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怀接过汤却不敢喝,见着身侧的游魂皆是呆呆的端起一饮而尽,小心的那袖子掩住汤碗,将汤撒了出去,一旁的孟婆又是递了一碗给丘怀:“喝吧,前世今生,皆是忘得干干净净。”
“婆婆,我已经喝了。”
孟婆仍自目光涣散的举着汤碗递给丘怀,丘怀只好再次接过再瞧瞧倒掉,而孟婆却是又一碗递了过来,丘怀愣了愣,不知道是否该如何接下。
一旁的鬼差见状,走过来一把抢过丘怀手中的空碗,将丘怀推了下去,径自念叨着:“这孟婆又是忘了已经送过汤了,这也是个傻子,一碗接着一碗喝。”
丘怀被推搡着进了大殿之内,还没反应过来便是脚下一软,跟着身旁的人跪了下去。
抬头看去,十殿阎罗中的卞城王正在上座,拿着一本册子看着,前排的几个游魂被卞城王看过一眼后,便是被鬼差带走了。
丘怀有些心惊的看着座上的卞城王,见每一个游魂的生平皆是在册,卞城王查看了后便将其打入地狱或者送往投生井转世投胎。
丘怀深知自己的生平若是被查,恐怕是立即就会被发现,只得暗暗的想着法子,若是跑,这四处都是站着鬼差,卞城王身侧更是有黑白无常候着,吊着长长的舌头阴森森的看着下面跪着的游魂,自己怕是跑不出大殿便被抓回来了。
若是不跑,前面不过几十个游魂便到了自己,到时候怕是更麻烦,想着染灵还在无间地狱受苦,丘怀更是心急如焚起来。
丘怀看着自己前方的游魂越来越少,即将要轮到自己时,紧紧的攥紧拳头,想了想,若是染灵在此,她会怎么办?对了,下地狱!
轮到丘怀一行,卞城王扫了一眼正要翻册子,丘怀立即暴起,抽出手中的木剑便冲着卞城王刺了过去,一旁的黑白无常见状跳着拿起手中的法器朝着丘怀打了过来,丘怀旋身避开,站到了一侧。
卞城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丘怀,觉得这个人还真是胆大,正要翻找其生平时,丘怀直接掏出怀中的铜钱打了过去,黑白无常反应不及,铜钱被卞城王接住。
卞城看了看手中的铜钱正准备说话,却是见着铜钱在自己手中像是燃了起来,直直的将自己的手心烧出一个洞。卞城王气急,站起身来一把扔开铜钱指着丘怀:“大胆!”
丘怀见状又是提剑冲了上去,卞城王挥手直接将丘怀一把弹开,丘怀一下倒在了殿内的地板上起不了身,一旁的鬼差急忙围上去将丘怀按住。
“将他给我打下血池地狱!”卞城王站在上座大声喝道。
一旁的游魂仍旧置若罔闻一般呆呆的跪着,倒是那些鬼差心惊胆战将丘怀压了下去。
丘怀被丢在血池地狱内,浸泡在血池中,丘怀刚碰到血池中的血便觉得浑身犹如万只虫子攀咬一般,入骨的疼痛。但丘怀却不敢吭声,待鬼差走后,才敢露出头四处看着,这里许多魂灵已经被泡的失去了意志,而自己脑中也是开始模糊了起来。
丘怀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贴在额头上,才是清醒了些,准备飞身起来时,却是动弹不得,身子被牢牢的定在血池之中。
几经挣扎,丘怀还是无法挣脱,而黄符的效力开始失去,脑中又是开始迷糊了起来,渐渐的丘怀没了气力,缓缓闭上了眼沉入了血池之中。
“叮铃”一声,丘怀怀中的招魂铃感受到危机自己响了起来,隐隐发出了光亮护在丘怀的身侧,丘怀立即神台清明,再次将头伸了出来。
抬手拿出招魂铃,丘怀笑着抚摸了一下铃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护着我的。”
而后,丘怀借着招魂铃之力,掐诀结印,终于是有了力气破血池而出,飞身到了一旁的池边。离开血池之后,身上的痛楚立即消失,丘怀将招魂铃揣回怀中,小心的提着木剑走了出去。
周围有许多鬼差在巡逻,丘怀只能是躲在一副刑具之下,暗暗观察这鬼差的巡逻的路线。
过了许久,饶是丘怀在这附近寻了个遍仍旧是未找到无间地狱在哪儿,不禁着急了起来,距离自己来此已经过去了一日,但还是只能在这里打转。
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丘怀坐在地上,掏出招魂铃,试着催动,招魂铃却是没有半分反应,丘怀泄气的拿着招魂铃小声的自言自语了起来:“你也想救你的主人吧,那便带我去无间地狱吧!”
招魂铃仍旧是没有反应,丘怀左思右想之间,只能盘算着寻个落单的鬼差挟制,又是等了大半日,才看见一个摇摇晃晃的鬼差拖着一根长长的铁链走了过来。八壹中文網
丘怀飞身出去掏出一张黄符拍在鬼差背心处,提着木剑放在鬼差的脖颈之处,将鬼差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说,无间地狱在哪儿!”丘怀低声道。
那鬼差面容呆呆的看着丘怀不作声,丘怀只得将木剑没入其脖颈一分,将鬼差死死的抵在墙上:“无间地狱在哪儿!”
鬼差这才抬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丘怀急忙将木剑全部没入鬼差的全部脖颈,鬼神似是如泄气般倒在了地上。
“对不住了。”
丘怀朝着那个方向直奔了许久,终于是看到一个漆黑的门,推门而入,刚跨出脚,丘怀便直接翻滚了下去。
丘怀沿着那个斜坡滚到了底,才终于是止住了身形,丘怀捂着摔得有些晕的头站起身,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空间内,这里满是黑石和岩浆。
掐算了一下时间,丘怀知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只好四处跑着看了看,这里太过空旷,万里无人,只有无穷无尽的黑石。
丘怀寻了许久,还是什么也没找到,而自己剩下的时间只有一日了,丘怀有些脱力的坐了下来,试着掐诀,却是发现这里限制极大,竟是半分灵力也使不出。
丘怀本来满怀的信心此时有些瓦解,埋怨着自己的无用,若是染灵,她定是能想出许多法子来,而自己却是如此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