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深呼吸一口气，突然问：“这些年你养过多少情人？”
秃头男：“14个。”
“私生子女呢？”
秃头男：“19个。”
长夜呵呵一笑，脸色陡然阴沉：“你自己如此不检点，还因为一点怀疑就谋杀喜欢你、会因为你退婚闹起来的未婚妻？”
秃头男面色木然呆滞：“我是男人，怎么能一样？”
“……”长夜深呼吸，好，好的很！老娘会让你知道，有时候，男人和女人其实是“一样”的。
强行压下怒火保持理智，长夜又问道：“克里斯蒂家那些私生子女呢？”
“除了夫人生的那两个，都处理掉了。”
长夜诧异：“你一个普通重装战士，哪来的力量？”
“玛丽背后的势力出手的。”
长夜眯起眼，“玛丽背后的势力”？那个女人不是普通平民出身吗？
长夜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秃头男说：“玛丽是血族派来的间谍，目的是生下和人类的混血，混进失落塔高层。”
“混血？她不是人类？”
秃头男：“不是，她是高等血族，自降实力使用禁术变成人类，返回血族之后还能恢复。”
长夜：“……”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本以为是两女争一男的三角狗血剧，看完任务后发现是黑化复仇全灭悲剧，结果一接触“男主角”，却原来是权谋谍战剧，还是种族大战，你死我活毫无妥协余地那种。
不过……
长夜疑惑地问道：“这么重要的机密情报，那个玛丽会告诉你？”
秃头男：“我无意中发现她和血族联络，她告诉我的。”
长夜“……”
这个玛丽，难道是个恋爱至上的究极恋爱脑？
长夜不由再次问道：“她为什么告诉你？”
秃头男：“她喜欢我，还承诺我回归血族后将我转化成眷属，继续做夫妻。”
……还真的是种族大事靠后、恋爱优先的究极恋爱脑？
“那你还在外面养情人私生子女？”
秃头男：“都处理掉了，她也原谅了我。”
“……”长夜瞳孔紧缩。
这个男人，真的狠毒。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亲身遇见这种真正意义上的“反派”。
稳了稳心神，长夜继续问：“她和血族的联络方式是什么？”
秃头男：“血族秘法。”
“什么秘法？”
“不知道。”
“那所谓的‘背后的势力’呢？”
“一个叫‘夜鸦’的杀手组织，他们不知道在为谁卖命。”
“除了玛丽还有别的间谍吗？”
“不知道。”
“玛丽多久联络血族一次。”
“目前就联络过一次，商量伯顿进入失落塔的安排。”
伯顿就是秃头男和那个玛丽的独生子，长夜继续问：“伯顿现在在哪？”
“在暴风塔进修。”
“你还知道什么关于血族或间谍的事情？”
“派出间谍制造混血的不只有血族，还有人鱼族、魔灵族。”
“还有呢？”
“没有了，玛丽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是吗？那个玛丽现在是什么实力？”
“是的。她现在是中阶水系召唤师。”
闻言，长夜目露凶光：“既然如此，那么你——”
“咳！”
突如其来的一声轻咳，打断了长夜的后半句话。
长夜霍然转身，死亡之镰在手，掌心绝望之眼蠢蠢欲动。
梦境灰蒙蒙的空处，一个身披白色法袍的青年男子徐徐现身，双手举起：“我没有恶意，我亲爱的奥菲利亚……姐姐。”
来人身材高挑，金色大波浪，水蓝色眼眸，容貌酷似奥菲利亚，或者说，酷似前领主夫人，正是奥菲利亚从小就前往辉光塔修行的同母异父弟弟奥斯维德·曼斯菲尔德。
曼斯菲尔德是奥菲利亚母亲的姓氏，失落塔位面，女方结婚后不用改姓，孩子继承女方姓氏很常见。
说起来，奥菲利亚自己、二弟奥斯维德、三弟奥西里斯，都是金发蓝眼，长相有九分像母亲艾琳诺·曼斯菲尔德，剩下的一分则各有特色。从这点来看，艾琳诺的基因至少在容貌方面是真的强大。
奥斯维德嘴边噙着温和的微笑，悦耳的声音仿佛能安抚人心：“姐姐大人别来无恙？这些年来，您一丝音讯全无，我还以为您真的和人鱼私奔了呢。”
话的内容就不怎么动听了。
长夜眉毛一挑，呵呵一笑道：“劳弟弟挂念，识人不清被沉海，求助无门，这不只好把灵魂卖给邪神，从冥界爬回来复仇。只可惜……晚了点。”
奥斯维德水蓝色的眼眸一暗，瞬间没了兴致，神色转为冷淡，公事公办地说道：“暴风塔近期发现了一个混血间谍，我奉命协助调查。这个人，你不能杀掉。”
“混血间谍？”长夜想到刚才秃头男交代的东西，确认道，“伯顿·普尔曼？”
“无可奉告。”奥斯维德顿了下，“但既然你知道得差不多了……是他。”
长夜咧嘴：“这可真让人高兴。”
奥斯维德说道：“既然如此，把他交给我吧？你的复仇已经完成了，失落塔不会让他们一家子好过。”
“暂时不行。”长夜摇头。
奥斯维德眯眼：“暂时？”
“暂时。”长夜肯定道。
停顿片刻，长夜问道：“我刚从海里游回来，对现在的风帆城不熟悉，你知道哪里有男娼馆吗？”
奥斯维德：“……啊？”
长夜补充：“男同专用那种。”
奥斯维德：“？？？”
长夜目露凶光，咬牙冷笑：“这秃头不是因为自己龌龊，臆想……我表面纯洁背地里放浪，就把我沉海吗？还说什么自己是男人，怎么能一样？”
“今天老娘就要让他知道，某些时候，男人和女人是‘一样’的！”
“……”奥斯维德意识到什么，只觉菊花一紧，一时间竟被长夜震慑住。
不管看着再怎么年轻，毕竟也是四十岁的男人了，历练任务领过很多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