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了,西园的夜舒荷也迅速败落,水中只剩下了一截截枯杆。
没了那片绿,刘宏也就没了玩的兴趣。
好在倮游馆的项目不止水上乐园,还有化妆舞会。
一群少女戴着各种动物面具,全身上下只有一条细绳拴在屁股后的小尾巴。
摇呀摇。
他也蒙着眼睛,光着身子,跑来跑去。
甩呀甩。
抓住一个就摸尾巴猜妖精,猜对了奖励自己,猜错了惩罚妖精。
玩了一阵,抓住一个摸了下,居然没有尾巴。
“陛下,是我!”张让扯着尖嗓子叫了一声。
刘宏将蒙着眼睛的布一扯:“原来是让父呀,有什么事吗?”
“陛下,有好消息!”
“哦,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郁临风率军到了雁门,将鲜卑二十万大军打跑了!”
“真的?”
张让将两份奏章递给了刘宏。
“千真万确,刚好雁门太守张懿也写来奏章,确认了此事。”
“太好了!这个郁临风还真是朕的福星!”
刘宏大喜,自从鲜卑进攻,朝中上下人心惶惶,害得自己上朝的次数都变多了,相对应玩游戏的时间就少了。
这下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多花点时间跟妖精们玩游戏了。
张让道:“陛下,郁临风说他这次也损失惨重,基本是拼命才保住了雁门不失的。”
“嗯,这很正常。毕竟鲜卑太强大,他能打退已经不错了。”
“陛下,郁临风说了,他抓了几个鲜卑士兵问过才知道,步度根和轲比能这次是冲常山去的。幸好将鲜卑打退,要不陛下损失就大了。”
刘宏也正看到战报上写的,暗道好险。
然后又看到了郁临风请求将雁门划入云州的请求,还说自费练兵为他镇守北方。
再看下一份奏章,是雁门太守张懿写的,对郁临风及时赶到,解了马邑之围先说了一下。
然后又说鲜卑虽然被打退,但大军仍在,恐怕随时会再次南下打谷草。八壹中文網
请求陛下恩准,由郁临风在雁门驻兵。
奏章中言辞恳切,似乎没有郁临风,整个大汉北方就彻底凉凉。
不派郁临风驻守,鲜卑大军就随时能打进大汉。
看得刘宏感叹不已。
“这个郁临风,真是个忠臣呀!”
张让道:“可不是吗,朝堂上那帮腐儒,还看不起他的出身。遇到事情,还得他来帮陛下解决。”
“嗯,既然他一心为朕办事,朕也不能亏待了他。让父,为朕拟旨,封他为车骑将军,赐马邑县侯。另外将雁门郡划入云州地界。”
“陛下英明!”
张让出去后,刘宏心情大好!
人逢喜事经肾爽,这个郁临风,就应该隔三岔五的给朕传个消息来。
把眼睛一蒙,又搂住一人,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摸到一条尾巴。
“是狐狸?”
“陛下猜对了!”
“哼,尾巴对了,可惜少了股狐狸内味,奖励我呆会把你丢到泥地里滚一圈!”
“陛下不要......”
“是马尾?”
“陛下猜对了!”
“马跟我的型号不匹配,既然对了奖励条黄瓜......”
“咦?这是什么?是蛇?”
“陛下,是老鼠!”
“老鼠?小巧精致,正合吾意!既然朕猜错了,那就得惩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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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张任的大军也赶到了马邑。
此次共有白虎军团两万人,加上赵弘、何仪、刘辟、龚都带来的五万黄巾青壮。
其余黄巾全部由管亥带回了云州,张任还对郁临风说,跟着管亥过去的,不止十多万太平教众,还有五六十万百姓。
看来郁家军的名声,在黄河两岸还算不错。
打跑鲜卑后,缴获的马匹还有很多,郁临风就叫张峻张郃在五万黄巾中先挑选出一万骑兵,其余人充作白虎军团的预备队,暂时协助张辽将马邑城修建好。
张任和刘璝的两万人开进到太行山前,准备配合常山的泠苞和邓贤从两头同时开进,对太行山匪众进行清剿。
郁临风令徐庶任白虎军团的军师,徐庶欣然领命。
又行了两天,刘宏的圣旨正式下来,加郁临风为车骑将军,马邑县候,云州牧,辖常山、中山、钜鹿、雁门四郡及整个太行山。
当晚,得知消息的张懿在郡城阴馆宴请郁临风。
郁临风就只带郭嘉和赵云一同赴宴,典韦和许褚护卫。
本以为阴馆是郡城,会比马邑那座县城要好上许多。
谁知道进得城来,见两边百姓皆是无精打采,面黄肌瘦,少有笑容。
许多乞丐三三两两聚在街道边,面前放着一只碗,但看情形施舍的人少之又少。
见郁临风等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华美,来往的百姓都赶紧往两边让开,生怕避之不及,冲撞到了贵人。
雁门临边关,百姓既要受苛政的盘剥,每年还要经受鲜卑的抢掠,生活艰难。
相对应的百姓也就命贱,就算被杀了,随便赔点钱,官不举,民不究,就当被鲜卑杀了的一样。
郁临风等人看着心酸,这还是大汉的地盘,犹自如此。
那被鲜卑夺去了的五郡之地,大汉百姓又生活得如何艰难,可想而知。
再等几天吧,待田丰和荀彧等人回常山后,将常山与雁门联通,到时从那边先运些物资过来缓解一下再说。
至于雁门及准备收回来的五郡之地,后续如何发展到时还要跟几人商量一下。
进城后早有张懿派来接应的人带路,将他们领到一个大的院子门口。
张懿带着几名衣着光鲜的男子,早已经在门口等着。
一番寒暄后,几人进了院中。
郁临风打量了一下院子,朱红的大门,精致的小楼,刷得粉白的高墙,与外面大多数百姓用木板随意搭成的窝棚,简直天壤之别。
进得里间,酒宴早已经摆好,各色精美的菜式,上好的美酒,令人垂涎三尺。
还有穿着薄纱的少女翩翩起舞,跳完舞又主动坐在各人身边,殷勤为各人奉酒。
若没有见到马邑城的惨状,及进到阴馆时百姓的困苦,郁临风倒不觉得什么。
享受生活也是他所喜欢的,无非方式有差异罢了。
而此时他却对眼前的美酒佳肴,形同嚼腊,似乎每一口都是在吃那些百姓的肉,喝那些百姓的血。
令他们越来越困苦,越来越瘦弱。
在他心中,当官的有好点的条件,享受下生活没什么。
但前提是让你治下的百姓,能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