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转过身，不明所以的望着沈小婉，酿酿酿，碟碟爹的喊着，声音有高有低，不知道她念得对不对。
“叫爹就叫得这么清楚，叫娘就是酿酿酿，不能区别待遇啊。”沈小婉捏捏糖糖的小鼻子，“小坏蛋。”
糖糖用萌萌的小奶音跟着学，“小，小......蛋。”
“谁是小坏蛋？”沈小婉笑着逗她。
糖糖望着沈小婉，很认真的说：“酿。”
“嘿，小坏蛋。”沈小婉当然知道她根本就没懂自己的意思，不和她计较了，“小坏蛋是糖糖。”
糖糖知道自己叫糖糖，指着自己，“哦，西哦。”我，是我，糖糖是我。
沈小婉笑着点头，“是你，小坏蛋是糖糖。”
糖糖怒了，小什么蛋蛋是谁，她都不认识，他们不是糖糖，她才是糖糖，握着自己小拳头呼呼的怒道：“汤汤西哦。”
沈小婉忍不住的想笑，“汤汤西泥啊。”
糖糖大声道：“汤汤西哦，西哦。”
“嗯，剩菜汤汤是你。”沈小婉将写着糖的小牌子教糖糖，“糖糖。”
糖糖挥舞着双手，“西哦。”
“是你，是你。”沈小婉揉眉心，怎么这么笨哦，一岁多的人了，说话含糊不清就算了，教她的字还不好好跟着念，看懒懒，一岁的时候就自己会背诗了，学习完全不需要她操心。
“夫人，小姐年岁尚小，念书还早着呢。”杜鹃在旁劝道。这偌大的南周，乃至皇权脚下的燕京城里的勋贵们家的小孩儿也是长到了三岁或是五岁才开始启蒙，哪有一岁就开始教认字的。
沈小婉可不赞同这个，也就这些人不懂而已，现代的孩子可是一岁过后都开始早教了，一到三岁正是建立个人习惯和学习能力的黄金阶段，培养她的意识和能力，这对她以后的成长很有帮助。
当然沈小婉也不会蛮横不讲理的押着孩子去学各种她不喜欢的东西，压制她的童年，沈小婉只是想培养孩子的习惯和能力，让糖糖在玩闹中也学到东西，该有的欢乐她不会少给糖糖，但该有的规矩、学识、才艺也不能少。
“她左右也是玩闹，玩闹中学一学认字也挺好的。”沈小婉说着将旁边写着字的牌子翻了一面，后面画着画，画的意思就是翻面字的意思。
拿着给她说意思，教她认字，总之每日要学满小半个时辰，等学够了再带她去院子里做旋转木马和跷跷板。
每日的规矩就是这样的，糖糖也习惯了，反正每天下午的时候，糖糖就会嚷着要去坐跷跷板，上午确实重来不会。
等糖糖去玩滑梯，玩细沙的时候，沈小婉在一侧听杜鹃的禀报，“夫人，边关的又传来消息，老爷他们已经将黄城、漠城拿下，假以时日夜山关口之内的城池也不在话下。”
“边关的人都说南周是代表天神处罚戎族当年的侵害，所以黄城境内才会降落天罚，城墙摧毁和山石崩裂，还有地出现的巨坑，都是老天爷对将戎族的惩罚。”
沈小婉笑了笑，这莫约是江执他们故意散播的谣言吧，谣言虽假，但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传谣的人多了，信的也多了，那便是真的了。
戎族境内闹得人心惶惶的，对南周便越有利。
杜鹃问道：“夫人，夜山关口离戎族王城还有多远？要攻打多久才能攻入？”
“还远着呢，莫约有会山关到燕京这么远吧，或者还更远。”沈小婉只是听江执说过，戎族的王城在再往北的方向，极冷。
“不可能攻入戎族的王城的，就算要费劲万力攻过去，至少得七八年以上。”沈小婉道。
戎族与匈奴南周的地域都不小，是三足鼎立的一个局面，周围还有一些不足为惧的小国，主要的战争就是在南周三国，都想互相吞并，但却都是硬骨头，近几十年应该没有办法拿下。除非等到真正的天时地利与人和才行。
“这么难。”杜鹃心底叹了口气，王二写信与她说，莫约要攻破了戎族王城才会休战回京，那她到时候都是三十几岁的老婆子了，还怎么给他生孩子啊？
沈小婉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啊，很难。”最难的是需要多少将士前仆后继的牺牲才能取得这么一个胜利啊。
都是人生的，都是有爹有娘的人，爹娘都会心疼的。
沈小婉望了眼初冬时的灰色天空，边关此时已经下雪了吧？听说更远的漠城黄城少见青绿，多是黄沙，也不知下雪的时候会不会暖和一点？
“看着这天要开始下雪了。”
“奴婢听说通州那边已经下过雪了，第一场雪铺的很厚，瑞雪兆丰年，来年必定又是一个丰收年。”杜鹃道。
“嗯。”沈小婉颔首，若是发了灾，哪来粮食供给军营打仗？没有足够的粮食和税银怎么支撑得起太和帝的野心？
见天色越来越暗，沈小婉朝玩跷跷板玩得不想下来的糖糖伸手，“糖糖，回去了。”
糖糖抓着跷跷板的扶手不松开，不，她不要回去，她还要玩。
“不玩了，乖了，回去了。”沈小婉看已经开始起风了，怕把糖糖给吹感冒了，伸手去抱她，“下来。”
糖糖挥动着手打开沈小婉的手，嘴里不停的说着：“噗噗。”
噗噗等于不不。
“咱们回家玩兔兔去，还有小恐龙，小老虎，小猫猫，都是很可爱的小动物，乖了。”沈小婉用力抱住使劲挣扎的糖糖，以免人从自己怀里掉下去。
糖糖见挣脱不了，哇哇哇的痛声大哭，“呜呜呜......药药......丸......”
“不玩了。”沈小婉将人抱回屋后，糖糖一沾地就趴在铺着软软的地毯上伤伤心心的大哭了起来，“呜呜呜......”
好伤心，好难过，要玩......
“娘，这是怎么了？”小宝从外间进来，看着趴在毯子上哭个不停的妹妹，“妹妹那里不舒服？”
沈小婉叹了口气，“她还想玩跷跷板，我不让她玩了她就哭。”
小宝看了看时辰，已是酉时一刻了，“是不是因为安安今日没有陪她一起玩，所以才哭闹的？”