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东不可信?
看到这张纸条,我的第一反应是吃惊。察觉到我脸上的异样,慕容清烟跟饺子将纸条接了过去,随后慕容清烟诧异道:“什么徐小东不可信?我感觉他人挺好的呀,不仅主动借钱给那群民工,还一直帮他们战斗到了最后。”
饺子也很奇怪:“之前我们进去的时候,他还在吃泡面,跟曹局左池那种会享受的人完全不一样。”
这一回钟子柒倒是学精明了:“人不能只看表面,像那个左池,表面不也特别好,又斯文又儒雅,结果呢,坏犊子一个!”
我提醒他们:“难道最关键的不应该是林玄星为什么会提醒这句话吗?他怎么知道我们找了徐小东,又怎么知道我们从徐小东嘴里问到了话。”
慕容清烟他们醍醐灌顶,瞬间明白过来,看向我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还是说,徐小东在我们问完话第一时间就告诉了警局那边,至于林玄星,他很有可能偷听到了重要信息,所以才会递纸条暗示我们徐小东有问题,防止我们中圈套。”
我表示两种可能都存在,但林玄星目前可以基本确定,他是个好人!
好几次我们都是碰到左池跟常低宝在一起的,林玄星故意被排除在他们的小圈子之外,但是打捞尸体这些重活却都是由林玄星去负责。
之前我们在见林玄星的第一面时,也可以看出,左池跟他关系并不好,很有可能是左池想过收买他,但他却故意装傻充楞。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身为刑警队长,在专案组却只是一个陪衬。
因为曹局根本不想让这个案子水落石出,而这些林玄星都懂,于是故意暗示我们趁早收手,免得卷入进来,脱身不得。
“可他低估了我们,越是牵扯到黑恶势力,我才越感兴趣!”我冷笑一声,捏紧了指头,畏缩恐惧从来就不是我丁隐的性格。
越是有挑战性,我才越喜欢。
“那要找徐小东逼问一些事情吗?”饺子扭过头来,看向我道。
我摇摇头,笑着回答:“他不是喜欢演戏吗?我们就配合他,好好演一出戏。”
次日我们以施工楼又烧死了一个人为出发点,打电话给徐小东,约他出来谈谈。
徐小东说忙,走不开,非让我们去办公室找他。
慕容清烟拿着手机,征求我的意见。
我朝她点了下头,约好时间后,我们就出发了。路上的时候,饺子说这个徐小东兢兢业业的,看起来真不像坏人。
我摇摇头:“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办公室很可能有监控,咱们外面约的地方哪有他办公室方便?也许咱们这边说着话,那边一群人在围观呢。”
很快到了地方,我们开始了跟徐小东的演戏。
徐小东听说又有人在施工地被烧死,很是惊讶,反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笑着回了一句:“我们就住在附近,吃早餐的时候听民工说的,好像还有人亲眼看到了六年前死去的十三个人,说是他们的鬼魂回来复仇了。”
“鬼?鬼魂,不可能吧。”徐小东右手微颤,举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
我继续说道:“对了,烧死的好像是个包工头!听人说那个包工头就是当年故意骗那群民工上工,最后又在法庭上反水的那个,啧啧啧,死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大概率就是厉鬼寻仇了。”
“不是吧,我记得之前那个包工头失踪了呀。那起诉讼结束后,我还特地想找他,问他会不会良心不安。结果他换了手机号,人间蒸发了,就一直没找到。”
徐小东不相信是一个人,还问我们是不是听错了?
钟子柒打了个哈欠道:“不可能听错的,我们这么多双耳朵,怎么可能都听错。”
徐小东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喝水的动作也变得愈发频繁,我继续加了一把火:“现在死的人除了参与罗天大醮的,就是跟六年前的自焚事件有关了。虽然我是唯物主义者,但这桩案子实在太像是厉鬼复仇,不过徐法官你不用担心,你帮了那群民工,他们是不会找你索命的。”
此话一出,徐小东手里的茶杯咯噔一声摔在了桌子上,茶水都溅了出来,飞到了他脸上。
他拿出一张纸巾一边擦脸,一边压抑着内心的慌乱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存在鬼魂杀人?而且要真是鬼,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年才复仇。”
饺子突然扮了一个鬼脸,阴惨惨得说道:“那是因为刚死怨气不深,经过了六年的修炼,我才能强大到复仇呀。徐法官,你觉得呢?”
“我去!”徐小东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他立马躲在椅子后面,指着饺子喊道:“别过来,你别过来,谁害得你,你找谁去。”
“桀桀桀,桀桀桀,徐法官,我只是想找你叙叙旧而已。”饺子龇牙咧嘴的,装出一副很恐怖的样子,徐小东猛然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符咒挡在自己的身前。
看到这个画面,我忍不住笑了:“徐法官,你不是说这起案子跟鬼魂无关吗?你怎么还珍藏了一道纸符。”
徐小东稍稍恢复了理智,转而看向饺子,却见饺子正笑嘻嘻得望向他。
感觉自己上当了的徐小东不由得怒火中烧,问我们到底想干什么,装鬼吓人绝非君子所为。
饺子乐呵呵得回道:“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呀,孔夫子不是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就是难养的小女子。”
我也在一旁帮腔:“饺子就是玩心比较大,临时起意活跃一下气氛,你别跟她计较。”
徐小东站起身来,气呼呼得让慕容清烟说句公道话。
慕容清烟摊了摊手,表示别人怎么做,她又管不了。
徐小东气得眉毛都歪了,指着慕容清烟喊道:“亏你还是个警察,简直胡闹!我就不应该给你们开这个门,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带脏字儿不好吧。”慕容清烟眯着眼扫向徐小东,徐小东懒得理会,一个劲儿让我们出门,他不想见到我们。
钟子柒心直口快,问他是不是心虚了,当年做了对不起农民工的事儿,怕被找上门,所以把这通火都朝我们身上发泄。
“出去!”徐小东捂着自己的胸口,怒火已经再也压制不住,急慌慌得推着我们出门。八壹中文網
然而我们刚到门口,一串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徐小东砰地一声关上门,这才过去接电话。
好在我耳朵比较好,贴在房门上,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徐小东接起电话,喂了一声,紧接着惊讶得喊道:“什么又出事了?你们怎么搞的,就不能多装几个监控吗?怎么又烧死了一个。”
“许老板办公室着火了?他人没事吧,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的。”
我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能通过徐小东的话暂时还原一下,就在刚刚又起了一阵火,而且目标很有可能是许天昭,但却被许天昭侥幸逃脱。
徐小东明显认识许天昭,称呼他为许老板,这可跟昨天那个正气凛然,差点手撕奸商的正义法官大相径庭。
此时的我很确定,正如纸条所说,徐小东不可信。
当年的事,他一定参与了进去,而且还是站在了那群讨薪民工的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