾慧妍把眼睛闭上,那她百分百会睁开眼偷看。
为了照顾眼前这位男德班满分毕业生的心情,唐梨短暂地抛弃了闺蜜。
顾慧妍还想争取一下福利,顾卫国当即赏了她一个暴炒栗子,然后就被顾卫国摁住脖子,绝对不让她偷看一眼。
随后,顾卫国和林美芳,就连王晓春都很自觉地别开了头。
唐梨瞪了杜衡一眼,“现在可以脱了吧。”
杜衡果真言出必行,说只给唐梨看就只看她一个人看。
手脚麻利地解开安全带,杜衡脱下外套和t恤,生怕慢一秒,唐梨就不愿意看了似的。
等杜衡转过身来,血腥味顿时在车内弥漫开。
就像唐梨对杜衡的第一印象,像是一只潜伏在草丛中,准备将猎物一击毙命的猎豹。
没有彪悍壮汉夸张到好似要爆炸的肌肉,而是线条流程,包裹着躯干骨架,力量与美感兼具的恰到好处。
然而,眼前完美的肌肉线条却被一条从蝴蝶骨延绵至腰背的伤口破坏。
伤口渗着血,甚至还能看到t恤掉落的棉絮,刚才脱衣服的时候就没觉得痛吗?!
唐梨猜到他不可能从丧尸群中全身而退,但乍一眼看到这么长的伤口,还是忍不住让她心头一颤。
这么长的伤,这人还一声不吭,是傻子嘛!
察觉到唐梨生气的杜衡眼中浮现茫然。
他分明是按照书上写的,适当示弱,才能拉近与对方的关系,让对方关心他。
可为什么阿梨更加生气了呢?
难道是他下手太轻了,伤口太浅,没达到让唐梨心疼的效果?
杜衡垂下脑袋,伸出两跟手指小心翼翼地夹住唐梨的衣摆,晃了晃,果断道歉。
“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万一伤口感染了,得了病,吃苦的也是你自己。”
唐梨心里憋得慌,说话的腔调也是冷冷的,懒得看这人示弱的模样,催促着他转过身。
她简单检查一番后,发现伤口虽然很长,但不是很深,万幸不用缝合。
幸好,她空间里有药。
用碘伏消毒,再抹上药水,唐梨明显感觉到手下肌肉绷紧,暗嘲这人也是知道痛的。
却万万没想到杜衡并不是感觉到疼,而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细滑的指尖掠过皮肤,短暂却温热的触碰引起他心中阵阵涟漪,让杜衡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这仿佛是一场无声的引诱,又像是名为“唐梨”的惩罚。
唐梨料想不到,只是上个药的功夫,看似霁月清风的杜衡思绪已经歪倒了太平洋。
得益于上辈子时常受伤的经验,唐梨快手快脚地擦好药,再包扎好,塞了两盒消炎药给杜衡。
“最近注意点,不要碰水,也尽量少动手,要是觉得不舒服,记得跟我说,我这里有药。”
杜衡低头看着胸前的绷带,眨眨眼,“那我洗澡怎么办?”
只能听到细细簌簌声响,就脑补出了这种名场面的顾慧妍立马接话道,“当然是让人帮你啦!对不对,唐梨?”八壹中文網
唐梨拿出宽松的棉质t恤让杜衡穿上,重新启动车辆,“既然你这么主动,那在杜衡伤好之前,你就好好伺候他的吃喝拉撒吧。”
杜衡,“我才不要!”
斩钉截铁地四个字让唐梨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嫌弃,她怒道,“谁稀罕!”
杜衡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莫挨老子”的高岭之花气息。
顾慧妍翻个白眼,决定回村后就给唐梨发个征婚告示,气死这男的。
正在开车的唐梨忽然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她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但依旧没松懈。
大约是靠近山区,本身农户就不多,再加上这些年很多人都搬去了城镇,路上的丧尸数量不多,行程还算通畅。
约莫两个小时,唐梨终于能眺望到对面山脚下熟悉的房屋。
石河村,背靠延绵山脉,面朝河流。四周绿树环绕,郁郁葱葱,山中溪流潺潺,鸟语花香,颇有几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静闲适。
村中出入除了一条坑坑洼洼的黄泥路外,就是从山中穿行的弯曲羊肠小道。
唐梨小时候,村长还会组织人运一些瓦片细砂铺路,可如今村里大部分人都外出打工,就很少有人管这些事情了。
一路颠簸地驶过大桥,就正式进入了石河村的地界。蜿蜒前行间,能将那安静的小村庄看得更加清楚,隐约有人还在田中劳作。
如此平淡又常见的生活场景,让唐梨生出几分恍若隔世的朦胧感。
顺着大路走,很快就路过残留的半个池塘,剩余的一半已经在前两年修建高速公路时被填埋。
曾经喂养了鱼苗,每到收获季节,都会引来全村人围观捕鱼的池塘,水已经见底,只剩下塘底污泥在太阳的曝晒下,散发着阵阵恶臭。
高速路下一个五米高的桥洞前,竖立着一个白底木板,红色的油漆写着“石河村”三个大字。
穿过桥洞,就相当于进入了村口。
唐梨并未直接靠近,而是借着山势,将车辆停在了路边。
回到这个从小长到大的村庄,王晓春反而瑟缩了一下身体,男人恶心的狞笑和女人的惨叫齐齐浮现在脑海,让她生出一阵反胃的感觉。
“唐梨姐,我们就这么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